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前夫二娃 >第六十九章 三嬸說懷娃…
    天大亮時,站臺上開始有人走動了,驚醒了睡夢中的我。

    從長長的木頭椅子上起了身,伸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感覺渾身上下痠疼的不得了。

    看着躺在椅子裏的還不想動彈的牛二娃,我催促道:“起來,該走了,現在在哪裏都不曉得,你還睡得着!”

    “嗯嗯·····曉得了,在躺一哈就起來······”牛二娃嘴裏嘟囔着,翻過身又沒聲兒了。

    我的心情莫名的一下就煩躁的不得了,暴躁地抓着牛二娃的衣領,把他揪了起來:“還不走?你是打算今天晚上也在這兒睡了麼?”

    牛二娃怔怔地看着我,許是因爲生氣,我的臉扭曲的超級的難看了吧,半晌他才緩緩說:“走吧!”

    他起了身,背上行李率先出了候車室,我在後面跟着。

    “咕嘟·····”聽見我的肚子響了一聲,摸摸肚子,餓得不行了。從昨天半下午在x市火車站喫過飯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喫東西了。

    “看看,有地方能買點喫的不?我餓得很了!”我緊走幾步跟上了牛二娃,跟他說道。

    “嗯嗯,這站臺上應該就有小賣部,估摸着在賣票的旁邊吧。”他四下張望着說道。

    突然,他興奮地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間小房子說道:“在那!我們過去看看!”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看見了屋檐下掛着一個牌牌,上面寫着“車站小賣部”幾個字。

    我們倆急急地走了過去,在小賣部的窗口邊站住,牛二娃探頭問道:“有人不?”

    “有····”屋裏有個女人的聲音迴應着,接着一個年輕女子走了出來,問道:“你要買啥子”

    牛二娃說道:“我要買點喫的,順帶看看有沒有送人的東西賣。”

    “喫的有酥餅、餅乾、糖果啥的,送人的現在只有月餅,一包一包的那種,其他還有‘江津白酒’,你看要買哪些”年輕女人笑呵呵地介紹着。

    “雪芳,你來看看,買點啥子呢?”牛二娃看向我問道。

    我墊着腳,湊到窗口往裏看了看,說道:“給三爸他們買兩瓶‘江津’吧,再加兩包月餅,好事兒成雙嘛,我們自己就買點酥餅將就喫一口算了,加兩瓶汽水,路上渴了喝。”

    年輕女子幫我們拿了東西,付了錢正準備離開,我忽然想起我們還不知道路該咋走嘞,於是問道:“老闆,請問一下,從這裏去牛坪子該走哪條路呢?”

    “你們去牛坪子麼?”

    “嗯嗯,是的。”我點頭應道。

    “你們以前去過麼?”

    “我們就是那的人,只是坐錯了車,到這裏下車,找不着路了。”牛二娃接過話茬說道。

    年輕女子啞然失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聽你口音,也覺得你是那的人,找不着回去的路,確實有點·····”頓了一下,她接着說道:“這裏去牛坪子,不算遠,你們朝前走到站臺盡頭,那裏有一條毛毛路,順着走上去,到半山腰,穿過大馬路,就是去牛坪子的路了,到那你就應該沒問題了吧?”

    “嗯嗯····到那兒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牛二娃忙不迭地回道。

    “嗯,那就謝謝老闆了!”我真誠地向年輕女子道了謝,和牛二娃一起上了路。

    一路上,餓了就喫點酥餅,渴了就喝點汽水,捱到太陽偏西,纔到了三爸家裏。

    我讓牛二娃把買的酒和月餅給了三爸。三爸埋怨着我們:“求錢沒得,還買啥子東西嘛!”

    “三爸,我們也不曉得你喜歡喫點啥,就胡亂買了,一點點心意,望三爸不要嫌少。”我恭敬地說道。

    “你們來就是了,這也算是你們的家,以後來不要再買東西了,多生分啦!”三爸說道。

    晚上三嬸又爲我們做了一頓好喫的大餐。

    飯桌上,德福和四娃兒又跟我開玩笑,調侃了牛二娃,搞得他是哭笑不得,我卻食慾大增,吃了滿滿的三大碗米飯。

    第二天,牛二娃去了那莫營鄉政府,周凱華讓他過了中秋帶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我在家裏跟着三嬸和德福去了核桃林。

    就是上次和德福一起來抓雞的那個核桃林,只不過這次是來摘核桃的。

    林地裏,那羣雞娃子正悠閒地覓着食,見有人來,都擡起頭來警惕地觀望着。

    “二嫂,你就在這邊上坐着等我們,我和我媽去摘,等會兒我們一起剝皮。”德福將蛇皮袋子遞給我說道

    “沒得事的,我和你們一起摘。”我說。

    “兒媳婦兒,你不要進去,地上全是石頭,你身子不方便,怕摔了。”三嬸也不讓我進林子裏。

    拗不過他們倆,我只得坐下來等他們,德福和三嬸揹着揹簍進了林子裏。

    核桃樹上,樹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有些核桃張開了嘴露出裏邊的果實,有些還包着一層綠油油的外殼,微風一吹,在空中不停地搖曳着,時不時會有脫了殼的核桃落下來,砸在頭上,生疼生疼的。但這疼會讓人感覺到快樂,那是收穫時的欣喜和快樂。核桃也是山裏人的經濟收入來源之一,每年核桃成熟以後,家家戶戶都會摘了,去殼,再曬乾,裝入蛇皮袋子裏保存起來,等到了忙完地裏的活以後,便有人自動上門來收購,再轉手賣到城裏。

    德福將揹簍放到地上,爬上了核桃樹,抱着枝丫一陣猛搖,樹上的核桃一個勁兒地往下掉落,三嬸提着揹簍在地上麻利地撿拾着核桃。一棵接一棵,核桃樹上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了。

    三嬸和德福擡着裝滿核桃的揹簍,走了回來,放在我身邊。

    德福找來幾個平整的石頭,放在地上拼湊成一個桌子的模樣,並將揹簍裏的核桃倒在了上面。三嬸在林子裏隨意地拾了幾根木棒過來。

    我們仨圍坐在石桌旁邊,開始敲核桃殼。三嬸和德福都很有經驗,他們倆揮舞着手裏的木棒,很快就敲了一大堆出來,我可不行,要不是把核桃敲飛了,要不就是把核桃整個敲碎了,逗得三嬸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不,又敲飛了一個,德福跑出去尋了回來,笑着跟我說道:“二嫂,下次再敲飛了,就你自己去找回來,敲碎了的話,自己可要把他給喫掉,或者就是你別敲了,你只管自己把嘴給堵上了就行。”

    我有些尷尬。

    “兒媳婦兒啊,你莫理他,你兄弟就這樣,喜歡說笑。”三嬸將手裏剝出來的核桃仁遞到我手裏,接着說道:“你嘗一下,我們的新鮮核桃,看看味道咋樣。”

    我接過來,去了皮的核桃仁,白白嫩嫩的非常討人喜歡,用手指夾了一點放進嘴裏,輕輕一咬,脆生生的,香甜可口,不由得讚道:“太好吃了!脆!嫩!香甜!自家種的就是好喫。”

    “兒媳婦兒啊,你現在懷着娃兒,要多喫些核桃,以後娃兒的頭髮才長得好,腦筋也靈活。”三嬸邊說邊幫我剝着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