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兒去到之前打聽到寧霄住的賭場,卻被告知人已經離開了。
“不知道去哪裏了。”賭場看門的擺擺手,語氣很不耐煩,“說什麼洗心革面重新做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反正是沒聽懂,也沒問。”
柚兒白跑一趟,只得回家告訴書錦。
書錦點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還記得你被綁架的那個地方嗎?去那看看。”
柚兒轉身欲出門,書錦叫住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柚兒循着記憶在小巷子間穿梭,又拐了一個彎,書錦遠遠便看見那混混背靠着牆坐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嘴裏叼着根草,擡臉迎着太陽眯縫着眼。
他往男人面前一站,投下一片單薄的陰影。
男人感到陽光被人遮住了,懶懶散散得睜開眼。
書錦垂着眼和他對視。
“書大少爺,你擋住我曬太陽了。”寧霄說完,又搖了搖頭,“唉,你應該聽不懂。”
“我爲何聽不懂?我雖然沒讀過經史子集,卻也不是文盲。”書錦看他毫不意外的神色,心下一頓,便知道此番來找人是自己沒沉住氣。
男人慵懶一笑:“……那你說說,什麼意思?”
“我……”書錦一噎。這句話除了字面意思,他還真想不到其他解讀。
他被接二連三的挫敗感弄得有些生氣,感覺事情發展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便想將話題拉回自己熟悉的主場。
“不好奇我是怎麼找來這裏的嗎?”
“不好奇不好奇。”寧霄像個毫無感情的棒讀機器,“書大少爺當然牛逼。”
“就是說,大少爺你,特別厲害。”寧霄給他翻譯,“我的家鄉話。”
書錦暗暗記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被他帶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簡明扼要道,“我既能找出你,便也能讓你消失。做事前先想想後果,若是有什麼我不能接受的,直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寧霄小聲嗶嗶:“那肯定啊,你在原本的書裏直接僱人把這個混混搞死了。”
他聲音小,書錦沒聽清,皺眉問他:“什麼?”
原本的什麼?
“我說我相信。”寧霄立馬乖巧微笑,“我不鬧事,只要你允許我乖乖躺在府裏就好了。”
書錦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幾轉,垂下眼:“你就這麼篤定我會來?”
“八九不離十吧。”寧霄想了想,“不過如果到月底你還沒來,我大概會去府上找你。如果你按兵不動,就會發現我對於成親的急迫程度比你想得要深。”
“當然,今天你一來,那筆錢對你而言的重要程度,我也可以重新估量。”
他話音剛落,書錦擡眼看他,眼神鋒利。
“哎哎哎我沒別的意思。”寧霄急忙解釋,“職業病,職業病,分析習慣了。”
他打了個響指:“基金市場第一條,靜待時機,機會永遠留給願意等待的人。”
“雞巾……是何物?”
“沒什麼。”寧霄擺擺手,“走吧,咱們進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