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把念柔交出去,刺殺大朔太子的事無疑會敗露。
他撒謊道:“你已經研製出瞭解藥,也用不上她了,她早上就收拾東西走了,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楚昭禾冷笑,不留情面的直接罵道:“放你孃的狗屁!”
蕭懷瑾的暗衛說漠北的士兵在客棧門外鬼鬼祟祟的,後來綁走了一個小姑娘。
她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此時胡律耶的欲蓋彌彰,愈發證實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念柔重情重義,根本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
更何況她一心要還蕭崇之的錢,能走哪去?
楚昭禾拿過一旁侍衛的火把,聲音薄涼:“我沒功夫和你在這扯皮,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一把火燒了你的這個大本營!”
胡律耶氣的腦門上的青筋直跳,但偏偏又無可奈何。
他壓低了聲音,忍着怒火道:“你是聖主的女兒,理應與漠北一心,整日與蕭懷瑾這個敵軍在一起成何體統,你今日要是敢動手,聖主再寵你也不會眼看着你識人不清,闖下大禍!”
“我呸!”楚昭禾嘲諷道:“人不要臉則至賤無敵,明明是你們漠北想侵佔別國的土地,何必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尚,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你們是強盜的事實!”
她把火把靠近了屋門,只要再近一步,木頭做的房屋便會被點燃。
“我再問一遍,念柔在哪?!”
“孤說了,她已經走了!”胡律耶依舊是那句話,打算死不承認,陰沉着臉道:“楚昭禾,孤警告你,你不要以爲你是聖主的女兒,孤就不敢對你怎樣了,要是你敢動手,孤一定會要你好看!”
“那就試試!”
楚昭禾說着,直接用火把點燃了窗棱。
薄薄的窗紙瞬間起火,跳躍的火舌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着。
胡律耶的嘴比茅坑裏的石頭還硬,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她讓木槿抓了一個侍衛過來,火把舉到了他臉前:“你說,念柔去哪了?!”
侍衛縮着脖子,下意識地看向胡律耶。
“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上,看他管個屁用!”
楚昭禾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抵住了侍衛的脖子。
“我數三個數,你不和我說,就下去和閻王爺說。”
她手上微微用力,薄刃割破了皮膚,有血珠不斷的往外滲出。
“一...二...三。”
侍衛不敢說,知道自己橫豎都是死。
他閉眼視死如歸。
楚昭禾是真的準備殺了他,給胡律耶點眼色瞧瞧的,正要動手時,手腕被人握住了。
是自始至終都未置一詞的蕭崇之。
“明日一早,我會把念柔送到你住的客棧。”
楚昭禾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頓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的是現在帶她走!”
她推開蕭崇之,帶着木槿和半夏進了客棧:“給我找,今晚找不到念柔,我誓不罷休!”
說是找,還不如說是砸客棧。
三人所經之處,東西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
蕭崇之看着這一幕走到了胡律耶身邊,低聲道:“殿下,要不把人給她吧。”
這樣下去,喫虧的還是他們。
“念柔今晚肯定是聽到什麼了,讓楚昭禾帶走她,不是把把柄親手遞給了蕭懷瑾?!”
胡律耶壓低了聲音,說的咬牙切齒。
不行,他不能看楚昭禾這般猖狂下去。
“來人,把楚昭禾給孤拿下!”
聖主不在,這沱西鎮,他說了算!
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巨響!
胡律耶擡頭循聲望去,是從他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我看誰敢!”楚昭禾用手做扇,從一片狼煙中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要是不想被炸成肉沫的話,我勸你們離我遠點!”
看着火光映天的屋子,胡律耶心肝脾胃腎都要氣炸了。
“楚昭禾!”
他屋子裏有許多重要的情報,與各個大軍間的書信來往!
楚昭禾看着他,笑的人心裏發慌。
她從半夏的手裏接過炸藥,不慌不忙地吹了火摺子,點燃。
“本來是給你們漠北大軍準備的禮物,你這個太子趕巧了,就先試試威力吧。”
楚昭禾把炸藥扔了下來,雙手環抱在一起,準備欣賞他們的狼狽姿態。
蕭崇之猜到她扔的就是蕭懷瑾剿匪時用的威力巨大無比,可以炸碎石頭的東西,心裏咯噔一聲,大聲道:“快趴下!”
“轟”的一聲,火光沖天,地上被炸了一個深坑。
楚昭禾就是想給胡律耶一點眼色瞧瞧,裏面裝的炸藥也是她計算過的,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傷亡後果。
她環顧了一圈,看着灰頭土臉的胡律耶輕嘖了一聲:“讓我想想,下個扔那裏好呢?”
胡律耶雙手緊握成拳,氣的全身顫抖:“楚昭禾!”
楚昭禾看都不看他一眼,隨手抓了一個方纔最直觀地感受到了炸藥威力的士兵。
“要不你抱着吧。”
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四四方方,巴掌大的東西,出了一身的冷汗,噗通一聲過了下來:“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你這個求饒可真是沒有一點新意。”
楚昭禾嘆了聲氣,表情很是不滿。
士兵愣了一下,腦子突然靈光了,指了一個方向,崩潰的大喊:“那個姑娘被關在了地下室!”
她擡了擡眉梢:“帶路!”
士兵連滾帶爬地走在前面,路過胡律耶時,他不敢擡頭看一眼。
大小姐手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想被炸的血肉模糊!
找到念柔的時候,她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木槿一刀抹了行刑人的脖子,劈開了她身上的鐵鏈。
念柔順勢倒在了木槿的懷裏,眼睛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囁嚅了一聲:“楚姐姐。”
楚昭禾往她的嘴裏餵了一顆藥丸,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念柔搖了搖頭,虛弱一笑。
出了地下室,院子裏站滿了士兵,成包圍之勢,把她們幾人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