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之的眼裏一片欲色,聞言,他停頓了一下,雙手橫抱着她往隔壁的內室走。
凌煙擡眸看着他的下頜,手指撫摸着他的臉頰,目光溫柔繾綣。
這個男人是他的,別人休要搶走!
今晚的蕭崇之心情不好,對凌煙也不如往日的溫柔。
凌煙不敢反抗,只能時不時地低聲求饒兩句。
怒火和燥意吞噬了蕭崇之的理智,他根本沒有聽到凌煙在說什麼,或者說是故意忽略了過去。
屋子裏一室旖旎,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了出來。
守在門口的侍衛聽的面紅耳赤,默默地離了遠一點。
來給蕭崇之“還禮”的暗衛聽到這聲音,互看了一眼,意思是:現在怎麼辦?
暗衛低聲道:“主子不讓我們打草驚蛇,先等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聲音終於安靜了下來。
暗衛剛準備動手,屋子裏又傳來了凌煙欲拒還迎的聲音。
幾名暗衛動作僵在了原地,臉色都黑了。
想想他們鬼剎樓的暗衛,何時做過這樣憋屈的任務?!
一暗衛當即從腰裏拿出了一竹管迷藥,小心翼翼的戳破窗紙,吹了進去。
凌煙不會武功,幾乎是聞到迷煙的同時就暈了過去。
蕭懷瑾以爲她只是身體受不住昏睡了過去,絲毫沒有在意。
沒過多久,在他快要完的時候,迷藥發揮了作用,一下子栽在了凌煙的身上。
暗衛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去,把兩個麻袋裏面的人倒了出來,擺好姿勢,倒了些瓷瓶裏的藥粉。
剩下的幾名暗衛在他出來後重新關好了房門,把身旁另外幾個麻袋的人堆摞到了門口,又如法炮製地倒了他們暗衛首領玄冥給的腐屍粉。
做完這一切,他們對看一眼,點了點頭,身影像鬼魅般融入了這漆黑的夜色。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凌煙迷迷糊糊地轉醒。
全身的痠疼讓她睜不開眼,她想翻一下身,身體卻被壓着不能動彈。
凌煙伸了一下胳膊,手下的觸感溼溼黏黏。
她把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腐肉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直接沒忍住,乾嘔了出來。
凌煙嚇得一下子睜開了眼,扭頭看向旁邊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聲劃破了天際。
她也顧不得身上壓着的蕭懷瑾了,直接用力推開了他,一絲不掛地往外跑。
凌煙下牀的時候慌不擇路,腳下一絆,膝蓋直接磕在了蕭崇之的命根子上。
她慌亂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不敢回頭看一眼,好似身後有惡鬼在追她。
“來人啊,來人啊!”
凌煙剛一打開門,門外的四具腐屍順力倒了進來,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口氣沒上來,翻了個白眼,直接暈死了過去。
蕭崇之疼醒後捂着自己的下半身,額頭冷汗直冒,疼的無力睜眼,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蕭崇之還知道自己渾身上下不着一物,他隨手扯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和旁邊的兩具屍體蓋得嚴嚴實實。
站在門口的侍衛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蕭崇之的貼身近侍隨一對着他們吼道:“都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這屍體擡走?!”
“是,是。”
屍體有的地方已經高度腐爛,露出裏面森然的白骨,肚子裏面的腸胃往外直流,滿地的惡臭和血水。
這些侍衛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這是第一次見這麼駭人的屍骸。
他們屏住呼吸,忍着喉嚨處往外冒的酸水,把這些東西塞到麻袋裏裝走。
蕭崇之此刻也慢慢地緩過來勁兒,他撐着牀坐起身。
驀地,他發現了身側的不對勁,視線看去後,他勃然大怒,直接從牀上跳了下來。
“誰能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他的牀上會有死屍,他會和兩具死屍同牀,王府的那些守衛都是幹什麼喫的!!!
侍衛紛紛低下頭,一來是不敢直面他的怒火,二來是因爲王爺尊貴的身子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看的。
隨一連忙過去給他披了一件披風,跪下請罪:“王爺息怒,屬下一會兒就去領罰!”
蕭崇之聞着自己身上腐屍的腥臭味一個勁地反胃,不想在屬下面前丟人,他只能拼命地忍住。
他手掌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凌煙呢?!”
門口傳來侍衛小心翼翼的聲音,“王,王爺,凌侍妾在這裏。”
屍體腐爛成塊,他們一個個地裝好後,看見了最下面被壓的凌煙。
凌煙全身未着寸縷,身體呈仰躺狀倒在那裏,從上到下都是血水和腐肉,已經快要分不清她的面貌。
侍衛知道這是王爺的女兒,只看了一眼後就匆匆地別了眼,看向別處。
蕭崇之大步走了過去,在看清凌煙此刻的樣子後,再也忍不住了,吐了個昏天黑地。
隨一幫他順了順氣,又遞給他了一杯茶,請示道:“王爺,凌侍妾怎麼辦?”
“擡回點翠閣,本王現在不想看見她!”
“王爺侍衛都是男人,侍妾她......”
蕭崇之暴躁地打斷了他的話,“那就找丫鬟過來,難不成你要本王抱她回去?!”
“是”,隨一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不敢再多說一句。
蕭崇之吐過之後一臉菜色,沒有了半分往日裏人模狗樣的樣子。
他緊咬着後槽牙,陰騖的眸子裏滿是仇恨與不甘,“蕭懷瑾,這個仇本王記下了!”
六具屍體,分明就是他那日派去三清山的殺手。
蕭懷瑾這樣做分明就是在警告挑釁他,他如何咽得下心裏的這口氣?!
“給本王準備水,本王要沐浴更衣”,蕭崇之越想越怒,又不能現在報仇,只能把怒火發泄到了這些侍衛身上。
他道:“把方纔看過凌煙身子的侍衛都剜了眼,和昨晚守夜的那些侍衛一起杖斃,屍體扔到亂葬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