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挑着晚上去，來來回回好幾次，路上連條狗都碰不到，更別說什麼變態。
“怎麼回事啊？那個變態不會死了吧？”
“難到已經被抓起來了？”
十班坐在後面的男生們在一起聊天。
“誒，話說然哥去哪了？”有個男生突然問。
“不知道啊。”
“下了課我就沒見過他了。”
“逃課打遊戲去了？”
“不可能，上課他就回來了。”
幾個男生又把話題轉移到程然身上來了。
說來也奇怪，作爲一中的校霸，程然的存在感突然就低了許多。
下課找不着人，上課也不搗亂了。
總之，反常的很。
“不行，我得找然哥去。”
幾個熱血中二的少年，腦子裏已經想象出然哥突遇變故，他們作爲兄弟，必須找到程然，幫助他重振雄風！
“臥槽！你們班男的瘋了？”胡招娣看着一羣人雄赳赳的從後門出去，額上閃過幾條尷尬黑線。7K妏斆
姜亦聽見了她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姜亦，元旦你有沒有什麼計劃？”胡招娣笑嘻嘻地撲上來。
“沒有。”姜亦不找痕跡地把她按在一邊的空座位上，又開始看着自己的文學著作。
“百年孤獨？”胡招娣撩開封面看了一眼，頓時覺得無趣了。
“姜亦，元旦一起去玩吧，我把嚴素素也叫上，你看行不行？”
姜亦勾起脣，輕聲說：“還有半個多月呢。”
“那很快的。”胡招娣百無聊賴地撐着頭。
要問一中她最服氣誰？
姜亦，一定是姜亦。
邊上坐了個嘰嘰喳喳的麻雀，她還能看得進書，實屬佩服！
“呸，我纔不是麻雀。”胡招娣自言自語。
“誒，你有沒有覺得程然最近很奇怪啊？”胡招娣突然神祕兮兮地靠過去。
作爲程然的死對頭，她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去奚落他。
“不知道。”姜亦對這些事不怎麼關心。
“我看到他最近老往辦公室跑。”胡招娣託着腮。
而且她看程然那樣子，似乎是在問問題，真是黑了天了。
“噢，挺好的。”姜亦說的平淡，然後把書翻過了一頁。
“是挺好，我得去看看熱鬧。”胡招娣起身，恰好在門口碰見了抱着作業進來的男生。
胡招娣看清楚了，程然手裏拿的是數學週考試卷。
“你腦子瓦特了？”胡招娣笑着看向他，攔在門口。
“讓開。”程然冷着眉眼，沒有想和胡招娣糾纏的樣子。
雖然他以前也這樣，但胡招娣作爲一個合格的對頭，還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沒意思。
她縱縱眉，給程然讓了一條道。
男生目不斜視地從姜亦身邊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下節課的課本出來看。
胡招娣瞥了他一眼，又看看還在看書的姜亦，這小子恐怕是又失戀了。
“誒，胡招娣是不是怕然哥了？”有人小聲說。
今天胡招娣乖乖讓路，反常得很。
女生眉目一橫，瞪着眼說：“操，老子會怕他？”
“……”
胡招娣神氣地走了，路上看到十班沒找着人的楞頭。
程然去的是辦公室，他們往操場找，找得到纔怪。
*
天氣越發的冷，很多人已經穿襖子了。
姜亦來雜貨店，已經很久沒看到白宥了。
“宥哥去京城了？”喝完藥，小姑娘趴在櫃檯上喫冰糖。
搖椅上鋪了毛墊，軟塌塌的。
男人側身躺着，他把手機放在櫃檯上，上面顯示遊戲已經通關。
“嗯。”他淡淡回答，正過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
姜亦是個學霸，但在遊戲裏卻是個弱雞。
她把手機扒拉過來，開始玩下一關。
沒幾下，她又碰到雷區了，炸了個粉身碎骨。
這遊戲真沒什麼意思。
她看快到點了，把手機收起來，拿上書包。
“喬爺，我去上學了。”
“嗯。”聲音很弱，似乎快睡着了。
出門時，碰到來買東西的女人。
“喲，小妹妹買東西啊？”女人眼帶譏誚地打量着姜亦。
早就聽說雜貨店裏來了個女學生，像賴着不走了，天天跑過來，一待還挺久。
瞧這姑娘模樣長得真標緻，但碰着喬爺那樣的男人，還不是沒希望。
姜亦沒搭理她，伸手擋了鼻，似乎在忍受什麼不好聞的味道。
偏偏小姑娘生的水靈乖巧，這小動作不點兒不矯揉造作。
女人見她這樣，臉上頓時掠過一抹難堪，就這樣僵着臉進了店。
男人睡在軟塌的搖椅上，書遮住了眼，只看得到一張薄脣，顏色不淡，帶點健康的紅。
視線下移，是突出來的喉結，胸腔隨着呼吸，微微起伏。
女人看呆了眼，站着半天沒動。
“不買就滾。”男人聲音不大，平平淡淡的，還帶着鼻音。
囂張。
天底下就沒見過這樣做生意的老闆。
女人的目的不單純，自然心虛，話也不敢說，隨便拿了點東西。
她還想着找個話題聊一下，計劃沒實施就被兇出了門。
女人一臉愕然的站在門口：“……”
她盯着往一中去的方向，不由看了眼自己的一身打扮，小外套裏面是抹胸裙，黑絲打底襪……
確實風塵味太重。
……
翌日中午。
胡招娣拉着姜亦出來喫午飯，隨便想見識一下姜亦喫的藥到底是啥樣的。
水南街兩道的落葉掉了一地，金黃燦爛的，踩在上面像酥脆了的煎餅。
胡招娣興致勃勃地來，看見關了門的店，笑容頓時就僵在臉上。
喬爺不在？
“這沒人，你的藥怎麼辦啊？”
姜亦微微一笑，劉海已經長的很長了，剛好在眉毛處，配上小梨渦，笑起來似四月天的春風。
“沒事。”她從兜裏拿了鑰匙出來，慢悠悠地打開了鎖。
胡招娣在後面驚掉了下巴，她一臉不可置信地上去問：“你？這鑰匙？”
“兩塊五配的。”姜亦率先進了店裏。
“不是，喬爺啊，他竟然會把鑰匙給你？”
胡招娣眼珠子一轉，看向姜亦的目光愈發的曖昧起來。
“你們不會偷偷談戀愛了吧？”
姜亦和喬爺都長得頂漂亮，雙方心動也在常理之中。
面對着胡招娣期冀的目光，姜亦莞爾：“一把鑰匙，不至於。”
要是喬也真喜歡她，還會讓女生出那二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