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錦的勸阻帶了幾分真心實意：“其實也沒有啦……”
“寧公子說了，他會借我一點錢，讓我發揮自己的能力掙了錢，再還給他。”江言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有星星點點的光亮，“自己動手掙錢，安身立命，總好過寄人籬下。”
書錦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明白爲什麼原著裏有那麼多炮灰，寧霄卻偏偏要救江言了。
江言在某種程度上，有一點像自己。
他想明白這一點，突然覺得心裏有一點微微的甜。
這算是……愛屋及烏嘛？
不多時，寧霄也起了身。
他伸着懶腰往外走，一眼便看到了院子裏的書小錦：“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書錦朝他笑：“我睡好啦，就先起來了。”
寧霄走過去呼嚕了一把他的頭，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江言：“你也起了？”
江言點點頭：“麻煩寧公子和書大少爺了。”
“走吧，我帶你去梁松玉那裏。”寧霄對他道，“就是昨天我旁邊那個，長得帥，就是看着有點冷冰冰的，其實人很好相處。”
江言微微有一點遲疑。
“他窮，一直想把廂房租出去，你去住花不了太多錢，也能給他帶來一筆收入。”寧霄擺擺手，“不用顧慮太多，他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一路將江言送到了梁松玉家。
梁松玉一開門：“…………”
他微微皺眉：“你若是真的想養外室，別養在我這裏。”
“瞎說什麼呢。”寧霄一拍梁松玉的肩膀，“我對書小錦絕對忠心，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吧。”
“你之前不是提了一嘴想要出租一個廂房的事嘛。”他指了指江言，“喏，租客給你帶來了。”
梁松玉其實不願意一些來路不明的人同他住在一處，可他對上江言盈盈剪水的眸子，便怎麼也沒辦法狠下心來拒絕。
“那行吧，進來吧。”他側身讓開了門，“只是在我的房裏，要遵守我的規定。”
江言點了點頭，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往裏走。
這一天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上。
書錦看着寧霄空空的小屋，微微嘆了口氣，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門。
……又要自己一個人睡啦。
只是等他洗漱完，剛剛鑽進被子裏，門就被輕輕打開了。
他微微有點緊張，一回頭，正對上寧霄發亮的眼眸。
“你怎麼來啦？”他在枕頭上蹭了一下，眉眼彎彎，軟軟地問，“江言都走了，你屋裏不是空着的嘛。”
“孤枕難眠，哪有兩個人一起睡了香。”寧霄幾步跨到牀邊，一掀被子就上了牀，“昨晚睡得不暖和嗎？”
書錦體寒，平日裏睡覺要燒好多的炭火，仍然覺得手腳冰涼。昨夜被寧霄攬在懷裏，倒確實難得睡了個暖烘烘的好覺。
背後貼上了男人溫暖寬厚的胸膛，他朝寧霄的臂彎裏拱了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實事求是道：“舒服的。”
“那還不要我一起？”寧霄將他摟得緊了一點，“好不容易找機會爬上我們書小錦的牀，睡一晚哪裏能夠回本呢。”
“我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書錦不答反笑：“你好狗哦。”
寧霄一隻手微微用力，將書錦的上半身夾緊制住，另一隻手移到他腰間，去戳他的癢癢肉。
書錦整個身子在牀上一彈，然後開始劇烈地掙扎扭動起來。
“你，你……不行，快停下來……！”他眼睛水潤潤的，整個人都笑得喘不上來氣，軟着聲音求饒，“寧霄，我不行啦……停一停，停一停嘛……”
寧霄眼睛一轉，和他討價還價：“叫老公。”
“叫老公我就停手。”
“老，老公……”書錦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蹭來蹭去地躲避寧霄作亂的手，“嗚……老公，是，是什麼意思呀……”
寧霄終於停下手，放過了他，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在我們那邊，就是夫君的意思。”
書錦輕輕“哼”了一聲：“我還沒答應你呢。”
“我知道呀。”寧霄臭不要臉道，“你剛剛都說我是狗了，我總不好枉擔了虛名。”
書錦被他一噎，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便下意識地又往後蹭了一蹭。
剛剛他們倆那一頓鬧騰，書錦的前襟已經被蹭得大開，周身衣冠不整，白皙細膩的皮肉都露在外面，和寧霄的胳膊貼得嚴絲合縫。
而寧霄爲了壓制住書錦，半個身子已經壓在了他的上方。
“書小錦。”寧霄叫他，聲音喑啞，“你若是再蹭，我可能就……不太控制得住了。”
笑話，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寧霄又沒什麼病，自然是起了反應。
寧霄：“……”
他額頭上青筋蹦了蹦，一翻身，壓在了書錦身上。
書錦微微瞪大了眼睛，過一會兒卻軟下身子來，主動勾住了寧霄的脖頸：“老公，長夜漫漫，若是你真想做些什麼，也是可以的。”
說着湊上來親寧霄。
他本想親嘴角，卻在黑暗中不得章法，一下親在了鼻樑上，索性也不管親在哪裏了，捧着寧霄的臉就是一通又啄又啃。
寧霄本來還苦苦壓制，想着當一回正人君子，結果被書錦這麼一勾，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低下頭，吻住了書錦的脣。
“用手吧。”寧霄壓低了嗓音誘哄道，“……用手好不好？”
書錦紅着臉點點頭，朝下面伸出手，纖長的十指握住了…………
他們倆同時一個激靈。
書錦是被燙的。
寧霄是被涼的。
“乖乖，小祖宗。”他的手也探下去，握住書錦的手，“你手怎麼這麼涼？”
書錦從來沒幹過，也不太會，本來就有些不自信，聽寧霄這麼說，下意識就要抽回手。
寧霄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怎麼？書小錦臨陣退縮了？”
書錦一臉羞憤，從牙縫裏往外蹦字：“你不是說……涼嗎？”
他不習慣將這些東西拿到檯面上來說，故而整個臉都紅了，熱得有些發燙。
寧霄沒臉沒皮道：
“你別說，適應了之後，冰火兩重天，還挺爽的。”
書錦：“…………”
書錦：“？？？”
書錦：“！！！”
他好像總能重新被這廝的不要臉給刷新認知。
他藉着月光，看寧霄滿臉促狹的笑意，心中來氣，手上便是微微一用力。
這回換成寧霄：“！！！”
他齜牙咧嘴：“小祖宗，這可不興這麼使勁兒啊。”
書錦學他擺爛：“反正我又不會。”
寧霄低聲一笑：“書小錦，我來教你…………”
一夜月華如水。
第二天書錦早上醒來，手痠的不得了。
他憤憤地甩了甩手，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耳朵尖尖便紅了起來。
臭流氓！他在心裏暗罵。
狗男人！
也不知道怎麼那麼會，最後一次還非得說要一起…………
他掬了把涼水拍在臉上，努力地降低臉上的溫度。
沒過一會兒，寧霄也晃晃悠悠的出來了。
“書小錦，你手痠不酸呀？”
書錦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騰”得一下又回來了。
他接了一捧水，轉身去潑寧霄。
寧霄笑着躲開了，從後面摟着書錦的腰，黏黏糊糊地蹭他，像一隻喫飽喝足的大狗：“老婆～”
書錦昨晚被他哄着逼着叫了好多聲“老公”，對老婆的意思隱隱約約有些猜測：“老婆是不是……娘子的意思？”
“差不多吧。”
“可是我是男的誒。”書錦有一點點不開心，“這樣叫感覺好奇怪。”
“那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好了。”寧霄也不在乎，繼續黏黏糊糊，“反正我是上門入贅的，本來就要管你叫夫君。”
他這麼一說，書錦心裏那一點點微妙的不開心瞬間就沒有了。
他戳戳寧霄的額頭：“鬆手啦。”
寧霄又蹭了一會兒，纔不情不願地鬆開手。
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照常是該去縣府衙門的去衙門，該去做生意的做生意。
書錦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耳邊總會響起昨天夜裏寧霄低沉性感的喘息聲，他憤憤地捂住臉，決定今晚不讓寧霄上自己的牀了。
這也太影響工作效率了叭！
回家就把他的枕頭扔出門外！
等書錦回到家的時候，小院子裏靜悄悄的，寧霄不在。
他知道寧霄偶爾比較忙，晚回來也是有可能的，也沒太焦急，只是又出門買了一點飯菜。
菜涼了，又熱了一遍，又涼了。
寧霄還是沒回來。
書錦的心裏面沒由來得升起了一股恐懼，好像此時若是不去找寧霄，他就會永遠失去寧霄。
他轉身便想出門。
門口一個小乞丐像是在等他，看他一出來，便給他遞了一張紙。
書錦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打開紙條，上面寫着：想要寧霄活命，明日亥時帶兩千兩銀子來尋歡坊，過時不候。
寧霄……
書錦心下一沉，拿着紙條的手微微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