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98章 突然發難
    大離公主離開之後,庭樓的氣氛瞬間好了起來。

    一直態度消極的公子們此時就跟重振雄風的孔雀一樣,紛紛開啓了屏。

    “咣噹~”

    就在這時,碟子滾落桌案,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衆人順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在視線接觸到那抹散發着冷冽氣息的身影時,心頭同時一顫,後背頓時僵硬的如同被一隻冰冷的手拂過一般,寒毛炸立。

    劉氏與南鳶兒同時擡頭,望了過去。

    碟子落在地上,碎裂成渣,糕點撒了一地。

    劉氏瞬間站起身,朝着紀靳墨盈盈一拜,笑容中藏着一抹銳利的鋒芒,輕聲細語的問道:“王爺這是何意?若是嫌棄府上的喫食,遣個丫鬟同臣婦說一聲便是,南府不及王府清貴,喫食自是比不得王府,但若是王爺不滿,臣婦自會命人去桂珊齋買些可口的喫食來,又何須如此?”

    “母親……”

    南鳶兒都被劉氏的膽大嚇了一跳。

    這位可是擁兵自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紀靳墨,不是那些仰仗父親鼻息而活的朝臣,您這一品夫人的架子,擺錯地方了!

    紀靳墨拂了拂衣袖,邪佞的鳳眸裏潛藏着危險的寒光,他稍稍撩起眼皮,薄涼的目光自劉氏的身上一掃而過,空氣中似有暴虐的因子流淌飄蕩,整個庭樓,似有一種烏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被紀靳墨這樣一雙冰冷的眼眸注視着,劉氏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硬了下來,她不過是一介內院婦人,往日有南朝尹寵着,一直無法無天慣了,又從未近距離的與紀靳墨接觸過,便不自覺的端起了丞相夫人的架子,卻渾然不知,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存在。

    她的腿微微發顫,只覺得身子陣陣發軟,好在南鳶兒隱晦的扶住了她的胳膊,這纔沒讓劉氏當衆出醜。

    南鳶兒環視一週,見衆人垂頭害怕的如同鵪鶉,南嶼晉又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知此時只能自己出面,最少要拖到父親回來。

    她扶着劉氏,自己則朝着紀靳墨施了一禮,聲音平緩沉着,帶着一抹溫柔的力量:“我母親一時言語無狀,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看在她不過是一深閨婦人的份上,就不要與她多做計較了。”

    “鳶兒願意替母,向王爺請罪。”

    她說着,直接跪了下來,朝着紀靳墨磕頭請罪。

    紀靳墨嘴角盪開一抹冷厲的笑容,他拿起酒杯酌了口酒,全然不理南鳶兒這幅至誠至孝的模樣,就任由她這般伏地叩首,絲毫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在場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頗爲不忿,但卻無一人敢站出來爲南鳶兒說一句話。

    雖然庭樓爐火旺盛,但地上還是如冰般寒冷,南鳶兒只是跪了一會兒,就覺得膝蓋疼的難以忍受。

    四周投來的目光,如針刺背,那種羞辱難堪,讓劉氏的內心產生一抹瘋狂來,越是恐懼越是壓抑,她腦中那道名叫理智的弦就越發的脆弱。

    “王爺,若臣婦做錯了什麼,王爺明說就是,何必如此欺辱?臣婦雖然只是一介婦人,卻也是皇帝陛下親封的誥命夫人,您……”

    見劉氏竟然還要分辯,南鳶兒嚇得一把抓住了劉氏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拽,猝不及防之下,劉氏被硬生生的拽倒在地。

    她的胳膊撞在了桌邊,疼得她眼角頓時涌現出了晶瑩的淚珠來。

    “你……”

    她瞪着雙眼,就要開口質問,南鳶兒卻搶先一步的訓斥道:“母親,休要胡言,還不趕緊跪求王爺原諒。”

    她說着,惡狠狠地瞪了劉氏一眼,眼底的凌厲與警告讓劉氏心絃微顫,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南鳶兒卻發了狠,不敢再任由劉氏胡言亂語,要不然,就算是父親來了,也無法護住她。

    “母親,跪!”

    南鳶兒壓抑着怒火的聲音迴盪在劉氏耳畔,她的模樣讓劉氏心中沒來由的產生了一股陌生感。

    她有些惱怒,卻也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情不願卻還是跪了下來。

    “臣婦知錯,請王爺恕罪。”

    “呵~”

    含着冰霜的冷笑盪漾開來,空氣裏似捲入了一股寒風,就連爐火都搖曳得弱了幾分。

    “知錯?”

    他聲含不屑,輕慢的兩個字緩緩飄出,卻如大山般猛然墜下。

    “那你倒是說說,自己錯在何處?”

    劉氏哪裏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她覺得這紀靳墨就是存心找茬。

    “臣婦不該揣測王爺心思,更不該出言無狀……”

    “錯!”

    “臣婦不該頂撞王爺……”

    “又錯!”

    “臣婦……”

    紀靳墨突然將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擲,杯子落地,驟然碎裂,飛濺的碎片四射開來,那重重的響聲若錘子,狠狠地敲擊在衆人的心頭,嚇得衆人三魂去了七魄。

    “你錯在,管理內院不當,任人唯親,任由府內下人欺辱我紀靳墨之妻。”

    “劉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紀靳墨冷冽的聲音驟然炸開,似雷霆之音滾滾壓下,衆人只覺得頭頂似有陣陣驚雷於雲海翻滾,又在周身炸裂,那種隨時都會被雷擊身亡的恐懼讓衆人不僅肝膽俱裂。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劉氏與南鳶兒,愣是若飄蕩於風暴中心的一葉孤舟,隨着駭浪的翻滾搖搖欲墜。

    劉氏怎麼也沒想到,紀靳墨的突然發難竟然是爲了南詩影那個小賤人,不過是一個下賤胚子生的另外一個下賤胚子罷了,他紀靳墨竟然還當成了寶?

    “王爺,家母這些時日一直病榻纏身,這才疏忽了對府上下人的管教,確不是有意爲之……絕對沒有故意羞辱王妃的意思,還望王爺明鑑!”

    南鳶兒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將整件事都歸咎到了疏忽大意的原因上。

    “好一個疏於管教。”

    紀靳墨冷笑一聲,繼而將視線轉移到了南嶼晉的身上,開口道:“本王記得你母親還在世上吧?一個正室嫡妻竟然被一個平妻踩在頭上,南嶼晉,告訴你母親,若是沒死就給本王爬起來,管理好這丞相府,別讓某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站在主母的位置。”

    “王爺,臣府上的事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壓抑着怒火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南朝尹虎步生風的走了進來,不輕不重的將紀靳墨的話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