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禾抽出了自己的手,淡聲道:“太子殿下怕是疼的不太清醒了。”
簡單的一句話,直接打破了所有。
屏障破碎了,蕭景和的胸膛像是被人撕開了口子,窗外呼嘯的冷風灌了進去,疼的幾乎讓他窒息。
楚昭禾彎了腰,壓低了聲音,薄涼的氣息落在他的耳廓:“其實殿下這點疼痛,遠不及千里冰魂散毒發時的千分之一。”
皮肉之痛,永遠比不上蝕骨之痛!
蕭景和睜大了眼睛,神情如靈魂被人抽走般呆滯。
楚昭禾瞧着他這副神情,胸口憋悶的氣才順了些。
把手帕扔到水盆裏,她拿了酒精溼巾仔仔細細的擦着自己的手指。
眼角的餘光見無影一臉的憤慨,她漫不經心的說:“要替你家主子抱不平的時候,先想想一時之氣重要還是命重要。”
“......”
無影只猶豫了一瞬,而後極其不甘的收回了自己邁出去的腿。
......
此時此刻,距太子府十幾裏地的驛站裏。
羽落坐在蓮夢的屋子裏,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但依舊沒見胡律耶的人影。
她已經足足等了將近兩個時辰了!
出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宮裏怎麼樣了。
羽落越想心裏越焦躁,她重重的放下杯子,聲音極其不耐煩:“你皇兄到底去哪了?!”
蓮夢對着鏡子比劃着剛讓人買來的髮簪,隨口回道:“皇兄行蹤不定,從不會告訴旁人。”
她從鏡子裏看着羽落,眼眸一轉:“你若着急回宮,可以把事告訴本公主,本公主可以勉爲其難的幫你傳達。”
這個郡主的嘴實在是太嚴了,任憑她怎麼旁敲側擊的詢問,都沒能從她嘴裏套出話。
到現在爲止,她都不知道一個滄漓郡主,怎麼會認識她皇兄,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還不一般。
羽落看着她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必!”
蓮夢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若不是看在你今日幫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才懶得管你!”
外面的院子裏忽然傳來腳步聲,還有女子嬌媚入骨的調笑聲。
蓮夢擡了擡下巴:“是皇兄回來了。”
本來沒準備走的羽落重新坐了下來,遞給她一個眼神。
蓮夢雖然極不情願,但在她眼神的壓迫下,還是出門幫她喊人了。
很快,她去而復返:“皇兄讓本公主現在帶你過去。”
羽落起身,不緊不慢的抻平了衣服的褶皺。
蓮夢的眼睛在她身上皴巡打量,對她好奇又鄙夷。
穿着侍女的衣服,規矩還不少。
胡律耶和蓮夢住的是一個院子,不過中間隔了一個觀景池。
霜白清透的月色映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如綴了翡翠的輕紗,煞是好看。
蓮夢把羽落帶到了屋子門口:“皇兄在裏面。”
門都未開,羽落單憑裏面女人的嬉笑聲都猜到了裏面是怎樣熱鬧的景象。
她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微微用力,指甲摳進了肉裏也恍若未覺。
她沒有什麼感情的道謝,然後拾階而上,伸手叩門。
屋子裏,胡律耶舒適的躺在軟榻上。
懷裏,是兩個風情萬種,身段妖嬈的女人。
女人像是沒有骨頭般靠在他的胸膛,如蔥白般纖細的玉指從他的眉眼往下滑,探入了他的衣領。
她咬着嘴脣對胡律耶嬌羞一笑,臉上是入骨的媚態。
胡律耶向來不是什麼柳下惠,只覺得一股燥熱從身體裏升了起來。
他拽着女人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女人扯到了懷裏。
“殿下~”
在女人的驚呼聲中,他把人壓在了身下。
這個時候,敲門聲突兀的響起。
胡律耶猜到了是誰,放開了懷裏的女人,直起身坐了起來。
女人攏了攏衣服,不滿的抱怨道:“誰這麼不長眼力見兒,敢這個時候來破壞殿下您的好事?”
胡律耶沒理她,喝了口酒後吐出了一個字:“進。”
羽落推門而進,房門大開着,外面的涼風颳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胡律耶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了她的臉上。
他拍了拍身邊女人的臉:“你們先下去吧,孤改日再找你們玩兒。”
女人本欲藉着今天這機會攀上高枝,現在聽到他的話變了臉色。
胡律耶笑了笑,但眼底卻依舊冰冷陰狠。
女人不敢違逆他,手梳了了一下自己肩上的長髮,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胡律耶擡手揉了一下她挺翹的臀部,分別親了兩人。
女人嬌呼一聲,心滿意足,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了房門。
羽落徑自走到桌子前坐下,擡手撕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她譏諷道:“一別這麼多年,太子殿下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胡律耶走到她身後,把她抱在了懷裏,笑問:“你喫醋了?”
羽落的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手扣上他的手腕。
還未來得及動手,胡律耶就看出了她的意圖。
他眯了眯眼眸,還未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時候,羽落的兩個手腕已經被他的大掌鉗制在身後,人被壓在了桌子上。
這個姿勢讓羽落感到屈辱,她用力的掙脫換來的卻是男人加重的力道。
胡律耶的手刮弄着她的臉,輕聲呢喃:“孤記得曾經對你說過,你永遠不是孤的對手,所以...不要妄圖反抗孤。”
這話如同惡鬼索命,把羽落的靈魂打入了無間地獄。
她想起了過往種種,一下子就失了力氣。
察覺到話裏女人的溫順,胡律耶滿意的笑了笑:“這就對了,若你聽話,孤捨不得讓你疼。”
羽落再清楚不過他這句話的意思,身體微顫。
“不要!”
胡律耶擡頭,眼神陰狠又沉鬱。
羽落忙道:“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說,說完我就——”
他嗤笑一聲,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脣,把後半句話堵了回去,含糊不清道:“等孤享受完了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