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溪要是現在死了,明日你怎麼和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交代?”
顧千渝嘴角漸漸變得有些平直,“那就不解釋。”
蕭沐凡剛要出言反駁,顧千渝的下一句話就聽的他有些毛骨悚然,“殺了便是。”
蕭沐凡往後退了退,“顧千渝!”
“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殺光了這文武百官,你讓夏瑾禾如何自處?”
“帶着她四處逃亡嗎?”
“或者說她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嗎?”
顧千渝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他把沒入不深的匕首拔了下來,聲音很輕,“抱歉。”
說完這句話似乎是抽光了顧千渝所有的力氣,他有些站立不穩,腳下一軟就要摔倒。
蕭沐凡上前扶了他一把,“顧千渝,你剛剛是怎麼了?”
顧千渝也沒瞞他,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其實……我體內中的是母蠱。”
“雖然被我挖了出了,但是這些年我每次情緒有巨大起伏的時候,就會被蠱毒所控制。”
蕭沐凡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瞞着主子!”
“主子的師父徐梅玉不是天下第一神醫嗎?你之前若是說實話,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也未可知。”
顧千渝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正因爲如此我才更不能說。”
“若是連徐梅玉都沒有辦法的話,我不敢想象瑾兒又會是什麼模樣。”
“而且現在徐梅玉似乎也沒有辦法,我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
“顧千渝。”蕭沐凡輕聲喊了一聲。
蕭沐凡笑了,迎着早晨的微光。“你給我好好的,我和主子一直在等你。”
“等一個健康的顧千渝。”
顧千渝微一愣,旋即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好。”
蕭沐凡:“嗯,都會好的。”
外面傳來了更夫打更的聲音。
“辰時了,我去看看皇上醒了沒。”
看着蕭沐凡有些過於擔心的眸光,顧千渝啞然失笑,“放心,這次不會的。”
皇上昨天夜裏定然是喝了不少的酒,此刻看着顧千渝,神情還有些糊塗。
他按了按脹痛的額頭。
“渝渝。”聲音嘶啞極了。
顧千渝上前給他遞了一杯茶水,他現在已經有些看不透這北辰溪。
北辰溪喝了一口茶水後,除卻昨天夜裏的癡纏迷戀,似乎與平日裏沒有什麼不同,他對着顧千渝伸出手。
“伺候朕更衣。”
顧千渝隨手拿了件乾淨的外袍恭敬地給北辰溪穿上了,“妾身吩咐丫鬟給皇上熬了醒酒湯,一刻鐘後該送來了。”
北辰溪本就脹痛的太陽穴似乎更疼了,“朕說了,以後在朕面前不必自稱妾。”
“陛下,規矩不可亂。”
北辰溪似乎已經習慣了顧千渝的冷淡,依舊自顧自地說道:“等丞相大權旁落,朕扶你做皇后可好?”
顧千渝給北辰溪穿衣的手頓了一下,聲音很平,“陛下說笑了,妾身不過賤妓,配不上皇后這樣能母儀天下的位子。”
“對妾身來說,能伺候皇上就說妾這輩子最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