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上官明行這個人手段了得，且高深莫測。
但說出如此猖狂之語，還是讓人咋舌。
“上官大人切勿妄言，這可是天子腳下，大人是天子之臣，若真如大人所說，京城即將發生此等大事，大人還這樣閒雲野鶴，好像不太合適？”
“某心中迫切，所以才請來燕王妃相助，”上官明行拱手，“某深知王妃心胸寬廣，才藝豔絕，斗膽請王妃出手，也絕不會讓王妃喫虧，必將傾囊……”
“上官大人的賞金我是受不起了，我家殿下不準，不過這起案子與我燕王府多少也有些關聯，不知道能否讓我看一看案子的卷宗，若能知曉前因後果，說不定對探案更有幫助。”
虞滄當然沒想白打這份工。
但慕江寒明確說過不准她拿上官明行的錢，不然回來會讓她好看。
各種意義上的好看。
這態度看起來跟慕洗塵有些像，但是又不太一樣。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慕氏兄弟爲什麼對上官明行的錢那麼在意。
但她出手，總是要拿報酬的。
卷宗最合適。
慕洗塵知道她沒那麼容易答應。
但是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直接站在停放屍體的地方，跟他們談條件。
說實話，這個味道，一般人真受不了，他們只是站在裏面，都覺得頭腦發昏，哪有她條理那麼清晰。
慕洗塵幾次想要憋氣。
但發現就算憋住氣，那味道也刺得人眼睛疼。
他實在受不住。
“我說三嫂，這件事……要不等會兒我們出去談吧，這裏待着太難受了，你先把屍體檢查完了，我們去大理寺正廳慢慢談。”
畢竟他非常擅於此道。
虞滄搖頭，“哪有什麼麻煩的，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兩位要是覺得忍受不了這裏的氣息，不願開口，也可以用點頭或者搖頭代替。”
虞滄之前跟着他們來，是因爲那時候話語權還掌握在他們手上。
現在看了屍體，她已有七分確定此事必然與她之前遭遇種種有關聯。
既然他們必用自己，那她的本領也不是免費。
“燕王妃的要求合情合理，正好王妃就在大理寺，那麼就等您看完屍體之後，我親自帶您去存放卷宗的房間，將其交予你。”上官明行思慮片刻，終於還是點頭答應。
“大人！”
慕洗塵明顯不願意。
他也是承認虞滄本事的，但對於她這個人，他的態度很複雜。
虞滄心中也瞭然，笑着道：“上官大人是個通達的人，但六殿下略有些執着，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你覺得，什麼好處都沒有，我能讓你白佔這次便宜嗎？”
她挑眉。
慕洗塵惶恐。
“三嫂這是什麼話，我佔誰的便宜，也不敢佔你的便宜不是，那三哥回來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宰了我。”
他擦着頭頂的汗。
“而且既然我們家大人都答應了，那他說的話在這裏最大，但是三嫂你可想清楚，這是攤泥潭，要是摻合進來了，可能就抽不了身了，說不定還要將三哥牽連進來，你真的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