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禾一聽,心裏就有譜了。
老爺爺雖然看着跳脫,但卻不說大話,他既然這樣說,那就是會做。
她把木槿買的三樣東西一一打開,微微蹙眉。
剛剛上電腦搜的製作炸藥的比例是幾比幾比幾來着?
木槿聞着那硫磺刺鼻的氣味,揉了揉鼻子,“小姐,您買硝石,硫磺,木炭做什麼?”
“研究個殺傷力巨大的祕密武器。”楚昭禾笑的一臉神祕。
木槿第一次對她家小姐產生了質疑。
就這些東西,還能比劍更能殺人?
“你去把後院那些乾的草拿過來,然後把咱們玲瓏閣的人全部喊過來。”
“是。”
趁着木槿走了,她神思微動,去實驗室裏拿了電子秤出來。
一聽大小姐找,小安,張嬤嬤,半夏,就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活趕了過來。
木槿帶着他們站成一排,回稟說:“小姐,除了還在酒樓的佩蘭,其餘人都在這兒了。”
楚昭禾點頭,轉身喊了阿九。
音落,樹葉沙沙晃動,一道人影從樹冠裏飛了下來,“屬下在。”
“你以後幫我盯着西南角的那個屋子。”
這些東西畢竟是易燃易爆,不能有半點的馬虎。
那間屋子一直空着,離她們住的地方也遠,先暫時用來放一下這些東西,她還要找更合適的地方去實驗炸藥。
阿九點頭:“屬下遵令!”
她這纔看向其他人,語氣嚴肅:“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進玲瓏閣西南角的那個房間,更不準帶着明火靠近。”
衆人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小姐鄭重的神情,都趕緊記在了心裏。
楚昭禾交代完,之留下了木槿和阿九,讓其餘人個忙個的。
她把木炭遞給阿九,把硝石給了木槿,大言不慚道:“你們倆不是有內力嗎,那幫我給它弄成粉末。”
自己搗,不知道要搗到什麼時候,現在正好物盡其用,不對,是人盡其用。
木槿和阿九對看一眼,紛紛抽了抽眼角表示無語後,不約而同的用力。
不過眨眼的瞬間,那就成了碎小的石塊,她豎起大拇指,發自肺腑的誇讚:“你們真棒!”
阿九:“.......”
木槿:“......”
兩人本以爲把這些石塊研磨成粉末就算完了,沒想到楚昭禾還讓他們去搓火繩。
美其名曰:有內力的人速度快。
怕他們不會弄,楚昭禾親自拿了做了示範,把草連捻帶編的弄成了繩子模樣。
“你們就搓成這樣細的就可以,長度要兩尺左右。”
天色將將擦黑時,製作火藥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明日找個機會實驗。
正好這個時候半夏過來傳話:“小姐,侯爺說晚膳一起去膳廳用,就當是安姨娘被擡爲平妻的慶祝。”
楚昭禾應了下來,順便把準備送安氏院子裏的膳食一起帶了過去。
她到膳廳的時候楚懷仁還未來,安氏和五姨娘說着話。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五姨娘沒有往常那麼沉悶,時不時的會跟着笑笑。
楚雪瑤手裏拿了一個木頭車,安兒湊到她身邊看着,相處的也很融洽。
想當初齊秋蓉和楚書玥在的時候,哪次喫飯不是勾心鬥角,你來我往。
“大姐姐。”楚雪瑤看見了她,小跑着迎了過來。
楚昭禾摸了摸她的頭,牽着她的手一起進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安氏平時保養的就不錯,風韻十足,如今這氣色更是紅潤。
她哎呦一聲,親切道:“大小姐終於來了,方纔妾身還和五姨娘說你呢。”
楚昭禾輕笑,覺得安氏進入角色夠快的。
在滄漓,平妻還是妾,低正妻一等,不能自稱妾身,仍要自稱妾。
但安氏方纔那話,分明已經以正妻的身份自居了。
安氏想到了什麼,拍了拍她的手,挺真誠的說:“妾身不敢逾越了先夫人,所以小姐還是像往常一樣,還是喚我姨娘就好。”
這句話正中楚昭禾心坎,她自是應下。
之前叫齊秋蓉十幾年母親是她不懂事,雖說安氏不錯,但她心裏只認生母是母親。
“你們倒是心情不錯。”楚懷仁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安氏心裏咯噔一聲。
千媚是侯爺不能提的禁忌她當然知道,也不知侯爺方纔聽見沒有。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侯爺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放下了心。
見侯爺到了,下人陸陸續續的把飯端了上來。
楚懷仁問了安兒的功課情況,又象徵性的問了楚雪瑤幾句,走到了主位上落座。
楚昭禾讓半夏把玲瓏閣做的飯食擺了上去,“想起安兒和雪瑤都未嘗過我那兒的稀奇飯菜,就做了端過來,正好一起嚐嚐。”
楚懷仁本不以爲然,他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喫過,這雞鴨魚又是常見的菜,能有什麼特別的。
但畢竟是特意做了端過來的,他敷衍的誇讚了句:“昭禾有心了。”
這一頓飯沒有了那兩顆老鼠屎,就其樂融融的過去了。
楚昭禾繞了一圈消了消食,回去後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擦着頭髮回到內室的時候,入目便是一道身如玉樹,挺拔卓然的身影。
她蹦蹦跳跳的過去,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蕭懷瑾剛想開口,楚昭禾就皺了皺眉,在他身上嗅來嗅去的。
“你喝酒了?”
“晉王大婚,有朝臣敬酒,喝了一點。”
她哦了一聲,纔想起來蕭崇之的大婚儀式在戌時。
蕭懷瑾極其自然的拿過楚昭禾手裏的面帕,幫她擦拭着頭髮。
他眸色猶豫,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罷了,等何家的事有着落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楚昭禾想到了一件事,拉着他坐到軟榻上,然後給他捏肩捶背,狗腿的不行。
蕭懷瑾閉了閉眼睛,突然覺得酒勁有些上頭。
他拉住她的手腕,沒好氣的說:“行了,有話直說。”
“你知不知道什麼偏僻的地方,我要煉點東西,但又不想引人注意。”
聞言,蕭懷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滿臉的荒唐和不可思議,直接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