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在她身後跟着,把醜話說到了前面:“一會兒你要是摔了,我可不揹你。”
楚昭禾在雪地裏轉了一圈,眨了眨眼,笑彎了眼:“你不揹我,可以抱我啊!”
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想得美你。”
楚昭禾開始揹着手,倒過來走,一副說教的姿態。
“蕭懷瑾,我告訴你,你這樣可是不行的,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這麼聰明伶俐,活潑開朗,傾城傾國,肌膚勝雪,才貌雙全的......”
說到這裏,她意識到了什麼,閉上了嘴巴,轉過身,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蕭懷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聲音戲謔:“怎麼不說了?”
楚昭禾板着臉瞪了他一眼。
明知故問!
她這逆反心理呦,就是不說!
唉,讓他心癢癢去吧!
正想的美着,手腕被人一拉,眼前天地一晃,鼻子便結結實實的堅硬的胸膛上。
蕭懷瑾的左手不知何時抓了一團雪,明目張膽的威脅。
“你說不說,嗯?”
楚昭禾揪着他胸口的衣服,仰頭看他,控訴道:“蕭懷瑾,你耍無賴!”
蕭懷瑾擡了擡眉梢,眉眼間皆是佔山爲王的意氣風發。
還有種...明知不可而爲之的挑釁和逗弄。
“本王何時承認過自己是個好人了?”
楚昭禾仔細回想了一下。
好像還真沒有。
她梗着脖子,試圖從道德和人性的層面說服他:“好男不和女鬥,你這樣威脅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蕭懷瑾的目光在她臉上皴巡,似乎在猶豫她這話的可信度。
楚昭禾的脣邊揚起了老實人的笑容,繼續遊說:“我又跑不了,你不鬆手試一試,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蕭懷瑾鬆手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毫不慚愧地把剛纔誇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說到最後的時候,楚昭禾笑的狡黠,像是山裏靈動敏捷的白狐。
在蕭懷瑾灼灼的眼神下,她緩緩吐出了兩個字:“仙女。”
看着男人明顯僵住的神色,楚昭禾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感。
她笑了幾聲,拎起裙襬準備跑的遠一點。
蕭懷瑾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是被她給耍了。
他無奈了搖頭,把手裏化了一半的雪給扔了,拍了拍手。
男人身高腿長,沒幾步便追上了楚昭禾。
楚昭禾能屈能伸,開口就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哪哪都錯了。”
蕭懷瑾淡笑着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薄脣緘封那張愛騙人的小嘴。
楚昭禾瞪大了眼睛。
這可是在大街上啊,人少帶不代表沒人啊!
他不要面子她還要啊。
她的手推抵着男人的胸膛,可她這點力度,對男人說無異於撓癢癢。
脣齒糾纏,淺嘗輒止。
蕭懷瑾只是想警告她一下,並沒有太過於放肆。
鬆開之時,他不輕不重地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嗓音低低地說:“昭禾,你不乖。”
甚至她都能想象他們說: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就這般不懂剋制,簡直是世風日下的樣子。
這兩天她給鎮上百姓看病,很多人都認識她了。
一想到這裏,楚昭禾更心塞了。
她把頭砸到了男人的胸膛,悶聲道:“蕭懷瑾,百姓都看見了,我以後可怎麼混啊!”
混?
蕭懷瑾忍俊不禁。
楚昭禾唉聲嘆氣了一會兒,後退兩步,看着他鄭重其事道:“你以後不能隨時隨地親我,否則我就...我就...”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廝的厚臉皮已經修煉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了,實在是找不出能威脅他的東西。
蕭懷瑾“好心”地替她補充了後半句:“你就親我一下?”
“......”
楚昭禾咬牙,從地上抓了一把雪砸向他。
“我看你頭腦發熱,腦子不想正事,該降降溫了。”
這麼近的距離,蕭懷瑾被砸了個正着,雪是一粒都沒浪費。
他也不甘示弱,彎了腰抓了幾把雪,團成了一個圓球。
楚昭禾邊笑邊躲,信誓旦旦道:“蕭懷瑾,打雪仗你是打不過我的!”
這可是她這個北方孩子每年冬天最大的樂趣!
兩人就這樣你追我趕,打了一路的雪仗。
回到客棧的時候,兩人頭髮是白的,身上沾滿了雪渣子,鞋也溼透了。
楚昭禾指着他“花白”的頭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蕭懷瑾,你好像一個小老頭!”
蕭懷瑾好氣又好笑,把她推進屋:“快去洗洗換身衣服,省的一會兒着涼了。”
玄書拿毛巾打了下自家王爺身上的雪,嘆了口氣:“王爺,您也換身衣服吧。”
都多大的人了,還學人家小孩打雪仗。
而且自家王爺居然真的打不過楚小姐,未免有些丟人。
蕭懷瑾一眼就看穿了玄書的心思。
打雪仗圖的是開心,他真的贏了,輸的就是人!
他不想和玄書這個榆木疙瘩多說,一把扯過毛巾進了隔壁房間。
......
楚昭禾簡單的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找到蕭懷瑾的時候,他人已經更衣好了,正在書桌前提筆畫着什麼。
她走進看了兩眼:“這是什麼意思?”
蕭懷瑾放下了手裏的毛筆,解釋說:“這幾處是我們經過時,漠北眼線最多的地方。”
楚昭禾重新低頭看向輿圖。
“那這又代表着什麼?”
沱西鎮現在到處都是漠北的眼線,這好像也沒什麼稀奇的?
“我們去的時候就是那幾個人站在那裏,回來的時候那幾個人幾乎沒有動位置,一處是這樣,兩處是這樣,四五處都是這樣的話,你不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腳程不快,這一來一回得有半個多時辰。
街道上的眼線都在來回走動,但唯有這幾處一直守在那裏未動。
楚昭禾明白了蕭懷瑾的意思:“那他們守的地方有什麼特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