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也沒想到他購買力這麼強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溯空變成個移動貨架。
她事先沒有給過虞小團銀兩，這些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掏的錢。
她有些歉意地道：“抱歉，銀子我回頭給你。”
溯空卻搖頭，“王妃放心，出門前，殿下已經給了屬下足夠的銀兩，小世子花的不及千一。”
“……？”
“屬下要跟着小殿下，王妃與殿下請隨意。”
說完，就繞過虞滄，跟上虞小團跳躍的步伐，走進茶樓。
虞滄也連忙跟上去。
原本交握的十指本來也沒有握緊，就這樣隨着她離開而鬆開。
慕江寒看了眼空蕩蕩的手。
他倒是無所謂。
他對逛街和喝茶都沒有興趣，但今天權當是來殺時間，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他們想去哪裏都可以。
在他有記憶以來，很少這麼漫無目的。
這似乎是第一次。
然而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虞滄似乎反應過來，轉頭又走回來，拉起他的手道：“愣着幹什麼呀，快走快走，一會兒沒位置了。”
慕江寒反應片刻，才道：“……無妨，加錢，讓他們騰個雅間出來。”
富得流油的燕王殿下，說話就是這麼有底氣。
虞滄卻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茶樓喝茶，當然要坐在窗邊了，還能看下面人來人往，多有意思，要是坐雅間，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嗎？燕王殿下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
“不過沒關係，我今天帶你見識見識。”
纖細的手指勾着他的。
她手上的溫度比他高不少。
即使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也微微帶着暖意，像春陽一般。
她今天沒戴金絲面具。
胎記在她眼角，描繪着她的眉眼，勾勒出只屬於她的輪廓。
慕江寒忽然覺得很順眼。
也不知是什麼緣由，就是忽然心有所感。
他想起了書房裏放着的那個金絲籠，以及那隻脾氣並不怎麼好的斑鳩。
今天出門前，他是給它餵了食的。
但似乎還不夠。
那斑鳩很想跑出籠子。
他或許偶爾也該將它放出來，只不過在那之前，要找人做一根牢固的，純金的鏈子，死死拴住斑鳩的腳，免得它得了自由，飛得無影無蹤。
那是他一人的斑鳩。
誰也別想覬覦。
“……慕江寒！”
就在他神遊太虛的時候，虞滄已經拉着他進去，並且找了個靠窗的絕佳位置，讓他坐在對面。
桌上放滿虞小團買的各種零食。
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其中還有一隻燒雞。
慕江寒緩緩收回思緒，淡淡道：“中午沒給你喫飽嗎，喫這麼多，小心真長成個糰子。”
“你不懂，這叫欺騙餐，偶爾喫一頓不會長胖的，滄滄之前偷喫糖醋排骨的時候，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小糰子插着腰理直氣壯。
慕江寒先沉默着看了虞滄一眼，然後纔對圓滾滾的小糰子道：“不管什麼餐，這大魚大肉也沒見你落下一頓，還想不想習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