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理寺卿冷汗往外冒,這可就難說了,方纔蔣小娘是涉嫌兩年前的案子,丞相大人爲了名聲和臉面直接棄了她,他才得以斷了案。
可眼下的孟小姐,她是恆王妃,是皇室中人,這就不好辦了!
孟承德又湊了過來:“小慈,情兒也是她那做孃的給教壞的,她本性並不壞,再者,你和孩子也平安無事,她也被你傷得不輕,你看能不能不要再追究了?”
孟慈面無表情:“想要我不追究?做夢!”
“小慈,你要知道,情兒是恆王妃!”孟承德着急道。
“我知道啊!恆王妃又怎麼了,恆王妃就能殺人不犯法?”孟慈淡淡的看了孟承德一眼。
孟承德頭疼,看了看堂上那麼多人,也不好直接開口,示意孟慈到一旁說去。
孟慈纔不理,“這裏沒別人,有什麼話,你別彎彎繞繞說。”
孟承德噎住,他接下來的話哪能直接擺上明面說,但又沒辦法,只能湊近孟慈小聲道:“情兒是恆王妃,代表的就是恆王府的臉面,恆王又是皇后的嫡子,如今朝堂關於太子之位紛爭不斷,皇后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若是你將此事鬧大了,你覺得皇后會放過你?”
恆王妃涉嫌謀害家姐一事,一旦鬧到天下皆知,那便是丟了皇室的顏面,到時,皇上龍顏大怒,無論恆王儲君之位丟沒丟,皇后都不會善罷甘休!
孟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你是在保護我?”
“當然,小慈,爹錯怪你了,爹不想再失去……”
孟慈破口大罵打斷他:“放你奶奶的狗屁!誰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在維護丞相府的臉面,你是怕這事兒讓你在皇上面前無光!還可能丟了丞相之位!”
跟她扯皇上和皇后,她一點兒都不怕,別忘了,她身後還有九王爺!
而且她也見過皇上,皇上分明就是明事理的人,要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不會饒過孟情的!
“你……你怎麼說話的!”孟承德氣得身子晃了晃,被說中了,他心虛得不行。
“再說了,我若是不追究,這事兒就煙消雲散,無人知道孟情的陰險狡詐,萬一以後她還嫉恨我,還要使計謀害我們母子三人怎麼辦!”
“不會的,有過這次教訓,情兒不會有這樣的膽子!”孟承德急急說道。
這話孟慈可不信,雖然她知道孟情腦子不行,膽子也小,沒了蔣小娘,她成不了什麼氣候。
但萬一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可不敢拿她和今露夜白的性命去開玩笑!
正當她要再次催促大理寺卿判案時,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來:“事關恆王府顏面,本王親自處置,如何?”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風塵僕僕的蕭明恆踏上公堂。
大理寺卿和孟承德立即拱手行禮。
蕭明恆冷笑一聲:“岳丈大人,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孟承德老臉一紅。
蕭明恆又看向孟慈,“放心,本王不是在包庇她。”
大理寺卿是個有眼力見的大人物,話都說到這份上,那此案也就了結。
王麻子雖然沒有強佔女子,但是收受人錢財辦事,也是干犯律法,被大理寺卿重罰了三十大板。
至於孟情,就被恆王帶回恆王府。
鳳儀宮。
聽着熔火隊的死士帶來的消息,一身正紅色宮裝的皇后搖搖欲墜,“芙兒竟然被蕭明慎殺死了!”
那是她的親侄女,是她爲秦家留的最後一滴血脈!蕭明慎怎麼敢,就這麼殺了她!
雙喜趕緊扶住皇后:“娘娘,節哀順變!”
皇后眼圈紅了,“本宮以爲,將她送出上京城,往後她便能遠離上京城的是是非非,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本宮沒想到,她因愛生恨,還去招惹了蕭明慎,換來自己的殺身之禍!本宮終究食言了,沒有護住秦家的血脈!”
傷心了一會,皇后站了起來,“芙兒雖然已是庶民,但終究是本宮的侄女,本宮理應去爲她討回公道!”
雙喜道:“娘娘,您這是……”
“把蕭明慎拉下馬!”其實這纔是她的真正目的!
這麼好的機會,她定要好好把握。
皇后馬不停蹄的去了祈元殿,卻得知裏面蕭明慎已在裏面大半天!
這病秧子在裏面做什麼!
皇后忍着一肚子火,在殿外侯着。
殿內,皇上氣炸:“好個秦芙陽,連朕的皇孫都敢碰,該死!”
蕭明慎一大早進皇宮,便是爲了這事,孟慈今日是去要回名聲,所以他便也不用再瞞着孩子的身世了。
皇上氣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還有一事,“所以,那一晚,你爲何會出現在天一客棧?”
蕭明慎面無表情:“當晚,兒臣遭刺客截殺,一路逃下來,才落難於天一客棧。”
“嗯?”皇上面色大變,“遭刺客截殺?是誰,誰有這個狗膽!”
“不知,一直以來,兒臣不過問朝堂之事,兒臣也不知道自己成了誰的眼中釘肉中刺。”蕭明慎淡淡道,“這也就是兒臣爲什麼一直不願意將孩子公之於衆,倘若不查出幕後兇手,只怕孩子……”
皇上擰着粗黑濃密的眉毛,“豈有此理,敢動朕的寶貝皇子,朕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走出來,碎屍萬段!”
蕭明慎走出祈元殿時,就遇到了一旁等候的皇后。
“兒臣拜見皇后娘娘。”
“免禮。”皇后冷笑,“九王爺今日怎麼得空進宮?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皇后娘娘果然料事如神。”蕭明慎淡道,“兒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他眼神都不給一個,就走了。
皇后氣得想吐血,她真是十分討厭這個九皇子,那一張臉,就讓她想起當年獨得恩寵的齊妃!
她當初就應該,在齊妃生產完時,一把掐死這個小的!如今也不用這般苦惱了!
關公公邁着小碎步過來:“皇后娘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