黃毛笑嘻嘻地跟喬也說：“喬爺，路上碰見的。”
正好服務員端來水煮魚，放在喬也面前，他一擡頭，桃花眼蒙上一層薄霧，眸光冷淡疏離。
“下不爲例。”他淡淡講。
黃毛一頓，趕緊點頭應好。
姜亦在喫飯前，起身去洗手間，胡招娣怕她不認路，跟在後面出去。
“姜亦，你認識喬爺？”胡招娣挽上姜亦的胳膊，笑着問她。
“見過幾次。”姜亦如實回答。
胡招娣眯着眼睛，探索的眼神在姜亦臉上掃來掃去，她半開着玩笑：“咱們水南街的喬爺，可是不近女色的，你竟然可以坐在他身邊喫飯，不會是……”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也不難猜出。
“不是。”姜亦回答的一本正經。
胡招娣本來還想調侃兩句，兩人已經進了廁所的走廊，男女廁所離得近，她在走廊上正好看到站在邊上等人的男生，目光一滯。
姜亦見胡招娣停了腳步，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對面一身白色襯衫的清秀男生，也正看着胡招娣。
“招娣，好久不見。”男生微微一笑，溫柔的像吹過山野的風。
“斯理，走吧。”女廁走出來一個秀麗可人的女生，她洗了手，小跑過來，白色的裙襬清新脫俗。
看見了不遠處的女生，眸色微暗，隨後，自然地挽上李斯理的胳膊。
李斯理衝她微微一笑，兩人路過胡招娣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來，笑着講：“我們先走了。”
胡招娣咬緊了脣，她擠出一絲笑容，笑的很好看。
人一走，她的臉就垮下來。
姜亦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包廂裏沒人抽菸，一點也不吵鬧，大家說話都聲音小小的，像極了課堂上講悄悄話的學生。
誰讓喬爺喜歡清淨呢。
包廂門被推開，姜亦和胡招娣一前一後進來。
“咦？”黃毛盯着胡招娣的臉看了許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說不出的奇怪。
胡招娣抿着脣，坐到了姜亦邊上。
黃毛也沒有再講些什麼，只是單純以爲着丫頭在喬爺面前不敢造次。
點了幾瓶酒，姜亦看到黃毛對她使眼色，讓她給喬也倒酒。
“喬爺，你喝酒嗎？”姜亦和他們一樣喊他。
男人瞥了她一眼，伸手拿了一罐牛奶，行雲流水地換掉了她手中的啤酒瓶。
姜亦：“……”
黃毛一愣，看了眼胡招娣手裏的啤酒，也趕緊用牛奶給她換了，嘴上訓着：“看看人家乖娃娃，多學着點。”
酒喝的不盡興，飯自然喫得快。
喬也放下筷子時，姜亦也正好喫完。
胡招娣心情失落，也沒有胃口，看見姜亦不吃了，也飛快撂了筷子。
黃毛一頓，看了眼那三位，傻乎乎地跟着放筷子。
“就喫飽了？”其他人心裏嘀咕，乾脆也不吃了。
然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大眼瞪小眼。
喬也最先起身，姜亦緊隨其後，其他人也刺啦啦地起身，大搖大擺地跟在後面。
姜亦個子不矮，在女生裏面是高挑身材，頭小腿長的九頭身，比例極好，更加顯高，和喬也一前一後走着，胡招娣覺得他們特別配。
對面的包廂出來幾對男女，有幾個穿着二中的校服。
走在前面是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叫譚靜，模樣不說很美，但也清秀，皮膚白白的，清純動人的長相。
姜亦不久前和她見過的，在廁所那邊，不過她身邊的那個男生不在。
譚靜的目光直直落在喬也身上，她個子偏矮，須要仰着頭。
“譚靜，怎麼了？”
喬也他們走得快，等後面的人出來，就只剩背影可以看了。
“沒事，走吧，拉拉隊還要排練呢。”
**
黃毛想送胡招娣和姜亦回學校，被拒絕了，理由是他形象不好。
黃毛：“……”
中午這個點，一中校園還挺安靜。
“那個二中的女的，喫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胡招娣罵罵咧咧了好久。
姜亦只是笑着，沒怎麼講話。
胡招娣和那女孩算是情敵，講話未免偏激，姜亦初來乍到，不瞭解其中情況，自然也不會胡亂言論。
“不過她長那麼醜，咱們喬爺也看不上她，自作多情。”
“她長得不醜。”姜亦突然講，“模樣還行。”
胡招娣愣了兩秒，突然就哈哈笑了起來。
雖然譚靜模樣不是最好看的，但有成績加持，還會跳舞，就得了一個二中校花的名號。
堂堂的校花，竟然只是長得還行。
“姜亦，沒想到你還挺毒舌的嘛。”胡招娣笑出了眼淚。
姜亦評價的沒錯，大大的實話就是狠戳人心。
“呀，我得去排練了。”胡招娣看了眼時間，拉拉隊今天第一天排練就遲到了，急得她撒腿就跑。
人一走，姜亦臉上的笑立馬就收了。
白皙的臉上，掛着嬰兒肥，面無表情的時候，還有些奶兇。
進了十班，裏面沒幾個人睡午覺，女生全都圍在一起，討論着拉拉隊的事情。
“姜亦。”有人看到她進來了，趕緊問，“你去參加拉拉隊嗎？”
拉拉隊要穿露臍裝，衣服貼身，很性感。
話一問出來，班上所有人都擡頭看向門口的女生。
“姜亦，你要是去拉拉隊，我們一中肯定把二中那羣小兔崽子打的落花流水！”
程然伏在最後一排睡覺，這時他也擡起頭來，笑着看向她。
“不去。”姜亦淡淡笑了，禮貌地回絕。
頓時，班上響起一片又一片的嘆息聲。
下了晚自習。
程然等班上其他人走了，才坐到姜亦身邊。
期間，他還特意回寢室洗了個澡，身上是帶着沐浴露的香氣。
“下個月的籃球賽，你會來看嗎？”男孩小心翼翼地問。
一中二中的籃球賽，陣勢還是挺大的，據說縣領導也會來。7K妏斆
姜亦正看着數學題，她拿鉛筆給三棱錐畫了一條輔助線，淡淡講：“應該不會。”
“那我上場的時候，你來看，可以嗎？”程然問的懇切。
春心萌動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熾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