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433章 雞蛋砸頭
    邊境戰亂的摺子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臨淵,沿途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馬,從摺子遞出到進入京都,不過三日。

    插着王旗的快馬過城門而不停,城門的守衛瞧見隨風飄揚的臨淵王旗,王旗舞動,發出‘咧咧’之聲,聲音落在守衛耳中卻宛若滾滾驚雷。

    馬蹄陣陣,揚起的灰塵漫了一路,守衛遠遠望去,心裏隱隱升起了一抹不安,八百里加急的摺子,多用於戰事,可臨淵如今除大離與遼源之外,再無外敵。

    駿馬嘶鳴,呼和聲自遠處傳來,在聽,竟已臨近。

    南府駕車的馬伕連忙勒緊繮繩,將馬車駛於街邊兩處攤販之間的空地上,這才躲過急速奔馳的馬匹。

    這人是誰,竟敢在京都內如此縱馬?

    南鳶兒與惠安分坐馬車兩端,掀起身邊的窗簾向外張望,於煙塵之中,南鳶兒只看見了飄蕩的臨淵王旗。

    是加急的奏摺?

    南鳶兒眉頭微皺,這又是發生事情了?

    惠安瞧着遠去的馬匹,風捲起了她鬢間的髮絲,她擡手,擋住灌入眼底的風,臨淵與大離邊境交戰的消息終是傳了進來。

    ……

    柳城沒想到會在金祥首飾鋪裏碰見這二位,只暗道一聲晦氣。

    “公主,南小姐!”

    柳藍朝惠安與南鳶兒施了施禮,見柳伶兒的視線扔停留在鋪子裏新出的釵環上,伸手拉了一把她的衣袖,柳伶兒這才擡起頭,順着柳藍的目光看去,瞧見並肩而立的南鳶兒與惠安公主,不由微微一怔。

    這二位什麼時候這般要好了?和親宴的事情歷歷在目,似就發生在昨天,她們一笑泯恩仇的速度是不是未免太快了些?

    柳伶兒想着,衣袖的袖口又被狠狠的拽了一把,她這纔回過神來,衝二人施了施禮。

    “是柳家的兩位妹妹啊!”

    南鳶兒笑着同柳藍柳伶兒打着招呼,似是根本沒將和親宴上的事情放在心裏,她仍是那副溫婉嫺靜的樣子,可柳藍的後背卻沒來由的漫上了一層寒霜。

    只覺似被毒蛇盯上,陰鷙的惡意自四面八方朝她二人涌來。

    南鳶兒指着柳藍與柳伶兒,向惠安介紹道:“惠安,這兩位是中書令柳萬鈞大人家的千金。”

    向惠安介紹完柳藍與柳伶兒之後,南鳶兒問柳藍與柳伶:“這位你們應該不陌生,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南鳶兒問的就是屁話,簡直是多此一舉。

    柳藍冷笑了聲,她自是明白南鳶兒這番廢話的目的,不過是告誡她們,她如今已與惠安公主化干戈爲玉帛,勸她們要將眼睛檫亮一些,不要說些不該說的話。

    柳藍纔沒有興趣參合到這些是是非非裏,若不是今日王騫承非要給她買對兒玉鐲子,她們也不會這般倒黴的遇見這兩個人。

    想到這,柳藍忽然怔了怔。

    自那日和親宴開始,柳藍就覺得王騫承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旁人都是生怕會招惹出什麼事端,而他倒好,似乎生怕自己招惹不上事端一樣。

    只是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而她除了這些忽生出的感覺之外,倒是找不出半分的憑證,只是心裏到底是生出了懷疑,這根子一起就難以抹除。

    王騫承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但誰讓他攤上了一個聰慧的未婚妻,瞧見柳藍瞟來的目光,他只覺嘴裏發苦,頭皮發麻,可面上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朝她挑眉邪笑。

    柳藍微微一愣,繼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念頭和與王騫承的目光交流也只是轉瞬即逝,柳藍搶在柳伶兒開口之前笑着說道:“南小姐的意思藍兒明白了,左右這首飾鋪子裏也沒有藍兒喜歡的款式,就不打擾南小姐與惠安公主了!”

    柳藍說着,又朝南鳶兒與惠安欠了欠身,拉着柳伶兒走出了首飾鋪。

    “告辭!”

    柳城與王騫承見狀,衝南鳶兒二人抱拳後也隨之離去。

    南鳶兒目送柳藍幾人的背影,眼底的寒霜一閃而過,惠安卻忍不住笑了笑。

    南鳶兒收回視線,對惠安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們本不是來逛街的,隨意的逛了逛首飾鋪,就又去了旁邊的胭脂坊,她們剛要進去,迎面就撞見了正出來的柳藍與柳伶兒等人。

    晦氣!

    晦氣兩個字,同時浮現在柳藍等人的心頭。

    這次她們只是相視一笑,頷首點頭,身形交錯間已經調換了方向,就在南鳶兒與惠安即將邁進胭脂坊的時候,人羣中,忽然衝出一個手提籃子的婦人,婦人從籃子裏掏一團爛菜葉,朝着惠安扔了過去。

    柳藍連忙將柳伶兒拉到了一邊,爛菜葉自王騫承的腦袋頂越了過去,直接砸在了南鳶兒的頭上。

    “啊!!”

    南鳶兒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腦袋頂頂着爛菜葉,南鳶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一顆生雞蛋又砸在了她的腦袋上,雞蛋開花,蛋清與蛋黃糊了她一腦袋,混合在一起的蛋液順着她的頭髮往下流淌。

    “啊!!!”

    愣了足足一分鐘,南鳶兒這纔回過勁兒,蛋液劃過她的鼻樑,粘稠的觸感以及迴盪在鼻腔的腥臭讓她近乎崩潰,她再次發出了一聲喊叫,卻是憤怒至極的怒吼。

    她轉過頭,雙目充火的尋找着始作俑者。

    人羣中,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婦人眼底滾着淚花,她飽經風霜的臉粗糲而黝黑,包裹着頭髮的頭巾只是一塊從破舊衣服上撕下來的破布,她瞧着就是一個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平頭百姓,可此時的她,那雙淌着淚水的眸子裏卻似是滾着洶涌而炙熱的仇恨之火,火光沖天,似是能將這一整條街都焚燒殆盡。

    她再次將手伸向垮在手腕處的菜籃子裏,抓出一團爛菜葉,用盡全力的扔向惠安,一邊扔一邊哭喊道:“你們大離邊境士兵屠殺我臨淵百姓,屠戮我臨淵士兵,我可憐的兒子,死的那年剛剛十六歲!”

    “我臨淵爲何要與你們結親?難道我兒子以及他一干同僚的命,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被抹去了嗎?”

    她扔的不是南鳶兒,而是惠安。

    可不知爲什麼,扔出來的所有東西統統都落在了南鳶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