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林旭捧着碗,一邊喫着炒麪一邊和謝保民閒聊,偶爾夾一快子石烹同蒿,別說,這麼就着喫,還真挺開胃的。
可惜剛剛大家嘗的時候已經吃了大半,陶瓷盆裏只剩下一點點同蒿,幾口就沒了。
謝保民打算跟蘇佩佩一塊兒喫飯,所以這會兒沒有喫炒麪,而是盛了一碗酸辣湯慢慢喝着。
聽林旭說起辣木籽,這位釣魚臺的行政總廚立馬變得憤憤不平起來:
“用得着個屁,他才三十來歲,壯得跟牛犢子一樣,體校畢業後就去你嫂子那學校當了體育老師,你見哪個練體育的用辣木籽的?”
這……還真有。
前些天甜甜不就聽說辣木籽補體虛,打算讓魏乾喫的嗎?
“那他要辣木籽做什麼?”
“他見學校有些四五十歲的男老師在喫,而他卻沒有,覺得很沒面子,見我那裏有就一股腦全拿走了。”
嘖嘖嘖……
這是什麼樣的腦回路啊?
你知道喫辣木籽的人多羨慕不用喫的人嗎?
再說這東西大概率也就起個心理作用。
身體有毛病還是去三甲以上醫院做檢查比較合適,看到底是哪裏的問題,盲目亂喫,最終會害了自己。
這兩年已經鬧出不少亂喫東西喫壞肝腎的新聞了。
但不少人還是不長心。
林旭把盆裏的同蒿挑乾淨,謝保民端着盆來到水龍頭前面,將石頭倒進去,認真清洗一遍,再把盆洗乾淨。
他一邊忙活一邊說道:
“每次用完,這些石頭一定要清洗乾淨,不要有任何菜葉子或者料汁,不然炸的時候太容易炸鍋了。”
林旭點點頭。
剛剛技能到手,他認真研究了一遍,這個確實挺重要的。
謝保民又說道:
“除了同蒿,別的菜和肉類也可以用這種方式烹飪,不過不管做什麼菜,都要記住,菜的量要少,別太多了,否則菜疊壓在一起不容易熟透,容易喫壞肚子。”
“我記住了師兄。”
林旭答應一聲,等忙完這幾天,就做一道石烹魚片嚐嚐。
師兄弟倆正聊着,車仔從外面走了進來:
“謝總廚,外面有人找,好像是你愛人。”
謝保民一聽,立馬拿着水池邊上的毛巾擦擦手,大步向外走去。
林旭也端着碗跟了出來,師嫂來了,於情於理都要打個招呼的。
來到外面,他見到了師嫂蘇佩佩。
不過師嫂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跟了一個身材魁梧穿着運動服的男子,大概三十多歲,看這打扮和造型,應該就是師兄的小舅子吧?
“你好嫂子。”
“你好林師弟,這是我弟弟蘇玉春,大春,這位就是你姐夫的師弟林老闆。”
大春?
這名字起得可真……馬冬梅還好嗎?
林旭放下碗主動跟他握了握手:
“你好春哥,歡迎來我們店裏,想喫啥就說,這裏別的沒有,但飯菜是絕對管夠的。”
蘇佩佩笑着說道:
“今天我們沒在海淀中學喫飯,就是爲了來嘗你手藝的。”
“你們這炒麪看着不錯啊,我能嚐點兒嗎?”
這話讓謝保民頓時衝林旭苦笑起來。
看到了吧,就是這麼實心眼,都不知道客氣倆字是咋寫的。
今天過來原本是做兩道拿手菜的,沒想到小舅子居然看上了這裏的炒麪,白瞎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烹飪熱情。
林旭倒覺得沒什麼。
他沖沖車仔說道:
“去盛一碗炒麪,多盛點。”
今天中午的員工餐就是炒麪,準備了一大盆呢,放開了肚皮隨便喫也沒事。
蘇佩佩見弟弟喫炒麪,便衝謝保民說道:
“那你也別忙活了,咱都喫炒麪算了,都說林記的員工餐比對外出售的飯菜要好很多,咱今天就嚐嚐吧。”
“行,那我再去盛兩碗。”
沒多久,炒麪全都盛了過來。
大春接過車仔遞來的炒麪說了聲謝謝,挑起一快子嚐了嚐,頓時眼前一亮:
“哎喲,這麪條可真好喫,比我們學校食堂裏做的蒸麪條強多了……姐夫你沒事多跟人家學學,看這手藝……”
正在盛麪條的謝保民頓時滿頭黑線。
林旭看着這一幕,心裏樂不可支。
原來無法無天的師兄也有剋星啊,可惜釣魚臺的總廚們不在這兒,不然見到這一幕,絕對會高興得彈冠相慶。
蘇佩佩無奈的笑了笑:
“趕緊喫你的面吧……那麼多話。”
謝保民端着兩碗麪走過來,遞給蘇佩佩一碗,隨即嚐了嚐自己碗裏的炒麪,覺得這面確實有點意思。
“這是先煎再用肉湯燜出來吧?味道不錯。”
作爲一個做了半輩子菜的人,他只嚐了一口,就將做法給揣摩了出來。
魏乾端着一碟小泡菜和一碟辣白菜送過來,笑着說道:
“今天的炒麪是我做的,還請謝總廚多多指點。”
謝保民也沒客氣,當即說道:
“煎麪條的火再小一點,這樣煎得更透一些,煎完油脂潷乾淨,油多了容易膩,另外肉片可以再煸一下。”
之前林旭看過魏乾做的炒麪,是優秀級的。
優秀級的炒麪味道已經很棒了,只要多注意點細節,基本上就能達到卓越級。
魏乾一臉感激的說道:
“多謝指點,我以後再做會留意的。”
謝保民笑了笑:
“這玩意兒沒啥訣竅,多練就行了。”
他剛說完,大春有些意外的問道:
“姐夫你也會做這種炒麪嗎?”
“會啊,這難度不算大。”
“那我下次去你家你能不能做上一大鍋?你弄那一桌子花裏胡哨的菜我真心喫不慣,什麼龍蝦啥的也喫不飽,還不如來一大鍋炒麪實惠呢。”
謝保民:??????
還想有下次?
以後你休想進我家的門!
聯想到那一包辣木籽一顆都沒留下,謝總廚的心裏都在滴血。
大春的一碗麪很快就見了底。
車仔很熱情的又幫他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