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是,讓承王忙起來,讓康王忙起來,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無,哪裏還能理會區區司徒澄?
忙碌讓承王和康王心滿意足。
衆所周知,帝王很忙,兢兢業業,他欣賞一個人,就會將一大堆工作分派給對方。
四捨五入,他們倆又入了帝王的眼。
帝王的青睞不比某人遙遙無期的許諾更實在?
等司徒澄成爲太子或登基,再反過來幫助他們,遙遙無期。反過來,只要得到帝王的欣賞,沒準他們當中有人今年就是太子。
發現聯繫不上兩位王爺,司徒澄有些懵。隱晦的找某些官員打聽,得知兩位王爺很忙,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再想到自己最近各種送禮,冒着被莊焦發現的風險每日戰戰兢兢,差點氣吐血。
很快,作爲最後一名使臣,司徒澄也離開陵安府了。
“總算是清靜了。”
定國公府。
糰子抱住盤子,美滋滋的和晏庭說,“梨梨聰明吧?這件事,只要得了父皇的允許,就變得特別簡單。”
左相順着她的心意誇讚。
“他看似頗有溝壑,其實急功近利,極爲冒進。”
他早就聽聞司徒澄初到陵安府時說的那些話,看似真心實意的誇讚,其實夾槍帶棒。司徒澄以爲這是說話的藝術,其實在開口時,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武王避開司徒澄,正是窺見了司徒澄的野心,可惜此人還以爲自己藏得很好。
“對了,梨梨爲了慶祝他離開,還送了他一個禮物哦。”
“哦?”
糰子笑得賊兮兮的,“梨梨讓父皇給一名使臣留了口諭,讓他轉告搖光國的皇帝……”
口諭簡短,可大意是讓搖光國的皇帝管好自己兒子,別跑到別人家胡亂拉攏。
但凡搖光國皇帝是個多疑的性子,肯定會將出使的使臣叫過去,一一打探。
到時候,司徒澄極可能得不到重用,還會被排擠打壓。
想到那個場景,她就想笑。
“嘎嘎嘎!”
晏庭手癢,乾脆將她的嘴巴捏成鴨子嘴。
“準確來說,”糰子打掉他的手,認真道,“梨梨不喜歡每一個搖光國的人,特別是他們的皇帝皇子官員。”
能坑一個搖光國的皇子,她又怎麼能放過?坑坑更快樂。
晏庭對此樂見其成。
不喜歡搖光國的人,自然不會生出去那裏的想法,挺好的。
他是左相,除非領旨辦事,否則基本不能離開天樞國。
妹妹跑了,他連把人找回來的資格都無,那纔可憐。
“挺好。”
晏庭拍了拍她的腦袋。
“待會要不要留下來用膳?”
想到武王府那一堆哥哥,晏庭笑道,“你回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來定國公府。”
糰子當即心軟,“好呀好呀,只要你別嫌棄梨梨喫得太多。”
“不會嫌棄。”
如此風平浪靜過去了幾日。
糰子上朝時除了喫飯睡覺,從不惹事。
結果沒多久,數個州府傳來噩耗。
“利州、嘉州、劍州三處旱情遠勝之前……”
“昌州、恭州水災超出最初的判斷……”
糰子站在臣子們的中央,迷迷糊糊的聽着。
聽了個大概後,她理順了前因後果。
一個多月前,天樞國有地方出現旱情,有地方出現水澇,戶部磨磨蹭蹭不肯給銀子,她當時和父皇配合,訛了……鼓勵臣子們捐了好多錢,又拿錢一路買糧,送到目的地賑災。
這件事本該就此結束。結果今年的旱澇比往年更兇猛,以至於之前的賑災只起到一半的作用。如今,這幾處缺錢缺民心。甚至還有流民受到鼓動,試圖攻擊官府。
官員們七嘴八舌的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其實也簡單,繼續賑災,要銀子給銀子,要糧食給糧食。想要安撫民心?也好辦,派出皇子代表帝王代表朝廷,親自去安撫民心。
問題來了,於百姓而言,這次災情是天大的不幸。可對有的人而言,代表帝王和朝廷前去,是收攏民心的大好機會。
機會只有兩個,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