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是跟平常一樣的蒼白。
虞滄擡起頭看他。
他頭髮披散，寢衣上還有些褶皺，一看像是剛被從牀上撬起來一樣。
一切都僞裝得天衣無縫。
虞滄不由得感嘆他動作快。
“發生什麼事了？”
他似乎還不清楚情況。
李全福笑了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說了一遍。
慕江寒毫無波瀾的臉上，也浮現出些許震驚。
“爲何這邊絲毫沒有聽到動靜？”
“殿下見諒，那廢殿偏僻……不過幸好燕王妃無事，奴婢現在將人送回來，但聖人明確說了，這幾天的事情，看得出燕王妃還是有些冒失，所以令她在自己寢殿裏思過，還請殿下王妃配合。”
“謹遵聖令。”
慕江寒也沒有多說。
李全福將人送進去之後，拿了些“辛苦費”，就笑眯眯地回去了。
慕江寒看着人離開，然後才轉身進了房間。
虞滄還披着那張毛毯，安安靜靜坐在房間裏，那雙眼睛黑黝黝的，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
慕江寒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你真是命大。”
他當然知道她不可能是貓。
不僅不是貓，還是危險的虎豹，在伸出利爪的同時，隨時可以要人的命。
“雖然就算你不來，我一樣可以逃出去，但還是要謝謝你。”
虞滄整個人蔫噠噠的。
聲音也有些沙啞。
一整天折騰下來，她體力早就耗得差不多了，其實要真說能不能逃出去，她自己也不確定。
本來都已經打定了魚死網破的主意，沒想到慕江寒居然會在那個時候去而復返。
要知道，要是讓禁軍看着他穿着夜行衣飛來飛去的樣子，他就完了。
欺君之罪，就算他是皇子，也得掉層皮。
更何況本來就不怎麼受寵。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雖然還是要繼續禁足，但至少人回來了，這裏什麼都有，比那四面都是白牆的庫房好上不少。”
慕江寒慢慢走過來。
虞滄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本來還以爲這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說不定就要下大獄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回來，也不知道聖人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小團醒了？”
虞滄也對這種輕拿輕放的態度表示震驚。
她以爲是虞小團幫自己說話。
但慕江寒卻搖頭，“他要是醒了，我會知道。”
“那是爲什麼……”
“我讓人去查一查，明天應該就能知道答案了，與其糾結這種小事，不如說說剛纔究竟發什麼了什麼。”
慕江寒說這話的同時，在她面前坐下。
虞滄一頓，片刻，才道：“你想說什麼？”
氣氛有些詭異。
虞滄知道他一直都防備着那個面具人。
他手段了得，卻這麼久都沒查到那人的真實身份。
而且根據剛纔面具人提出的要求，兩人肯定有點恩怨，虞滄不想遭無妄之災，就不想，也來不及告訴他。
但現在看來，慕江寒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