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凱從綠色挎包裏數了10塊錢的僑匯券交給師傅，師傅跟對方握手把僑匯券交給對方說道：“謝謝。”
“還有什麼看得上眼的，請隨便看，我家裏還有一些都是祖傳的，如果你們想要都便宜給你好置辦點年貨過年。”攤主拿到手裏的券數了數說道。
今晚可算是遇到個金主。
這可是僑匯券，可以到指定的商店裏買一些稀缺的商品，比如單車，錄音機什麼的，這可是好東西。
可惜就是少了一些，今天運氣也不好，早知道就拿一些好的過來。
“明天我拿些好的過來，您明天再過來瞅瞅，都是動盪時候保留下來的精品。”攤主繼續說道。
“謝謝，明天再說。”師傅說道，對方把官窯圓形筆洗用紙包了起來，交給李文凱。
李文凱裝到挎包裏面，勉強能裝得下，鼔鼔的，走路也時刻提防着路人，怕被磕碎了。
告別了攤主，師徒兩人繼續往前走。
“師傅，咱明晚還來這？”對方可是說了他家裏還有精品，明晚就拿過來的。
這個時候真品比贗品多，再說了有師傅掌眼，打不了眼。
“他剛纔的話，你聽進去了？”師傅看了看自己這個天真的徒弟，眼裏露出失望的表情。
“嗯，攤主剛纔不是說了，家裏還有比這好的。”
“這你也信，他還說都是祖傳的呢，難道你也信，哪有這麼多祖傳的好東西，肯定是跟平時好的一些朋友說了，大家明天把好一些的拿過來。”
“特別是賣古董的這些人，說什麼你都不能信，只能相信你自己的判斷，至於其他的，那都是他們用來迷惑你做出判斷的手段而已，最常用的就是祖傳呀，什麼從哪個鄉下買的呀等等，你就聽一樂就行，可千萬別當真，當真了就迷惑你的判斷。”
師傅說道。
李文凱看了看，不遠處有停車場，把摩托車開了過來，交了兩分錢，上了防盜鎖，拿着銘牌，師徒兩人接着往裏走。
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師傅拿着實物跟李文凱科普。
李文凱也開始認識了一些古董常識。
有了前面的經驗，李文凱知道自己一說肯定露餡，於是什麼也不說，主要是師傅在說，遇到好的東西，師傅也作主幫李文凱討價還價。
後來師徒兩個也買了兩個瓷器，一個是元青花梅瓶，8塊錢；一個是明康熙青花龍紋海浪大盤，12塊錢。
“太晚了，回去吧，明天會更多，咱們再過來，太晚了光線不足看不太清楚，會影響判斷。”師傅說道，“不過，白天的話，可能一些好的東西就沒有了，晚上監管不嚴，一些好東西纔會出來。”
“師傅這我知道，鬼市嘛。”李文凱以前在電視劇上也看見過描寫鬼市的場景，於是說道。
“呵呵，沒有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師傅看着李文凱說道。
“必須的，我可是您的徒弟，名師出高徒嘛。”師徒兩人往回走。
“公哥！”
正當兩人準備話回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師傅聽到聲音看過去，笑着跟對方說道：“老酒！”
對方站了起來，李文凱徒弟兩人走了過去。
師傅把李文凱介紹給了對方說道：“我今天帶徒弟過來見見世面。”說完把對方跟李文凱介紹說道：“這是楊酒，由於是個酒鬼，小名叫楊酒，是我的小夥伴，現在住在城北那邊，很久不來往了。”
“楊爺爺好。”李文凱一聽酒鬼？
菸酒不分家，於是從挎包裏掏出自己的軟中華抽出一根遞給對方說道：“楊爺爺，第一次見面，請指教。”
對方接過來，在煤油燈下一看，然後放在鼻子上一聞，驚訝地說道：“喲呵，公哥，你這徒弟什麼來頭？”這可是中華，帶過慮嘴的，這味道可不是外面買的那種七八毛錢一包的東西，這種味道，可是特供，有錢買不到。
“紅星機械廠的，修車工，8級。”師傅說到最後強調說道。
“得，難怪。”8級工，104塊錢一個月呢，不過有這種煙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指不定是哪個大官的孩子。
做這東西的，眼光最賊，看到李文凱挎包裏鼔鼔的，知道肯定是收了一些，於是問道：“公哥，隨便看，要是看上眼的，就拿走，都是一些家裏的東西，還有一些是收上來的，都是自己人，保證絕對是真品。”楊酒指着自己地攤上的東西說道。
師傅瞄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麼看得上眼的。
是有些不少真品，青花呀什麼的，這東西要是在2020年那肯定是大家爭搶的寶貝不過放在現在，卻是很平常，師傅都沒看上眼，李文凱只能在那乾着急。
現在大家飯都喫不飽，哪有錢來收這些東西。
現在解決溫飽纔是大事，古董收藏現在還沒有這麼熱。
所以師傅看見地攤上的一堆在李文凱看來是珍寶的古董很平靜波瀾不驚，在他眼裏這些就不是個事。
“拿你的好東西出來吧，別整這些出來糊弄人。”師傅的語氣跟前面的完全不一樣，直接開口說道。
聽到師傅前面一副小心翼翼現在跟楊爺爺卻是這麼隨便，李文凱知道，兩人交情肯定不淺，不然按規矩不能這麼隨便。
“公哥，我好東西是有，不過，看你喫不喫得下。”楊酒耳朵很好，李文凱師徒兩人的對話也聽出來了一個關鍵詞——僑匯券。
“我是不喫得下，可我徒弟能喫得下，放心，只要是好東西，不會差那幾毛錢。”師傅說道。
楊酒一聽公哥這麼闊氣，於是收拾東西，然後說道：“走，到家裏聊聊！”楊酒有些高興地說道。
“太晚了，不打攪了，改天吧，不在一時，這天寒地凍的，改天吧。”師傅說道。
“別呀，改什麼天，晚什麼，現在在八點多。”楊酒說道。
李文凱一看手腕上的手錶，“9：36分。”
“也不晚嘛，走走。”楊酒拉着李文凱的師傅。
“你呀，還是這急脾氣，行。”師傅看見楊酒這樣，知道今天是非去不可了，於是，李文凱來到前面拿了摩托車，楊爺爺騎着車走在前，邊李文凱拉着師傅邊用腳頂着楊爺爺的三輪走了。
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穿過長長的衚衕，終於在一個大雜院裏來到了目的地。
“爺爺。”三人的動靜驚動了家裏，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抱着楊酒的懷裏。
“乖，去玩吧，爺爺今天做點大買賣。”楊酒撫摸着孫子的頭髮，小女孩也認出李文凱師傅，叫了一聲公爺爺。
“小姑娘，叔叔給你個好喫的。”李文凱剛纔見到小女孩的時候就伸手在挎包裏面，從空間裏拿出了三個果凍出手在挎包裏面的手裏，拿了出來遞給小女孩。
“快點謝謝叔叔。”楊酒看着三個果凍，從來沒有見過，心裏想着應該是國外進口的洋玩意，感激地看着李文凱跟孫子說道。
“謝謝叔叔。”
“真乖，把這層透明的撕開就能吃了……”李文凱教了對方一番說道。
“謝謝叔叔。”小女孩看見手裏三個從來沒過的果糖，興奮地返回屋裏，邊走邊喊道：“媽媽，好喫的糖果。”
不久，裏屋傳來一番對話。
“哎呦，這是什麼糖果，孩子他爹你過來瞧瞧，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裏屋一個女人的聲音驚訝地說道，“這不會是進口的洋玩意吧。”
“你拉倒吧，這上面全是漢字，上面寫着喜之郎，沒有一個英文，怎麼是洋玩意。”
“哇！”剛纔的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媽媽，大哥搶了我的糖果。”
“怎麼搶你妹妹的糖果，快點還給你妹妹。”
“你哭什麼，你有三個，我只要一個。”
李文凱聽到裏面的對話，笑着搖搖頭。
“兩位，這邊走。”楊酒帶着兩人來到了左邊的小屋。
三人來到屋裏，師傅開始說道：“別整沒用的，時間太晚了，快點把你那寶貝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