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旁邊的獄卒被楚昭禾的騷操作整懵了,眼都看直了。

    蕭崇之緊閉着眼睛,臉上全是厭惡,從衣襟裏拿了帕子擦了一下臉。

    帕子被扔在地上的瞬間,他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像是要把楚昭禾挫骨揚灰。

    “你是不是以爲本王真的不敢殺你?!”

    楚昭禾疼的眼眶都紅了,強忍着沒有在他面前落淚,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頓道:“這大理寺是晉王的地盤,要殺要剮不還是晉王一句話的事,臣女不敢有異議。”

    但她不介意一命換一命!

    蕭崇之察覺到了楚昭禾眼神的變化,手順着她的手臂緩緩下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把她的胳膊舉在了高處。

    看着她五指間的銀針,譏笑道:“楚小姐是隻會這一招?”

    楚昭禾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招式不在多,會這一種就夠了,再說了,晉王不也嘗過它的厲害嗎?”

    兩人脣槍舌戰了這麼多回,蕭崇之已經有所免疫,沒有像之前一樣容易動怒。

    他打量着發黴的牆壁,忽然轉了話頭:“你是不是沒有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地方?”

    楚昭禾輕嗤一聲,直言不諱道:“晉王此言差矣,臣女壓根就沒有想過我們會再見面。”

    蕭崇之眯着眼看着她片刻,忽然就鬆了手。

    他走到旁邊放刑具的桌子,手指在上面一一劃過,“你說哪一種可以拔掉你身上的刺,讓你見本王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乖順?”

    楚昭禾揉下巴的動作一頓,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瘋子腦子又開始犯抽了?!

    最終,蕭崇之從衆多的刑具中選了一個最不顯眼的鞭子。

    不過這鞭子不是尋常所見的鞭子,它的上面綁着銅鐵製的釘子,一鞭下去,皮開肉綻!

    他對獄卒擡了擡下巴,下了命令:“把她給我綁起來。”

    楚昭禾在獄卒過來之前,趕緊往嘴裏塞了一個東西,而後快速的撲向了蕭崇之。

    她的手彎成雞爪的模樣,狠狠的朝他臉上扣去,嘴裏罵道:“死渣男,就算你髒了本小姐的黃泉路,本小姐要和你同歸於盡,不能留你禍害人間!”

    蕭崇之被打了兩巴掌後才反應了過來,把身上的人甩在了地上。

    他甩了一下手裏的鞭子,舌尖頂了一下破皮的嘴角,笑的像是吸人血的魔鬼。

    鞭子帶着蕭崇之的怒火高高揚起,還未來得及落下,躺在地上的楚昭禾就吐了一大口鮮血。

    蕭崇之:“......”

    手裏的鞭子就這麼卡在了空中。

    落下,楚昭禾真的死了,他沒辦法交代,不落,他晉王的威嚴沒地方放。

    獄卒適時開口,小心翼翼的試探:“晉王,這楚小姐畢竟是鎮遠侯的女兒,您看這......”

    蕭崇之順着這個臺階下去直接,還想着給自己找補一下。

    他蹲下把楚昭禾的臉拍的啪啪響,冷聲道:“楚昭禾,你又再演戲對不對,皇宮那次你也是這樣,你給本王起來!”

    楚昭禾艱難的睜開眼睛,喘着粗氣:“疼...全身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說着說着,她嘴角又開始往外吐血。

    唉,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她這沉浸式的表演,要是放到現代,怎麼不得拿個最佳女演員獎?

    蕭崇之看着楚昭禾這虛弱到極致,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莫名其妙的有些慌。

    本來只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畢竟她毀了他後半輩子的性福。

    但現在也只能偃旗息鼓。

    蕭崇之把鞭子扔在了一旁,對那兩名獄卒擺了擺手,語氣十分的不耐煩:“快把她拉走!”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氣的吐血。

    獄卒趕緊應了一聲,動作還算小心的扶起楚昭禾往外走。

    只是剛走了沒兩步,就又停了下來。

    楚昭禾把眼睛睜了一條縫,見其中一個獄卒在地上撿起了一個物件,放在手心裏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雙手奉給蕭崇之,模樣十分狗腿。

    “王爺,您的荷包掉了。”

    蕭崇之掃了一眼,皺眉道:“不是本王的。”

    他身上從不放這種女人才喜歡的東西。

    獄卒頓了一下,爲難道:“王爺,這荷包好像就是從您的袖子裏掉出來的。”

    蕭崇之接過,前後翻轉看了一眼,在右下角的針腳處看到了“煙兒”兩字。

    凌煙自從懷孕後就格外喜歡縫製東西,之前也送了他兩個荷包,說是讓他掛在腰間。

    他之前拒絕了兩次,以爲她會就此作罷,沒想到這次竟然偷偷藏在了他的袖子裏。

    兩個獄卒把楚昭禾送回牢房後交換了一個眼神。

    “要不要給她請個大夫?”

    到底身份不同,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當差的。

    聽到這句話,楚昭禾連忙睜眼,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

    “難道你們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嗎?”

    被她這麼一提醒,兩個獄卒也想起來她是上京城百姓口中傳頌的神醫,頓時也放下了心。

    楚昭禾目送他們走遠,一個鯉魚打挺,激動的跳了起來。

    她想到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辦法了!

    這還多虧了蕭崇之身上的那個香包給了她啓發。

    沒有證據,她可以自己造證據!

    忽然,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楚昭禾以爲是獄卒去而復返,她又趕緊躺回了牀上。

    “楚小姐,是我。”

    玄冥穿着一身獄卒的衣服,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混了進來。

    楚昭禾鬆了一口氣,問他:“蕭懷瑾呢?”

    “王爺進宮了。”

    她驚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連忙捂住了嘴:“他進宮做什麼了?!”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像她想的一樣。

    可惜天不隨人願,玄冥看了她一眼,眸光閃爍,本該隱瞞的話如實說出:“皇上賞賜和您的事。”

    楚昭禾沉默了片刻後,急聲道:“你快想辦法去阻止他,就告訴我他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快去!”

    決定她生死的是皇帝,蕭懷瑾就算再有辦法也難免看他臉色。

    蕭懷瑾胸有溝壑,應該像雄鷹般睥睨天下,不應該因爲她付出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