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平日裏少言,睡得早的張嬤嬤都加入了她們的陣營。
楚昭禾笑了笑,知道她們還是不放心自己明日去三清山。
聊了一會兒,她就叮囑道:“木槿,我走後,你就易容成我的樣子,能不出去就儘量不要出去。”
天黑的時候她專門讓木槿拿着她的令牌從大門出去辦事,然後再從後院翻牆進來。
在她離開的時間裏,由木槿扮演她,否則她一個女兒家無緣無故消失一兩天,總歸是不好聽。
楚昭禾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片刻,語氣輕鬆,“我左右不過是去個一兩天,你們都安心等我回來。”
幾人沒來由的傷感,但又不想讓她擔心,強撐着笑說:“小姐放心。”
楚昭禾雖然對三清山這個素未謀面的地方也有些害怕,但一想到了蕭懷瑾身上的毒,她又不能不去。
武功比她高強的人多了去了,但懂得馴獸的人不多。
楚昭禾泡了一個澡,剛躺上牀,佩蘭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
“小姐,您睡了嗎,齊氏和二小姐來了,說是要見您。”
她揉了揉犯疼的眉心,沒好氣地說:“不見。”
玲瓏閣關了一天的院門,防的就是她們母女。
院子裏的齊秋蓉也聽到了她的拒絕,揚聲道:“大小姐若不見我們,那我們母女倆今晚就跪在這裏不起!”
說着,她就拉着楚書玥往地上跪。
楚書玥掙扎着,不服氣地說:“娘,我纔不要求她這個賤人。”
齊秋蓉瞪了她一眼,小聲警告道:“你要是想治好身上的印記,就給我閉嘴!”
楚書玥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屋裏的楚昭禾把她們直接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嘆了口氣。
看這樣子,她要是不出去,今晚怕是不能睡一個好覺了。
楚昭禾穿了一件披風,推開門,入目就是跪在地上的母女。
她冷笑了一聲,道:“你今日才從那院子裏出來,晚上就迫不及待地來我這裏鬧事了?”
齊秋蓉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眼裏滿是惡毒。
但一想到她來這裏的目的,又深深地壓下了怒火。
楚昭禾站在那裏,眸色清冷,欣賞着她的變臉藝術。
齊秋蓉跪着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攥着她的衣襬,哀求道:“昭禾,算母親求你,你把書玥的解藥給我好不好?”
楚昭禾慢慢地蹲下身,捏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我記得昨天一才說過不要我喊你母親?”
齊秋蓉愣了一秒,連忙道:“那是我一時說的氣話,昭禾你大人有大亮,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楚昭禾把她的手甩開,眸子比這月色更涼上兩分,“你的瘋癲莫不是還沒有好,我拿了楚書玥什麼解藥了,我怎麼不清楚?”
齊秋蓉立馬把楚書玥拉到了她的跟前,拿掉了她臉上的面紗。
“書玥這臉色的印記和你當年的一模一樣,你身上的印記解了,你一定有解藥。”
楚昭禾冷哼了一聲,當初她解了身上的印記後,就去研製了那種毒。
本來只是說有備無患,結果那天晚上楚書玥一心想要整死她,她當時袖子裏只有這個毒,就便宜她了。
她看了齊秋蓉一眼,道:“先不說楚書玥身上的印記是不是和我一樣,就說我當初的印記來的蹊蹺,走的也蹊蹺,我去哪給她弄解藥?”
“而且我好像聽說楚書玥這身上的印記是與人苟合之後染上的,你來找我要什麼解藥?”
齊氏忽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尖聲道:“你血口噴人!”
楚昭禾撇了撇嘴,淡聲道:“你們還早點回去吧,我這沒有你說的解藥,別白費功夫了。”
齊秋蓉還是有些不甘心,咬牙道:“好,就算你這裏沒有解藥,但我知道你會製毒,我可以給你銀子,只要你幫我解了書玥身上的毒。”
楚昭禾回屋的步子一頓,故作不解,“連大夫都說書玥身上不是毒,是病,你又爲何非得說她中了毒?”
齊秋蓉心口一哽,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總不能告訴楚昭禾,說你身上的印記不是無緣無故長出來的,是我在你小時候給你下的毒。
若這話真的說出來了,楚昭禾怕是會把這件事捅到侯爺那裏。
楚昭禾慢悠悠地說:“當年我身上出了這些印記,父親連夜把我送到了外面的莊子,你還是早點回去幫書玥收拾收拾,免得走得急,什麼也沒帶。”
她受的那些苦,就是想要齊秋蓉母女嚐個遍!
“時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們願意跪就跪着。”
齊秋蓉拋下了自尊,哭着朝她大喊:“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解了書玥身上的毒!”
楚昭禾轉過身來,笑眯眯地說:“好啊,我要黃金萬兩!”
“楚昭禾,你獅子大開口!”楚書玥瞪大了眼睛,棉柔扭曲,醜陋不堪。
“我身上明明是你下的毒,你怎麼好意思問我的母親要這麼多銀子?!”
“我下的毒?”楚昭禾睨了她一眼,聲音冰冷,“這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
她道:“你要非說是我下的,那你就告訴我是什麼時候下的,在哪下的,爲什要下?”
自從身上出了這些印記後,楚書玥就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
此時楚昭禾一激,她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
“因爲我母親給你下了毒,你要報復她,所以就把毒下在了我的身上,我如今這個模樣都是因爲你,你就是一個賤人......”
齊秋蓉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掩蓋了這麼久的事,被自己的女兒揭了老底。
她氣的全身顫抖,揚手就甩了楚書玥一巴掌。
“夠了,清醒了沒有?還想不想解你身上的毒了?!”
楚書玥捂着臉頰,頓時安靜了下來,眼裏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