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陳月還沒有放下對他的懼怕,所以不願意告訴自己。

    蘇寒想到這裏,臉色沉了沉,決定下午去陳月上班的地方瞧一瞧。

    手心皺的那麼嚴重,如果是短時間泡一下,很快就會恢復的。

    可是他看見的,恐怕不是泡了一早上這麼簡單。

    飯桌上,陳月看着眼前的飯菜沒有丁點胃口。

    下筷子前,她將碗裏的米飯撥出去,只剩下一口。

    看着眼前的菜,她只是夾了一筷子青菜,木楞的放在嘴巴里嚼了嚼,喝了一口湯,只覺得反胃,便沒打算在喫。

    昨天飯桌上,陳月也是這樣沒有胃口,蘇寒看她喫的太少,逼着讓多吃了幾口。

    今日蘇寒本想強迫她多喫一點,又怕陳月被嚇到,便也默認了。

    只是,他的心底裏,更加的肯定要去醫院瞧一瞧的想法。

    陳月似乎很困,一臉抱歉的放下碗筷,眼神不安的看了蘇寒一眼,很是小聲的說:“我在醫院吃了點水果,不太餓,喫好了。”

    陳月一顆心懸着,深怕被蘇寒看出什麼來,垂着頭不敢看蘇寒的眼睛。

    “喫飽了那你去休息一下,我看你最近臉色不好,胃口也不好,下午想喫什麼你跟王嬸說,讓她做給你喫。”

    蘇寒眼中閃過一絲柔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

    “沒什麼想喫的,我去休息一下。”

    陳月說完,便去了房間,身體一粘牀,雙眼沉重,便又睡着了。

    下午,蘇寒故意比陳月晚出門一步,等陳月下樓後,蘇寒才下樓,默默的跟在陳月身後。

    六月的天,太陽毒辣,陳月看起來很是疲乏,腳步都是虛乏的。

    蘇寒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暈過去,不由的很是擔心。

    好不容易跟到醫院,陳月卻沒有進去自己辦公室,而是去了醫院大樓後面的後勤部。

    蘇寒一陣疑惑,但還是偷偷跟了進去。

    人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幾個女人的說話聲和笑聲。

    “呦,陳大夫來了,看你這不情不願的樣子,難不成不想待在我們後勤部啊?”

    陳月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池子旁邊,將帶血的牀單和被套扔進池子裏。

    “陳大夫,你這是不想理會我們,還是壓根瞧不起我們?

    在怎麼說,我們可是沒在手術室裏殺人啊,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裝清高給誰看啊?

    你還不知道吧?

    我聽人說,事故家屬可是喊着要追究責任的,說醫院要再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下午可就帶着他們村裏人來醫院鬧了。”

    女人依靠在門上,壓根就沒感覺到身後一臉陰冷的蘇寒。

    陳月的手頓了頓。

    就算來鬧她也不怕,產婦腹部感染那麼嚴重,手術過程又很正常,她又沒做錯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在說,醫院是講理的地方,她就不信,主任和院長能由着那家子人胡鬧。

    凡是都是要講證據的,她相信醫院會給她一個公道。

    說話的女人見陳月不理她,一臉嘲諷,走到陳月身邊,將陳月推了一把,順手將池子裏的牀單和被套丟到滿是泥水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