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沉，像要滴出水來一樣。
跪在地上的莫風先愣了愣，然後俯首叩拜。
“回話！”
慕江寒跳動的青筋無不說明他現在耐心快要耗盡。
他記得他是讓莫風守着虞滄的。
現在莫風回來了，那她在哪裏？
她也回來了嗎？
可是她若回來，現在興沖沖出現在這裏的就不該是莫風。
他不敢深想，臉色越來越難看。
川流也沒想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但還是小心挪到莫風身邊，低聲催促道：“殿下問你話呢，你啞巴了不成？快說啊，再不說你要死了！”
這說得有點嚴重。
不過看慕江寒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差不多了。
莫風低着頭，沉聲道：“殿下息怒，王妃……太子妃一切安好，現在正在邑州等候，等亂局平定，在迎回她不遲。”
“邑州？怎麼到邑州那麼遠去了？不過你是從邑州過來的嗎，這一路怕是不好走吧。”川流嘰嘰喳喳的。
他也是怕莫風真被慕江寒責難。
畢竟他們幾個從小服侍殿下，不希望誰莫名其妙缺了胳膊斷了腿。
“太子妃說，如果京城情況不好，或許邊境軍能抽調人手增援，當時南梁情況不明，她不敢貿然前往，所以帶着我們去了西南方向。”
莫風娓娓道來。
將他們那一路的計劃，以及做的事情，都一一稟告，事無鉅細。
原本青筋跳動的慕江寒沉默許久，也沒開口打斷他的話，而是默默等他說完。
待他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慕江寒纔回到自己位置上，冷聲道：“你剛纔，叫她什麼？”
而且也正是有這樣一層緣由，他纔敢更放心地將虞滄安置在那裏。
她是未來東宮的太子妃，邑州那些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會找她的麻煩，相反還會把她供着。
她在那裏很安全。
“所以，她也知道了？”
慕江寒忽視了莫風言語中的篤定和欣喜。
莫風愣了愣，點頭，“太子妃自然是知道的。”
“那她是什麼反應？”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他當了太子，虞滄身爲他的妻子，當然該爲他高興，不然還能是什麼反應。
如果是川流，現在肯定馬屁就已經拍起來了，但莫風跟他不同，莫風有腦子，尤其在慕江寒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忽然就想到了虞滄當時的沉默。
她那時候，似乎真的沒有表現出多少歡喜。
但這個答案，恐怕不是自家主子想聽的。
“怎麼不說話？”
“屬下……當時太爲殿下高興，沒、沒有刻意去注意太子妃的神情，不過，她定然也是爲殿下高興的。”
莫風不敢欺騙，自能避重就輕。
而且，誰說沉默就不是高興呢。
說不定她當時高興壞了，忘了反應。
“是麼。”
慕江寒輕飄飄答一句。
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過了會兒，才道：“你一路回京，想必也不容易，讓川流先帶你下去休息。”
“……是，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