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吳真真立刻捂住了嘴脣。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心裏的一顆果實被捏破了，溢滿了酸的、甜的果漿。
男人的手指輕輕揉捏起來。
少女感到心口彷彿流淌過一股溫暖的水流，把那些酸甜衝開了，變成一片泛着氣泡的海洋。
世界是玫瑰色的。
……
她像一條出水的魚，大口地喘息起來。
“小哥~……”
她想拒絕，擡手去拂他的手。
可一開口，嗓子裏像能滴出蜜來。手一覆上去，就軟得不像話，倒像是鼓勵他繼續似的。
男人的手像是一座牢籠，牢牢地把她囚住了，只能發出幾聲既痛苦、又愉悅的低吟……
“疼？”阿坤在身後問她。
少女昏昏沉沉地搖頭：“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好傻。
——孤男寡女，還能因爲什麼？
可她卻還天真地想爲他開脫……
吳真真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承認：
她早就沒法把他當成單純的壞人了。
阿坤見她搖頭，手下也沒摸出什麼異樣，就鬆開了些許力道。
沒事就好……
“揉開了，不會腫。”他淡淡解釋道。
少女面頰一熱，莫名感覺那裏好像脹大了一圈。
沒撞腫，倒像是被他揉腫了……
吳真真抿着脣，憋着滿腔的羞澀，沉默不語。
男人把手收了回去。
又是一縷溫熱擦過她的身側……
阿坤翻過身去，背對着她，不再出聲。
少女抱着胸口，微微轉頭看他。月光如水，溢滿了她的眼睛。
——他就這樣睡了？
怎麼會有人做了那種事情，還能若無其事地睡着的……
難道說……
他真的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想到這，一股酸澀衝進鼻腔，差點逼出了眼淚。
每一道輪廓的起伏都令人心動。
“就這樣吧……”
——把你的樣子都收進眼睛裏藏好。
她不能再沉淪下去了……
少女在心裏把他想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眼睛，他的身體，他的傷疤……
然後漸漸進入了夢鄉。
月亮轉過窗櫺的時候，阿坤睜開了眼睛。目光清幽，像不見底的深潭。
他用拇指緩緩撫過手心，感到一片灼熱。
男人站起身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少女蜷成一團，看起來小小的一隻。
他垂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只得轉身走出門去。
一直走到水渠邊上，默默把手伸到水流下衝洗。
泉水清涼，像接住了一片片月光。
他一邊搓捻着指尖，一邊回憶起她身體的奇妙觸感……
軟軟的，像年糕；
又有點彈，好像冰粉……
他忽然不自覺地笑了一聲。
總之，她是甜的。
阿坤甩掉手上的水，走回牀前，看見少女又把草團成一團，抱在懷裏。
他把她往牀中間抱了抱，一點點替她把草理順，調整好睡姿。輪到自己上牀的時候，卻猶豫了……
剛剛睡覺之前，他是怎麼做到、那樣自然地躺下去的？
現在再面對着她，好像有一種無形的阻力，讓他每靠近一點，就覺得呼吸被拉長了一分。
男人自我鬥爭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席地坐在了牀頭。
他們隔着一道呼吸的距離，不遠不近。從這個角度看她，剛好是欣賞，而不必剋制。
漸漸地，他的心中萌生了些許別樣的悸動……
她圓潤的曲線讓他感到一種發自本能的美，如同一道真理一樣簡潔。
……他以爲自己又要被“天授”，慌忙把目光移開了。
就讓她好好睡吧……
阿坤背靠在牆上，閉上眼睛，看見自己起伏的心緒，像月光下涌動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