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概括就是一段俗套之際的愛情故事。
紫玲姓苑,傳說她曾是盛放在孤山懸崖上的一朵紫玲花,生逢亂世幻化成人,前來相助得天命者奪得天下。
南詩影覺得純屬放屁,紫玲更像是第一代異人。
隕石能影響血脈,又不僅僅只能影響下一代,如果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隕石堆兒裏,那麼很有可能受隕石輻射而產生異變。
概率很低,但不是沒有。
就按史記對紫玲的描寫。
其容秀麗,膚色甚白,瞳孔微藍!
什麼叫甚白?那就是白得沒邊了,沒有血色,白得嚇人。
而瞳色微藍……除了外邦人之外,正常人的眼球誰是藍顏色的?
紫玲生於贛榆縣,長於雞鳴山,絕不可能是外邦人。結合史記上那些神話的描寫,她異人的身份幾乎已經是十成十了,不過重點不是這些,重點是既然藥王谷的第一代谷主與臨淵先祖有這麼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如今的臨淵又爲何與藥王谷如此生疏?
南詩影問出這話後,屋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氣氛有些凝滯,她明顯感受到了一股略顯尷尬的氣氛。
毒老看着紀靳墨,沒說話。
紀靳墨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先祖曾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南詩影哦了聲,懂了,就渣男唄。
這世上有兩件事最不能相信,一是男人的嘴,二是男人用嘴說出來的承諾,本質上是一件事,所以也就說明,誰他喵相信男人誰他喵就是傻子。
南詩影笑了笑,不由揶揄道:“咱們藥王谷的第一任谷主還真是純情,竟然相信會男人的鬼話。”
這輻射面積有些廣,毒老沒法接茬,畢竟他也是男人。
他咳嗽了聲,試圖辯駁:“咳,萬事無絕對。”
南詩影瞧着他,似乎在說——請舉例!
毒老摸了摸鼻尖,手心微微出汗,餘光瞧見紀靳墨,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優良品質,毫無心理負擔的將紀靳墨拉下了水:“比如他。”
紀靳墨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鳳眸朝毒老掃去,眼尾末梢流露出來的寒霜凍得毒老頓時打了個寒顫,他匆匆起身,留下一句:“內什麼,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啊!”的話,而後跟被狗攆了似的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南詩影噗呲的笑出了聲:“你瞧你給我師傅嚇得!”
紀靳墨放下茶盞,脣角微揚:“毒老想來是真有急事。”
南詩影看他,這人簡直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男人果然不可信。
紀靳墨嘴角未僵,笑不出來了,他決定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以免越說越黑,他來找她,明明是要說鬼煞門的事情,怎麼扯到了先祖的風流韻事上了,他舉起茶盞潤了潤喉,短暫的沉默之後,開口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秦小榮的那個孩子,應該是用來代替狗子的藥引。”
南詩影:“……”
不過提及狗子,南詩影往外瞧了一眼,得,老頭又錯過了關鍵信息!
“所以說,孩子的父親真的不是鄒雲明?”南詩影這會兒想到的卻是這個。
紀靳墨點頭。
南詩影又道:“那還不去審問秦小榮?”
紀靳墨說:“按照秦小榮懷孕的時間來看,孩子的父親應該是死於微琅巷的那些人。”
“你是說,咱們順着給惠安下毒的人抓出來的那一撥人?”南詩影想了一會兒纔想起這麼件事來,倒不是她健忘,只是紀靳墨這廝非要說什麼死於微琅巷的人,這段時間死了這麼多的人,她還要捋一捋什麼人死在了什麼地方,這纔將事情對上。
紀靳墨點頭:“其實就算人沒死,審問秦小榮也沒有什麼大用,畢竟她對於對方而言只是一個用來生育的器具罷了。”
南詩影聽懂了紀靳墨的言下之意,所以那個人在面對秦小榮的時候,名字、生平甚至是聲音樣貌都有可能是假的。
不問也罷!
再說,已經順着那個孩子挖出了鬼煞門,這個江湖幫派可比那個勾引秦小榮的男人重要得多。
……
西陵郡,崇山山頂。
鬼煞門就位於此處。
鬼煞門於十三年前橫空出世,第一年,鬼煞門門主橫掃了江湖上頗具威名的五大門派掌門,又在同一年,將玉清門上下三百口屠殺一空,至此兇名大震。
其後幾年,鬼煞門因爲手段兇殘行事毒辣而被衆武林人士視爲邪魔外道。
鬼煞門一門十煞。
除門主鬼煞外,其餘九人分別是:魅煞、邪煞、魑煞、魍煞、異煞、魎煞、魔煞、妖煞、羅煞!
帶走孩子的女人便是十煞之一的魅煞!
西陵郡外靠近城門的茶攤,穿着粗布棉衣的女人就坐在長板凳上,光天化日之下當着衆人的面,拉開了衣襟,將葡萄般的食物放進了嬰兒的嘴巴里。
嬰兒吸吮ru汁的聲音咕咚咕咚,伴隨着咕咚咕咚的聲音,四周似乎也迴應着咕咚咕咚的吞嚥聲。
本來茶攤臨近城門,想要在茶攤歇腳的人並不多,如今卻不知怎麼的,茶攤的五張桌子坐滿了人。
人們的目光望向一處,瞳仁裏蒸騰燃燒着的火焰足以將人燒的渾身yu火。
夕陽的餘暉似是在女人雪白的皮膚上了鍍了一層光,散發着可口的味道以及一種無法言說的香味兒,香味兒順着風灌入衆人的鼻子裏,牽動起了身上的蟲子,衆人只覺得口乾舌燥,一杯一杯的灌着茶水,還是覺得嗓子乾澀的厲害。
茶攤的攤主瞧着,喉頭滾動了一下,藉着添茶的藉口湊上前去,滾燙的熱水倒進壺裏,一時不慎,水滿了出來。
女人咯咯咯的笑出了聲,伴隨着笑着,那碩大上下起伏着,直晃得人眼暈。
衆人的目光頓時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