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下令,將人重新關入天牢。
……
劉凌的屍體依舊停在刑部,好在如今正直寒冬,屍體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腐爛的十分緩慢,他那張死人臉還算能看。
鄒城一前往劉府,勸說劉宇敬先讓劉凌下葬。
“鄒大人,小兒到底死於何人之手,到底是誰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劉宇敬只想知道原因,只想找到真兇,他望着鄒城一,渴求他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
鄒城一沉默了片刻,只能道:“劉大人,我只能跟你說,這件事牽扯甚廣,已經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令公子……劉大人,在稍等些日子,在等一下,我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難道真是……”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兒子的死只是用來陷害鳳巒的話,那麼何人會這麼做?何人敢這麼做?有一個人,一個名字,一直在他的心中徘徊,他只是不願也不想相信,一切真如他心中所想,那可是他效忠追隨的人啊!
如今聽到鄒城一這言語不詳的話,他心中的懷疑逐步趨近於篤定,皇上不是沒有陷害鳳巒的理由,鳳巒自入京以來一直住在攝政王府,皇上顯然不願看見攝政王與藥王谷的人交好,持此之外,或許還有……
“鄒大人,攝政王是否身患隱疾?”
“什麼?”
只是心裏的念頭還沒來得及擴散,突然就明白了劉宇敬問攝政王是否有疾的原因,纔想明白他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忙解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用那位指代聖上:“這件事遠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而你想的那位,在這整件事裏,如果能扯上關係的話,也是受害者的位置,絕不是加害者。”
“受害者?”劉宇敬琢磨着這幾個字,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自己兒子的死爲何會讓聖上也成爲受害者。
他的兒子‘何其有幸’,生前未能入了各位達官顯貴的眼,死後竟然能夠成爲攪動風波的因,劉宇敬想笑,嘴角上揚的同時,眼淚又從眼角里滑落,眼淚漫入眼尾的皺紋裏,被割斷成更細小的淚珠,還沒落下,就已經幹了。
鄒城一嘆了口氣,知道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對劉大人而言都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感同身受這個詞太過空泛與理想化了,這個世界上,誰有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他拍了拍劉宇敬的肩膀,沉默的不曾開口。
好半晌,等到平復了情緒後,劉宇敬對鄒城一道:“鄒大人,我以不求爲我兒報仇雪恨,我只求一個答案,一個結果,還請鄒大人成全。”
“這是自然,鄒某一定會竭盡全力,還令公子一個公道!”
“多謝!”
“自不必言謝,這是我身爲刑部尚書應當也是本該做到的事情。”
將劉凌的屍體送回劉家之後,鄒城一離開了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