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教室的程一看見姜川正坐在椅子上優哉遊哉喫包子，頓時氣得不行：“你憑什麼沒事啊？憑什麼啊？你就擱外面站了一分鐘，爺站了一節課，憑什麼啊？”
姜川聳了聳肩：“你不配。”
程一氣得一拍桌子，坐了下來。
姜川懶懶地掀起眼皮子朝着後面望了一眼，看見蘇燦星的位置是空着的。
他實在沒想到蘇燦星居然三番兩次這麼搞他，又是告狀又是嘴碎的。
姜川平平扯了扯脣角。
怕不是他不發火就被當成hellokitty了。
過了幾天，葉光頭來到班上，提起了從十一長假過後就要開始上晚自習的事情，以及爲過幾天就要到來的期中考試講了幾句注意事項。
“這次的期中考試，請各位務必要認真對待，因爲此次有一個國家級競賽的名額選取是與期中考試成績掛鉤的，全年級只有三個人！文科班理科班藝術班各一個，本來校長那邊是說要將藝術班與文科班同爭名額的，但大家應該知道，藝術班高二時集訓，所以在複習進度這方面是要落後了不少的，所以我和校長據理力爭，將兩個名額分了開來，大家可不要讓我失望。”
“這次的競賽若是獲獎，大有可能可以給全校僅有一個的保送名額加分，如果有意向想要參與競賽的同學，可以在這節課下課後的大課間單獨來辦公室找我一下，我提前給你一張競賽的提綱。”
下課後，程一死纏着姜川不撒手：“好兄弟，你就陪我去吧，就陪人家去一下吧……”
姜川嫌惡的拼命從程一的手中將自己拯救出來：“你有病啊？你一個大男人還要人陪着上廁所？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是不是還要跟我手挽着手去啊？”
“倒也不是不行。”姜川剛將自己的胳膊從他的手裏拽出來，程一又湊了上來：“姜川啊姜川，你就是這樣跟我當好兄弟的嗎？居然連陪我上廁所都不樂意，要知道小時候你不敢一個人上廁所可都是我陪你去的，你現在就這樣對我的嗎？”
姜川和程一的交情不只是在高中這幾年，而是很久以前的小時候，兩人家就住得極近，那時候便在一塊玩了。
只不過後來姜川因爲家庭原因搬了家，兩人這才分了開來，然而好巧不巧，高一剛開學那天，程一在班裏一眼便認出了姜川，於是時隔幾年，兩人又玩到了一起。
姜川對他簡直無語，站起了身：“走吧走吧走吧，你個娘娘腔。”
程一立刻蹦躂起來：“得嘞。”
洗手間的位置能夠看見對面走廊的辦公室。
姜川看見蘇燦星站在辦公室門口，朝着裏面張望了一會，然後進了門。
他挑了個眉，將注意力轉到了辦公室那邊。
過了好一會，程一甚至都出來了，蘇燦星還沒有出來。
“你站這幹嘛呢姜川？對面有美女嗎？”
說着，程一朝着對面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接近上課的時間，姜川纔看見蘇燦星和班裏第一名並肩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兩人手裏都拿着一疊什麼東西。
程一顯然也是注意到了：“蘇燦星那個長舌男不會想參加競賽吧？”
“顯然是的。”
說着，姜川率先朝着班級的方向走了幾步。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啊？”程一剛一跟上，就聽見姜川道：“我也要參加競賽。”
程一頓時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啊？你參加競賽？你沒發燒吧？”
姜川瞥了他一眼：“怎麼了，瞧不起人？”
“倒也不是瞧不起吧，只是……姜川啊，你成績比我好這件事我承認，但是你平時也只有猜選擇題時運氣爆表才能進個前十末段，你看見那位了吧？”
說着，他指了指走在蘇燦星身旁的那位，繼續道：“那位同學是美術生，但成績還一直穩定年級前五，常居班級第一，而且隔壁舞蹈班有個女學霸，年級第三，你確定你……”
“你乾脆別舉例子繞彎子了，直接說我自不量力得了。”姜川涼涼笑了下：“沒關係，我必行。”
程一嘴角抽了抽：“我猜你只學前幾天後面就開始擺爛，我還不瞭解你嗎姜川？”
“那是你，你別把你跟我比。”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班級門口，恰巧蘇燦星和班級第一那位同學也走到了後門。
姜川跟蘇燦星的目光在空氣裏碰撞了幾秒，然後便看見他冷哼一聲，進了門。
“這個長舌男什麼眼神啊真是，我真的想笑啊。”程一說着，又突然聯想到了剛剛姜川的話，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姜川，你不會是看見長舌男想拿名額所以準備和他搶吧？”
姜川並沒有否認。
既然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了。
程一此時再沒有剛剛在走廊時那樣對姜川不信任了，而是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加油，姜川必行。”
於是下課姜川跑到了葉光頭的辦公室裏，想要找他要提綱。
然而葉光頭聽聞了他想參加競賽後，顯然也是不敢相信：“你參加競賽嗎？這次來找我說要參加競賽的基本上都是上次月考時排名前十的，我記得班上一共五十個人，你才排到了二三十名，你確定？”
“……”姜川感覺原本的自信失去了蹤影，他一噎：“我確定，我會努力的。”
這時候數學老師端着杯子走了過來，拍了拍姜川的肩膀：“你可別瞧不起姜川，他最近進步可大了，這次數學作業完成的是我們班最好的，我相信這次期中考他一定可以拿到一個好成績。”
一提到數學作業，姜川突然就開始心虛了。
什麼最可怕？當然是捧殺最可怕了。
姜川舔了舔脣瓣，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