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也想不起練什麼東西需要這麼的避人。
“什麼?”楚昭禾倒茶的手一抖,杯子裏的水直接溢了出來。
蕭懷瑾拿帕子給她擦了擦手,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你再等等吧。”
?
等什麼?
等天時地利人和?
她一臉懵逼,問他:“我說的煉是鍊鐵的煉,不是練兵的練,這還需要等?”
這下輪到蕭懷瑾沉默了。
他暗自慶幸:幸虧方纔沒有說清楚,是讓楚昭禾等他坐上高位那天,隨她練兵。
“你不會是喝酒,把腦袋喝暈了吧?”楚昭禾覺得今日的蕭懷瑾格外的不正常,她蹙眉,“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男人阻止了她,“不用麻煩了,我沒醉。”
那點酒量,離他醉還差得遠。
楚昭禾想了想,還是給他沏了一杯蜂蜜水,“就算你沒醉,喝了它,明早起來就不會頭疼了。”
蕭懷瑾皺眉。
他向來不喜歡喝甜的。
楚昭禾看他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麼,決定先發制人。
她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的說:“臣女好心好意的爲王爺着想,王爺不喝,豈不就是白白糟蹋了臣女的一片心意?”
“王爺別但看它是一杯簡簡單單的蜂蜜水,但這裏面可包涵着臣女對您的關懷和......”
蕭懷瑾見識過她顛倒黑白的本事,知道她再說一會兒,自己就裏外不是人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端過了蜂蜜水一飲而盡,喝出了酒的感覺。
楚昭禾笑了笑,“這纔對嘛。”
蕭懷瑾搖頭笑笑,一臉的無奈:“不是練兵,你是準備做什麼?”
楚昭禾剛想炫耀一下炸藥厲害,但轉念一想這事不一定能成,還是先保密爲好。
她神祕兮兮的說:“等我成了再告訴你行不?”
蕭懷瑾手指勾起了她的一綹髮絲,思忖着說:“你覺得三清山怎麼樣?”
“三清山?”楚昭禾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上次我們從三清山回來時,路過的那個山洞?”
“嗯,有傳聞在,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引人注意。”
“那就在三清山了!”
楚昭禾覺得確實是這樣,她去過裏面,路也熟悉,何況研製炸藥這種事,越偏僻越好,實驗時也不用擔心爆炸的聲響會驚動別人。
蕭懷瑾見她同意了,三兩下的畫了圖,喊了玄書。
“找幾人去裏面看看。”
“是。”
他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道:“都需要什麼東西?”
“有桌子就行。”
只要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物件,蕭懷瑾對她要研究的東西是越發好奇了。
他看向玄書:“聽見了?”
“聽見了。”
“去辦吧。”
“是。”
……
晉王府。
賓客早已散去,只剩蕭崇之獨坐在那裏。
杯子裏的酒喝完了,他嫌麻煩,直接拔了壺蓋,仰頭灌去。
隨一連忙攔了下來,“王爺,您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不能再喝了。”
他眼神混沌,視線每一個聚光點,兀自低語:“方纔和本王拜堂成親的人,本該是楚昭禾。”
隨一隻當他失去了一個控制楚昭禾的機會,安慰道:“王爺以後有的是機會折磨她。”
蕭崇之喝酒的動作頓了頓,冷笑一聲,“是嗎?”
遠處有打更的聲音傳來,隨一提醒說:“王爺,時辰不早了,王妃還在等您。”
蕭崇之喝完了最後一滴酒,把酒壺隨手一扔,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隨一連忙提燈跟上他,“王爺,您走錯了,王妃的院子在這邊。”
“誰說本王要去找她?”
蕭崇之推開他,腳步不穩的朝書房走去。
隨一點了燈,喊下人送碗醒酒湯過來。
蕭崇之靠着椅子靜坐了好久,開口道:“本王讓你找人找好了嗎?”
隨一點頭,“找好了,王爺門下的左磊,武功不錯,對您忠心耿耿。”
“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他拿到武林大會的魁首!”
“王爺放心,屬下已經打點好了。”
“做事幹淨些,不要留人把柄。”蕭崇之看他,不放心的叮囑。
皇帝對武林大會向來重視,到時候肯定會親臨,他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是。”
蕭崇之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臉色剎變,眉心緊擰在了一起,身體蜷縮,痛苦之色明顯。
隨一嚇了一跳,疾聲道:“王爺,你怎麼了?!”
蕭崇之疼的說不出話,身體像是被熱火燒過的利刃千刀萬剮,連骨頭都是痛的。
“來人,快去叫大夫!”
因爲凌煙懷有身孕,一直有大夫在王府以備不時之需,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
隨一見大夫診脈後愁眉不展的模樣,心裏一緊,“王爺這是得了什麼病,來的這麼兇猛?”
大夫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依草民看,王爺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
中毒?!
王爺方纔明明什麼都沒做,好好的怎麼會中毒?
隨一震驚過後忙問:“大夫可有人解毒之法?”
“恕草民醫術淺薄,看不出王爺所中何毒。”
隨一的臉色瞬間沉重了下來。
這大夫是王爺花重金請的江湖名醫,不僅能對付各種疑難雜症,還頗懂毒,不比宮裏的太醫差。
要是他都不知道王爺中的是什麼毒,那下毒之人也未免太過於可怕。
蕭崇之痛的視線模糊,滿頭大汗,艱難道:“是她。”
他的聲音太小,隨一湊近了去聽,急忙道:“王爺說的是誰,屬下這就把他抓過來,幫您解毒!”
蕭崇之疼的滿牀打滾,覺得有人在把他的身體拆開重組,他牙關發顫,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爲艱難。
“楚...昭...和。”
“你在這兒守好王爺!”隨一怔愣後,交代了大夫後直奔鎮遠侯府去。
他腳程極快,一路施展輕功,從晉王府到鎮遠侯一炷香的路程,被他生生的壓縮到了一盞茶的時間。
腳剛踩上圍牆,隨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反應過來躲避時已經晚了,一道泛着寒光的薄刃擦着他的脖子過去,留下一道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