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回家繼位賺了個相公 >第68章 不算太晚的約定
    “唉,唉。”

    “明日要趕路,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看着明明已經回房卻重新來敲門的靜師弟,謝尋琢心知大約又要聊聊天才會回去,他原本正盤坐在榻上靜心修煉,如今也只能坐回桌前陪着飲茶。

    “唉,阿芙她們竟然真的跟施峋那廝一道走了,就留了個短得不能再短的口信!”莫問靜一點也沒聽出來,還沉浸在長吁短嘆裏,“阿芙和他認識了不過兩三日,和我們一同行路卻有大半個月,怎麼連親疏遠近都分不清?唉!”

    “人與人之間有投緣一說,親疏遠近自然也就不能以相處時間的長短來論了。”謝尋琢耐心勸慰。

    “你是說阿芙和施峋就像你和戰姑娘這樣投緣?”莫問靜猛灌一口茶,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了,“琢師兄,我記得你們也沒相處幾次,怎麼做到這麼親近的?還抱着盪鞦韆!”

    聽他提起白日的事情,當時被幾人撞見的尷尬場面又在腦海浮現,謝尋琢面上薄燒,心裏卻思索起來。

    和阿魚相處時,他好像確實比對其他人更親近,這些日子不知做了多少出格的舉動,而他居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也許是因爲才認識就共赴險境的緣故,後面接二連三的事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

    難道這就是投緣嗎?每每想起初見時她一身紅衣笑眼彎彎,還有後來瞪着眼睛放狠話抑或是挑着眉與人說笑的模樣,他都覺得連回憶也有了顏色,無比鮮活。

    那阿魚呢?雖然她不喜歡聽嚴肅的話,有點抗拒過於鄭重的承諾,但身體分明很黏他,且不說親親抱抱,總是逮着機會往他身上蹭着聞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咳。”已陷入沉思的謝尋琢猛地回神,幾乎差點失態,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此事還爲時尚早。”

    “那你這樣有點不負責任吧?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做了不認!”莫問靜脫口而出,滿臉驚駭。

    “非我不認,只是嫁娶之事並非簡單幾句話,你還小,不懂。”

    “啊?”莫問靜確實沒太懂,但他向來愛動腦,悶頭想了半晌突然驚呼,“難道莫非是戰姑娘做了不認?”

    謝尋琢失笑:“也不能這麼說。”

    “肯定是!”莫問靜越想越覺得靠譜,激動得差點站起來打轉,“你想想看啊,林芝想給你脫衣換藥,不僅小叔叔不覺得有什麼,就連戰姑娘都只在一旁笑。還有,你倆在後院鞦韆上抱得那麼緊,可小叔叔一點也不生氣,甚至對你進戰姑娘臥房孤男寡女的換藥也沒意見。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謝尋琢努力跟上。

    “說明流焰城把男女大防看得很輕!說不定根本沒有從一而終的想法,也許等你一走,戰姑娘又和別人投緣上了,林芝能給你換藥,她自然也能給別人換藥,你說對不對?”

    他心中一沉,語氣卻淡淡的:“我和她並非夫妻,用不上從一而終這個詞。”

    “我就是大概那個意思,那你和她有沒有約定彼此?”

    謝尋琢不回話,但明顯沒有方纔坐得直了,莫問靜看出來了,急得直拍大腿:“心意相通之後的第一要緊事就是約定彼此,怎麼能忘了呢!”

    “小事而已。”

    “這怎會是小事?若不約定彼此,萬一她和別人在一起了,怎麼辦?我剛剛還順道打聽了沈二公子,聽說一起來的人都走了,就他不知道爲什麼留到了現在。”

    聽到沈圍的名號,謝尋琢想起了房中的那束紫尾鳶,嘴邊的笑容帶了幾分寒氣:“我知道,他今早來探過病。”

    “不會錯了,沈公子果然和戰姑娘也很投緣!”莫問靜眯起眼睛,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長鬚,“執劍禮那日,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真不錯。沈二公子瀟灑倜儻,配戰姑娘確實…”

    旁邊一股寒意襲來,他猛然清醒:“確實不行!戰姑娘將來是要嫁到我們的沉水城的,和你”

    “靜師弟。”謝尋琢聽不下去了,終於將委婉送客的話擺到了明面上,“我有些累了,今夜就到這裏吧。”

    “哦。”莫問靜意猶未盡,但也只能告辭了,走之前還小聲叮囑,“琢師兄,千萬要小心趁虛而入的人,別像我這樣,纔出去兩三日,回來一看,人都沒了。”

    “明日見。”謝尋琢關上門。

    “明明日見,記住了啊!”

    門外的動靜漸漸消失,他重新回到榻上,盤腿而坐閉眼凝神,然而漆黑的視線裏,總有一束紫尾鳶若隱若現。

    “咚咚咚。”

    三聲清脆的敲響傳來,謝尋琢莫名鬆了口氣,中斷靜修朝窗戶看去。等了一會,又聽到外面敲了三下,於是他起身去開窗。

    “誰?”

    突然一個漆黑的身影倒掛而下,長髮亂舞,猶如鬼魅。沒聽到大叫,身影顯然很失望:“沒嚇到嗎?”

    “阿魚?”謝尋琢聽出了聲音。

    倒掛着的戰珏撩起遮臉的長髮,笑了兩聲後才飛身進來,正落在他跟前,毫無停頓地就伸手抱住了:“我來送送你。”

    “晚上離開時不是送過了嗎?”

    “那我回去了。”她假意要鬆手,但立馬又笑着抱了回去,“找你有點事。”

    “何事?”

    “先抱一會再說。”

    “嗯。”謝尋琢心有所思,抱着輕輕搖了一會,沒再說話。

    戰珏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想到後面好長一段時間都聞不到了,就覺得格外可惜。明明在七日境裏敷藥時,對他赤着的胸膛臉不紅心不跳的,此刻卻突然升起來一個想法。

    如果不隔着衣聞,會不會更香?

    想着想着,她就有些蠢蠢欲動,手不自覺摸了上來,可還沒等下手,懷抱就鬆開了。

    “阿魚,你是不是捨不得我?”

    “有點。”戰珏目光還沒移開。

    “你剛剛是想拉開我的外袍嗎?”

    “外袍?那可不止。”

    沒想到聽到這樣的虎狼之言,他不僅沒羞沒咳,還自己拉開衣襟露出了小半邊緊實的胸膛,戰珏雖然有些訝異,但還是毫不客氣地放了上去。

    清涼細膩的觸感彷彿從沿着指尖流過全身脈絡,最後全部涌向跳動的心臟,她忍不住輕吐一口氣:“真好。”

    “阿魚,我想和你做一個約定,可以嗎?”謝尋琢拿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然後淺淺伸舌舔了一下。

    “什麼約定?”雖然被他淺嘗輒止的動作弄得恍了神,但戰珏還是保留了幾分警覺,“都不說清楚就問我可不可以,有詐。”

    “我不知道將來我們能不能走到同一條路上去,但在我們還沒有找出結果前,不可以對別人這樣,好嗎?”

    好看的眼睛深深地望過來,綿長如絲沉寂如海,聲音輕得像天上漂浮的雲朵,可他的手握得她很緊,依然放在脣邊,彷彿不同意的話下一次迎來的就不是脣舌,而是鋒利的牙齒了。

    “哪樣?”戰珏從未見過他這樣,生平第一次說話差點打結。

    謝尋琢垂眸,很淺地笑了一下。

    戰珏本能地想收回手,不過這笑轉瞬即逝,她只當是錯覺,不過氣勢莫名弱了幾分,連催促都軟綿綿的:“不可以對別人哪樣?”

    “不可以這樣。”謝尋琢將人往懷裏一拉,而後偏頭一咬,”也不可以這樣。”

    戰珏幾乎是撞了上去,剛站穩就被長臂禁錮住了,耳邊傳來磨人的輕咬觸感,幾乎都沒聽清他說了什麼,脣又立馬被封住了。

    “更不可以這樣。”

    含糊的話在交纏的雙脣間生出,閉目的謝尋琢近在眼前,眼睫微翹。

    他的吻從未如此有壓迫感,彷彿要吞肉拆骨,她幾乎是毫無還擊之力地仰頭承接着,就像是困在墜入海底的窄籠中,洶涌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進,卻無處可逃,只能被它深深淹沒。

    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什麼時候將手放了上去,指甲在他胸前劃出了淺淺的痕跡,似掙扎也似渴求。

    “咚。”一聲輕響。

    戰珏的頭磕到了身後的窗杆,不過馬上就有一隻手伸到腦後替她隔開了,只是那隻手再未離開,反而將她掌控,不容逃脫半分。

    謝尋琢右手撐在窗沿,右腳擋住去路,將人牢牢困在原地。半邊衣衫還是鬆開的,時不時傳來細碎的抓撓,和她越來越熱烈的迴應一起,將他整個人灼燒起來。

    他不禁吻得更深,像置身於她化作的溫泉,每寸骨骼都被深深浸過,蒸騰的熱氣幾乎燙人,由裏到外泛起層層酥麻的顫抖。離別之夜,他不想再剋制,只想索求。

    不知何時,屋內的燭火已經滅了,窗外的明月透過縫隙照進來幾分晦暗不明的微光,隱約照出了窗前擁吻的糾纏身影。

    “阿魚,答應我,不可以對別人這樣,好嗎?”帶着喘息的聲音。

    回答他的只有更多的喘息。

    “阿魚”謝尋琢加了些力。

    一聲承受不住的隱忍呻/吟傳來,過了一會才傳來模糊的回答:“好。”

    “你方纔說找我什麼事?”

    戰珏突然停住動作,睜開迷濛的雙眼,過了好一會,微腫的紅脣才重新開口:“哦,林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