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把使徒戰爭玩成了戀愛遊戲 >第十六章 社交牛逼症
    “我不理解,真的,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躺在病牀上的雲升指着自己打着石膏高高吊起的腿,深感小丑竟是他自己。

    “你們一個被使徒捅了個對穿,一個超人附身徒手接住高空墜人,怎麼你們倆屁事沒有就我這麼慘?哦對,再過半個月就是期中考試,我這本就不好的成績更是雪上加霜,我直接哦豁,完蛋!”

    “怎麼?你很希望我們受傷?”孫井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倒……倒也不是。”雲升一陣心虛,下意識看向椅子上的俞延,見他還在偷偷地笑,他沒客氣,果斷重拳出擊,狠狠錘了他兩下才重新躺回枕頭上。

    要怪就怪他實在點背,俞延接住八儀後,八儀就發揮使徒權能爲他治好了雙臂才被回收,而孫井桐在回收良赭前就已經治好了腹部的貫穿傷。

    只有他!從八儀崩潰的領域裏掉出來,爲了扯住後面那三個學生不掉下去,很不幸地一腳踏進圖書館大樓的坑裏,把腿摔骨折了。

    “也有好消息,你要聽嗎?”孫井桐把俞延從椅子上趕起來,自己坐下去,“那三個學生知道是你救了他,正眼淚汪汪地接受記者採訪,不出意外,你的見義勇爲事件就會傳遍整個學校……不……整個市都會知道。”

    雲升愣了,下意識坐直身,“不是……咱們那事兒不是見光死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嗎?他們怎麼還接受採訪了。”

    他像是想起什麼,又問,“那我見義勇爲了,教導主任不會記我的過扣我的班級分吧,我記得他昨天還這麼說過。”

    孫井桐表情一言難盡,眼神透着看傻缺後的自然反應,連話都不想多說。

    俞延悶悶地笑了好久,直到雲升尬得忍不住捶他,他才走過去打開電視機。雲升的病房是單獨一間,有一臺不小的電視,別看孫同學態度不是很和善,但這個特護病房還是她包攬的費用。

    電視一打開就是本市的新聞播報,儀容端整的主持人正字正腔圓地播報,俞延瞟了一眼右上角,很好,是回放。

    “昨天傍晚,我市護行中學圖書館地下發生塌方事故,竟意外發掘出一座戰國時期的地下行宮,下面讓我們聯繫前方記者瞭解具體情況。”

    鏡頭一轉,一下來到他們熟悉的學校,帶着安全帽的記者正站在圖書館前的走道上,背後的塌陷的大洞周圍早已拉起隔離帶,考古的工作人員正在聯繫施工方進行搶救性挖掘。

    “……在我旁邊的就是參與這次搶救性挖掘的工作人員,現在讓我們來採訪一下。”記者說完,把話筒遞向一邊。

    鏡頭忽地對向一旁的年輕女人,女人一頭微卷的披肩發隨意束在腦後,身上還穿的勞保服帶着工業口罩,但一雙眼睛格外美麗,透着清冽,不免讓人對口罩下的外貌多做遐想。

    她的話語平淡有力,以簡潔的語言介紹着目前的發掘進展和了解的遺蹟背景。

    她的外形和風格讓俞延覺得有些眼熟,直到新聞下方信息欄裏同步顯示出女人的身份“護行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孫休”。

    他恍然大悟,“你們家的?”

    孫井桐點點頭,“旁家的姐姐,還算熟悉。”

    “哦~原來你說的會有專人處理就是這意思啊,”雲升頭枕着手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感情好,這事兒可算消停了,不愧是孫同學,果然可……”

    還沒等他說完,畫面忽地一切,三名穿着校服的學生正一邊抹眼淚一邊接受採訪,“我們很感激高一x班雲升同學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他義無反顧地拉住我們,說不定我們就掉坑裏摔死了……”

    “靠!”雲升大驚,“怎麼還上電視了?”

    “是啊,”畫面裏,另一名學生接着說,“他腿還摔斷了,當時我們看他動不了,都嚇壞了,直到救護車過來,他還安慰我們不要怕……”

    “我什麼時候安慰過他們?”

    雲升傻了,他當時疼得不要不要得,只記得俞延是全程陪同,他倒是想放回祿老哥出來發揮使徒權能治療一下,可大庭廣衆之下被看見了咋辦?畢竟警車救護車來了那麼多,善後起來也會很麻煩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孫井桐解釋,“他們三個是確認過看見了這場使徒戰爭的人,我聯繫了三家裏一位心理諮詢師對他的記憶進行了一點修正。”

    “這……這怎麼修正的?”雲升覺得事情已經超乎自己想象,“他們都看見鴉犀和八儀隔空對陣了,你們怎麼操作的?”

    “很簡單咯~就通過催眠暗示他的潛意識,他看見的只是夢境,類似科幻電影和古裝玄幻劇的大雜燴,人的大腦可是很善於自我欺騙的,這樣處理又不着痕跡,他們也會信以爲真的。”

    說話的不是孫井桐,卻是一身休閒西裝的年輕男人,和她一同推門進來的還有一位年輕女人,俞延一下就認出來她是剛纔電視上的那名考古研究員。

    “初次見面,我叫孫休。”女人摘下口罩的確氣質出塵,有種瓊枝碎玉一般的清寒之美,即便簡簡單單的工作服也穿得像是定製款。

    雲升被這正式的做派弄得有點緊張,一下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俞延倒是很淡定,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順帶幫他把自我介紹也做了。

    畢竟在俞延眼裏,八儀纔是他見過的最驚豔的人,有那麼點曾經滄海難爲水的意思。

    “休姐姐。”孫井桐叫了一聲,讓出座位示意她坐。

    雖然在孫家裏她作爲本家的繼承人的確到哪都擁有優先權,但平日裏她還是以晚輩自謙,對旁家的哥哥姐姐們也給足了尊重。

    “誒?你們怎麼不問問我?”見他們的關注點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穿休閒西裝的男人插進來,對着雲升指了指自己,“我叫葉千重,職業心理諮詢師,你的那個小麻煩可是我幫你解決的哦~”

    他兩隻手同時伸向俞延和雲升,兩人茫然地和他握手,頭一次看見這麼自來熟的男人,心理諮詢師不應該都是那種……很沉穩的嗎?

    爲了緩解尷尬,俞延開口:“葉先生您好……”

    葉千重很不滿意地“欸”了一聲,“叫什麼葉先生,叫重哥!”

    “重哥。”兩人老老實實地叫道。

    “誒!”葉千重笑得眯起眼睛,英挺的五官帶着狐狸樣的狡黠,“喊了這聲哥,以後有事找我。”

    俞延本以爲他是客套話,誰知道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張名片遞了過來,上面赫然印着他的電話號碼。

    “行了。”一直沒說話的孫休被他的喋喋不休弄得有些不耐煩,再轉向孫井桐時,她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井桐,我們只是過來看望一下,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整理,你的朋友不必着急,等調養好後咱們再做商議。”

    見孫井桐點頭,她便拿起挎包離開病房,葉千重也緊隨其後,帶上房門時還不忘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看樣子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隨着房門關閉,三人同時鬆了口氣。

    “重哥好像有那個……社交牛逼症。”雲升躺回枕頭道,“孫休姐又好像是社交冷漠症,他倆簡直兩個極端。”

    “其實我也不太應付得來。”見這兩個人走後,孫井桐也明顯放鬆了坐姿,說了句心裏話。

    俞延表示理解,昨天連山密宮大戰,那個栗色頭髮男子稱呼孫井桐爲“孫大小姐”,雖然孫井桐沒怎麼透露她家的事,但想想也知道身份肯定不一般。

    “你和他們年齡差太多,沒有共同語言也是正常的,再加上你又是繼承人,整天端着也確實很累。”

    孫井桐嗯了聲,“其實我跟他倆一樣,也是過來看看雲升的,家裏還有些事沒處理完,三家的長輩過來了不少,都等着我回去交代。”說着,就要起身。

    “啊……你們都要走啊!”雲升忙坐起身,臉上滿是戀戀不捨,他一個人在這住院簡直太無聊了,好不容易剛纔熱鬧會兒,現在都要走。

    “你可以趁周圍沒人把回祿放出來給你治好腿,這樣你也少受些罪。”

    見他還要說話,孫井桐堵住了他的話頭,“不用擔心病歷的問題,主治你的骨科醫生也是孫家的人,會給你弄得符合正常人類癒合程度,只是還得多住幾天院,放心,醫藥費我會處理。”

    她這麼一說,雲升倒不好意思挽留了,貪了人家這麼大的便宜,還佔用人家時間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於是他看向俞延:“怎麼?你這不得過來陪我睡幾天?”

    俞延失笑:“我又沒說要走,孫同學包了你的醫藥費,我替你送送孫同學也不行嗎?”

    “哦哦哦!”雲升恍然大悟,“那行,你快點去送吧,別耽誤孫同學正事了。”

    “這還要你說。”俞延陪同孫井桐出了房門,像是想起什麼,揮了揮手機,“想喫什麼發給我,我等下順道給你買點。”

    “好兄弟!”雲升豎起大拇指,又舒舒服服躺回去。

    俞延帶上門,與孫井桐走下樓去。

    電梯門關閉,孫井桐望着逐漸降低的數字顯示,拂了拂衣領。

    “想問什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