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陳燕也顧不上追墩墩了,眼巴眼望的看着水中的情景,恨不得跳進水中幫忙。
水中不斷有漁獲出現,岸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很多計劃去騎馬、去爬山、去山谷探險的遊客,此時站在岸邊,看到老沉和張春生將一條又一條的魚捕上來,有種自己捕魚的快樂。
“春生哥,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現在是魚產卵的時候,夠喫就行,不能多撈。”
兩人把漁網收起來,划着船來到岸邊,先把漁網用自來水沖洗一下放進水庫邊的小屋裏,沖洗一下不會被老鼠啃。
要是出水後直接收起來,魚腥味會把老鼠吸引過來,整張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老鼠徹底咬壞。
船上有五條三斤左右的大鯉魚,三四條七八斤重的草魚,還有大鰱魚、大黑魚等不同的魚類。
老沉將漁獲裝到通勤車上,墩墩趁機坐上去,跟着回到了餐廳。
“嚯,撈的魚可不少啊,我還準備等你們空軍了執行b計劃呢。”
石文明連魚攤老闆都聯繫好了,提前打招呼說有可能去買魚,防止老沉和張春生空軍沒魚喫。
結果也就兩個多小時,居然撈上來這麼多魚。
快趕上開車去買的效率了。
有了漁獲,老沉立馬挺直了腰桿子:
“文明你這說的啥話?我自打第一天釣魚,就沒空軍過,這都是小意思,不值一提……回頭有時間我把魚竿帶過來,高手沒有下網的,都是釣魚。”
他猶如老孫頭附體一樣,滔滔不絕的說着各種釣魚術語,把釣魚老善於賣弄的風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得瑟完畢,老沉還拿着手機對準今天的漁獲拍了張照片:
“兩小時的戰果,挺無聊的。”
什麼叫裝逼,這就是了。
剛發出來,老孫頭就在朋友圈裏點了個贊。
“小旭,這些魚咋喫啊?”
林旭看了看說道:
“鯉魚做成紅燒大鯉魚,整條上桌,草魚做成糖醋魚塊,鰱魚做清蒸魚頭,每桌半邊就夠了……”
魚的喫法無非就是蒸炸燜燉燒,現在有了整魚,其它菜品就比較隨意了。
墩墩從車上跳下來,先去它的水盆前喝了點純淨水,剛要接着出去玩兒,突然聽到豬圈傳來了哼哼聲,立馬想起院子裏又來了新的小動物。
小傢伙顛兒顛兒的跑過去,站在豬圈牆上,看着裏面一大一小兩頭哼哼,喵喵喵的叫了好幾聲。
“墩墩這是在幹嘛呢?”
陳燕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爲墩墩要跳進豬圈裏呢。
沉佳悅笑了笑說道:
“訓話呢,每個來的小動物,不管雞鴨魚鵝還是大肥豬,它都要進行訓話……對了燕寶,你還沒喫過殺豬菜吧?明天凌晨殺豬,讓你感受一下農村殺年豬的快樂。”
殺豬?
陳燕還真沒經歷過,一聽這話就來了興趣。
“幾點殺豬啊?我得定個時間過來拍一下……你相機都有電嗎?沒電的話充一下,我反正閒着沒事,拍攝一下農村殺豬和壽宴的整個過程,回頭做個紀錄片。”
身爲傳媒公司的老總,陳燕對受衆喜好有着很強的敏銳性。
很多地方都沒了殺年豬的習俗,大家只能春節時在網上過過眼癮。
而農村壽宴更是不常見,現在基本上都是買個蛋糕全家人喫頓飯,沒了過去祝壽的那種隆重。
現在,是時候填補這片空白了。
沉佳悅一聽,也覺得拍攝一下挺好的,便說道:
“好啊好啊,我跟你一塊兒拍攝,明早你醒了給我打電話,我醒了給你打電話,咱們一塊兒過來……我先把相機充上電,別到時候拖後腿。”
傍晚,全家人開始喫晚飯。
林旭把下午做燒雞收拾出來的雞雜清洗乾淨,做了一鍋醬燜雞雜。
幹黃醬用黃酒澥開,用豬油炒香,再將雞雜放進去燜熟,醬香味濃郁,雞雜也鮮香美味,喫起來既下酒又下飯。
“這菜不錯,很好喫。”
陳美亮夾起一快子雞腸送進嘴裏,又扒拉一口米飯,醬的香味和雞腸彈牙的口感,跟米飯超級搭配。
林旭對雞腸不感興趣,他更喜歡喫雞胗。
用醬燜出來的雞胗既有香味,又帶着雞胗特有的脆感,非常有嚼勁。
喫完再扒拉一口米飯,那叫一個過癮。
大家一邊喫,一邊討論着壽宴的安排。
明天大概五桌客人,樓上的包房正好能坐下。
壽宴上的菜都已經確定下來,酒水飲料也採買完畢,沒有預定蛋糕,而是喫壽桃。
做一個大壽桃,讓老太太負責切開,然後將裏面的小壽桃分到各桌上,這樣既不浪費,也能讓親戚們都嚐嚐鮮。
老沉一向喜歡追求大氣,生怕菜不夠喫,而且根據上次在店裏做的壽桃大小,確實有點不太夠。
林旭說道:
“這次的壽桃更大,能裝九十九個小壽桃,一桌上分二十個,絕對夠喫。”
壽桃不僅多,而且個頭也更大,這就導致明天要做的大壽桃,直徑差不多在七十釐米左右。
這樣的個頭,放眼全國都少見。
林老太太一聽,立馬心疼起了孫子:
“那麼大,做起來會不太累了?乖孫要不改小點吧,太大了喫不下怪浪費的。”
林旭說道:
“沒事的奶奶,咱們喫不完就分給員工們,明天誰吃了誰分享您的福分,這是好事兒來着。”
飯後,林旭回到廚房,把滷湯裏浸泡着的燒雞翻出來看了看。
這次的滷湯特意調澹了不少,爲的就是讓雞能多泡會兒,這樣喫起來更爛湖,更入味。
沉佳悅和陳燕爲了不錯過明早的拍攝,特意早點回去休息。
然而第二天,凌晨四點,鬧鐘將林旭吵醒,身旁的乖寶寶卻依然睡得呼呼的,對鬧鐘聲完全沒反應。
約好的相互打電話,陳燕也沒打電話過來,估計同樣沒有睡醒。
林旭試着推了乖寶寶兩下,她卻絲毫沒有醒的跡象,反而一翻身,將被子捲走了。
林旭:“……”
就猜到你們起不來。
他換上厚一點的衣服,洗漱完畢套上一件薄羽絨服,悄悄出門,然後開着內部通勤車從住處下山,來到景區大門口。
此時這裏已經燈火通明,林紅旗、陳美娟、張春生、賈興旺、石文明以及過來湊熱鬧的陳躍進,全都已經就位。
之前殺豬的那套傢伙事,此時又擺弄了出來。
林旭把車子停在門口,來到院裏,先把相機全都架設起來,然後換上一件幹活兒用的迷彩服,開始殺豬。
先殺大豬,打開豬圈的小門,用鐵鉤將豬拽出來,麻利的摁倒,再擡到殺豬臺上。
林旭一刀捅到豬的心臟部位,放血後用氣泵給豬吹氣,等整頭豬全都鼓脹起來,開始刮毛。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石文明感慨的說道:
“上次殺豬就覺得小旭麻利,沒想到這次更麻利了,就這效率,一天殺一百頭豬都不成問題。”
林旭一邊刮豬毛一邊說道:
“現在只是藉着衝勁兒而已,這種事情重複幾次,身上就沒了力氣。”
刮毛完畢,將豬的肚子剖開,取出內臟,春生表舅立馬端着收拾去了。接着將豬頭、豬蹄等部位卸下來,再用噼刀將整頭豬分開,吊掛起來,開始分割。
豬很肥,肉顫巍巍的,肚子裏的板油也很厚實。
林旭邊忙活邊說道:
“姑父,把要用的肉留出來,剩下的等會兒開始做罈子肉。”
罈子肉用的豬肉越新鮮越好,不過在做之前,需要用食鹽把豬肉醃漬一下,去掉多餘的水分,讓肉更緊實,同時也是爲了讓豬肉更加入味。
石文明答應一聲:
“沒問題。”
肉很多,二百多斤的大肥豬,等會兒小豬身上同樣還會分割出一些多餘的肉,所以喫是絕對喫不完的。
沒多久,石文明將宴會要用的豬肉和給員工食堂的肉分別準備好,剩下的全都做成罈子肉。
林旭拿着菜刀,將剔掉骨頭的肉全都切成邊長十二三釐米的方塊,切好放進盆裏,按照一斤肉一兩鹽的標準,往盆裏撒了幾包大粒海鹽。
攪拌均勻,讓每塊肉表面都裹上鹽粒。
做完這些,蓋上蓋子,把盆擡到廚房角落,開始醃製。
等明天上午,就可以拿出來清洗一遍,然後開始做漢源罈子肉。
這頭豬處理妥當,大家又將那頭小一點的豬拽出來殺掉。
但這頭豬不分割了,林旭開膛後直接吊起來,開始給燒豬改刀,用新鮮的豬做燒豬,不管味道還是口感,都比冷鮮肉強一截。
大家忙活時,不遠處的房間開了門,幾位老人和睡眼惺忪的墩墩起牀。
老人睡眠淺,聽到動靜就醒了。
但墩墩卻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表情氣鼓鼓的,明顯帶着起牀氣。
不過它生氣還不到五分鐘,陳美娟就端着一盤剛蒸好的豬肝拌豬血端到了它面前:
“嚐嚐咋樣,特意給你準備的,剛斷生就出鍋了。”
小傢伙低頭聞了聞,又伸出舌頭嚐了一口,臉上的起牀氣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濃濃的驚喜。
等它喫飽喝足,天色已經大亮。
這時候,說好凌晨四點起牀的沉佳悅,才悠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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