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川的話並沒有任何刺激棠曦的意思。
可是。
長大……孩子……
這類的詞對於棠曦來說，實在是太過刺耳了。
她死死抓住吳月川的手臂，“奶奶，只要你不把雲瑤是我姐姐的事告訴其他人，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
“我爲什麼不告訴其他人？如果不是雲瑤不願意，我早就把她認回來了，你爸爸不要她，自會有其他人要她。”
“怎麼可能！雲瑤她怎麼可能是姐姐，如果她是姐姐的話，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不認識你纔對，那場雪崩多麼嚇人啊，被埋在裏面那麼久，記憶也好，身體也好，怎麼可能沒有問題？”吳月川說着，朝秦漫柔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在事發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離開棠家。”
話已至此。
棠曦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她的奶奶非要認雲瑤那個賤人爲孫女。
她咬着牙，“奶奶，你非要這樣魚死網破嗎！”
吳月川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但轉瞬間她輕聲笑了一下，“是啊，我非要這樣。”
“我就想不明白，雲瑤已經擁有那麼多了，爲什麼你還要把她認到棠家來，爲什麼你還要讓她搶走我的東西！爲什麼啊！？”棠曦不受控地大喊。
紀言琛。
紀氏集團的股份。
就連手上的錢，雲瑤有的都比她多。
憑什麼啊，爲什麼啊，她是真的不明白。
這句話一針見血。
棠曦沒有聽懂，一個勁地搖頭在哭。
秦漫柔卻是面色煞白。
是啊。
一開始她對雲瑤哪有什麼壞心思。
她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她一定能跟雲瑤做很好的朋友，可是隨着時間推移呢？
雲瑤展現出的東西越來越多，她的性格，她擁有的品質，她擁有的讓人欽慕的能力，她擁有的紀言琛和莫天相，還有……蘇瑾州。
甚至還有她把雲家和林家那些人，送進監獄裏的魄力。
這種種。
如何讓人不嫉妒？
秦漫柔也在心裏問過一萬個憑什麼。
憑什麼她雲瑤從未給過蘇瑾州什麼希望，可蘇瑾州連夢裏喊得都是她的名字。
吳月川往三樓走去。
棠曦在她背後幽幽地說：“奶奶，你今天還沒吃藥呢，我記得您每天都要去書房裏吃藥的。”
吳月川停下腳步，點了點頭，“倒是多虧你提醒我。”
她折返二層，往一樓走去。
棠曦轉過頭看向秦漫柔，她的眼睛裏，有一種灰色的光。
秦漫柔對她搖頭。
計劃已經失敗，現如今對吳月川下手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
此刻的棠曦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身體，她伸手朝着吳月川的背上推去。
“棠曦！”秦漫柔壓低了聲音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