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428章 手眼通了天
    一個月前,也是在這茶攤之上,一個抱着嬰兒的婦人誘惑了一幫急色之徒,一路跟隨直至破廟,急色之徒以爲遇見了sa蹄子,卻不知遇見的是一個要人命的惡鬼。

    後來西陵郡官府衙門來了人,消息傳來了之後衆人才知道,那日那穿着粗布麻衣環抱嬰兒的婦人,竟是鬼煞門的奪命妖婦——魅煞!

    十幾個人,只一書生活了下來。

    一開始人們都說這書生平日裏瞧着是個古板認死理的書呆子,沒想到也是個好色之徒,只因長了一張還算白淨的臉便得了一條命。

    後來還是從鬼煞門的門衆口中得知,魅煞之所以留了書生一條命,是因爲他迂腐又愚蠢。換句話說來說,是因爲書生不是存有色心前去破廟分一杯羹,而是覺得大丈夫有可爲有可不爲,既遇有人妄圖青天白日之下欺yin婦女,便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所以他活了下來。

    可熟悉這書生的人都說,讓他這般活着,還不如讓他去死。

    雖然男人不似女人將名節看到那般重,但被一個女人強迫……總歸是讓他顏面掃地,更何況,在那之前,他還親眼目睹了那般若地獄般的場面,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不知道若是時間倒退,他是否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欒文成聽聞,決定進城後先去尋這個書生,臨近午時,起身入城。

    西陵不比京都,自是沒有京都繁華,但依山傍水,也算是難得的秀麗之處,只是臨近鬼煞門,門派勢力隱隱有壓過官府的架勢,每月月中,鬼煞門都會命人進城收取攤販們的‘月例’,美其名曰保護費。

    商戶們苦不堪言,卻又無力反抗,別說是平頭百姓,就算是官府也攝於鬼煞門的威勢,不敢多說半句,之前曾有一位縣丞只是痛罵鬼煞門以武犯禁真乃混賬,便在當日掉下橋畔,被迎面行來的烏篷船將腦袋撞開了花,至此之後,調到這裏的官員對鬼煞門的行爲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書生住在東街,早年喪夫,被母親一手拉扯長大,如今還未奪得功名就遭了大難,母親每日以淚洗面,早些日子一病不起,也撒手人寰了,如今只剩書生一人。

    欒文成叩了叩門,不見有人應答,見門沒落鎖,索性推門而入。

    院側的柳樹已經枯死,柳樹下的板凳斷了半條腿,已經落了一層灰,盛放清水的水缸破了一個大洞,被老鼠當成了現成的窩棚,順着風飄散而出的食物發酵腐爛的臭味兒嗆得人捂住了口鼻。

    水缸一側,露出一隻腳,腳上無鞋。

    欒文成大步走了進來,手下魚貫而入,待最後一個人踏入院中後轉身合上了門。

    欒文成繞到水缸後,微微低頭:“書生袁成浩?”

    書生沒有擡頭。

    欒文成半蹲下身,瞧着面前這個披頭散髮的書生,書生垂着頭,低低的笑聲自他口中流出。

    “死了都死了!”

    “死了都死了!”

    他先若呢喃,而後又癲狂的仰面尖叫,忽然望向欒文成,笑容誇張的嘴角近乎裂到了耳根,圓瞪的眼睛裏充斥着瘋癲與恐懼,誇張的表情讓他的五官擠在一起,像是一個被綁住爪子勒住脖子打碎牙齒、只能咆哮悲鳴的野獸。

    欒文成扣住書生的脖子,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剛剛狀若瘋癲的書生卻忽然安靜了下手。

    “想報仇嗎?”

    欒文成的聲音低沉,隨意的似乎在與人討論今日的天氣,書生垂落的眼睛裏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依舊不曾言語,任由欒文成加重手中的力道,任人宰割。

    欒文成一邊縮緊五指,撇見書生越發青紫的臉色,另一隻手揪起書生的頭髮,迫使書生擡起頭。

    “我給你一個機會,自今日起餘後五天內,你若想通了,就拿着一個碗躺在門外,無論什麼時辰,我都會前來接你。”

    “記住,只五日。”

    欒文成語落,隨手將人扔到了地上,嫌棄的甩了甩手,恨不得立馬用皁角好好搓一搓手心。

    離開書生家宅,欒文成幾人尋了個客棧住下。

    “頭,我不明白,您跟一個瘋子說這麼多,有用嗎?”欒文成的手下實在不解,他原本以爲頭是去詢問袁成浩魅煞的事情,可卻沒有想到,頭非但什麼都沒問,還同那個瘋子說了那些話,一個瘋子,能聽懂什麼?頭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欒文成洗了兩遍手,聽他問,轉頭道:“他沒瘋!”

    “沒瘋?”

    “裝的挺像,但火候還差了些。”

    欒文成看第一眼,就知道袁成浩沒瘋,但他爲什麼裝瘋?市井傳言他,他是自其母病逝後徹底承受不住打擊而忽然瘋掉的,那麼是不是可以假設,他母親的死並非意外?

    欒文成一時想不出,袁成浩已經落得如此地步,誰又非要與他這個可憐人過不去,但左右與鬼煞門脫不開關係,既然脫不開,也算是一條能走的路。

    攝政王所言不多,但他一路追查,確實如王爺所言,刑部少卿奉權爲鬼煞門所擒。

    鬼煞門在崇山山頂,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強攻肯定是攻不上去的,想要上去,需有內應,這袁成浩大難不死,又與魅煞有些關係,若是利用得當,沒準能成爲插入敵人心臟的利器。

    欒文成不想過多解釋,只是吩咐道:“從今開始,五日內,你守在袁成浩家門外,若瞧見他依我所言,便來稟告於我。”

    “是!”

    ……

    邊境爆發戰亂的摺子還沒遞到了紀泓的龍案之上,紀靳墨就先一步得了消息,自他率領獵魔軍於長鳴坡屠殺大離皇屬大軍之後,這十幾年的安穩日子,怕是要一去不返了。

    ‘女子掌權,禍國殃民。’

    ‘嫁於外邦,有損國運!’

    南詩影翻來覆去的念着這十六個字,忍不住的冷笑了起來:“爺,陛下,咱們這個丞相大人,還真是手眼通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