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青氣結,本來以爲傅聞是有求於他,要是拿捏住了他的把柄,說不定以後還能撈到一些傅氏的好處。
誰知道這人居然拿這件事威脅他。
兩人的通話最後不歡而散,傅明深盯着電腦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傅澤到底是有多恨母親,哪怕和遠在京城的人聯手,也要害死母親。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捏緊,剛纔紀青說傅澤要死了?
估計是那對母子搞的鬼。
恐怕傅澤也沒想到,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時時刻刻都在惦記着他的命。
正想着,手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什麼?寧芙受傷了?”
等到他匆忙趕到溫鵬的辦公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臉上微微泛紅的寧芙。
“怎麼回事?還疼嗎?”
寧芙本來看他過來還覺得驚訝,但隨後看到了溫雲蔓對她偷偷地擠眉弄眼就明白了。
故作柔弱地往他懷裏一倒:“臉好痛,血壓也被氣的升高了。”
傅明深就算知道她應該是誇張的,但也還是心疼。
擡頭冷眼看着面前的溫鵬,“我夫人不過纔過來不到半個小時就變成了這樣,溫總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溫鵬被一個年輕人這麼不給面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本來想着讓周然給兩人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畢竟以後還有的是時間要相處,只是他沒想到這事居然還驚動了傅明深。
雖說他年紀不大,但把傅氏管理的井井有條,也不好輕易地就撕破臉。
溫鵬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把周然拽了過來。
“這就是剛纔發生衝突的員工,明深你決定怎麼處置。”
不僅寧芙訝異地挑了挑眉,周然更是不敢置信。
溫鵬居然這麼不護着自己?
傅明深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裏的第五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後低聲詢問寧芙的意見。
寧芙靠在傅明深身上故意嬌嗲出聲:“我老公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聽他的。”
“情緒這麼不穩定的人留在公司也是個隱患,不如溫總把她調到分公司去?”
傅明深淡淡開口,周然卻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她好不容易從底層爬到了京城,好不容易有個安身之所,現在居然又要把她趕出去?
溫鵬本來也不同意,但是看着傅明深不肯罷休的樣子,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你居然答應了!到時候我自己在外面怎麼活!”
離開辦公室的周然還沒等走遠就開始嚷嚷。
溫鵬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你先避避風頭,先別出現在公司裏就是了,我怎麼會讓你離開?”
這麼一說,周然的臉色纔好看了不少。
兩人又不知道說了什麼悄悄話,過了一會溫鵬纔回來。
寧芙發覺到溫雲蔓情緒不對,主動提出要離開。
溫鵬還要繼續工作自然走不開,只好拜託他們倆把溫雲蔓送回家。
車上的氣氛有些凝滯,傅明深十分識趣地做好自己的啞巴司機,沒有開口摻合。
“蔓蔓,你難受就哭出來吧。”
溫雲蔓木着臉搖搖頭:“我說我爸怎麼一直不肯鬆口我和紀家婚約。”
“原來是早就嫌我礙眼了,想趕緊把我嫁出去。”
經過今天的事,她怎麼能看不出周然和父親之間的那點貓膩。
出了事,溫鵬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安撫她,而是想要息事寧人。
要不是今天還有寧芙在,他怎麼可能會處理周然?
寧芙看見她這樣心裏酸澀,但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畢竟是溫雲蔓的家裏事,她也不好插手太多。
“不過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她如意,想嫁進我們家?想的也太簡單了。”
溫雲蔓吸了吸鼻子,重新恢復了正常。
等到兩人把人送回家,回到自己家的時候。
傅明深驟然湊到她眼前,細細地又檢查了一遍她臉上的痕跡。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那個人居然把你臉上劃傷了?真是便宜她了。”
寧芙卻不以爲然,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周然。
讓傅明深說懲罰也只不過是想讓她放鬆警惕而已。
“沒事啦,我今晚擦點藥,明天估計就好了。”
傅明深被她拉着手坐下,纔想起來今天下午的事。
“對了,顧雲蔚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是明天要來京城找你給他施針,但是不讓我們告訴你朋友他過來的事。”
寧芙也想過顧雲蔚會來,但是沒想到是這麼個不上不下的時間。
“好,我知道了。”
寧芙也沒忘了跟凌爲和洪玉聯繫,讓他們好好查查這個周然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顧雲蔚到京城剛下飛機就趕到了傅明深他們家,看着寧芙給他發來的房門號,直接敲響了他們隔壁的大門。
溫雲蔓過來開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跑,卻看清了她臉上的痕跡。
“你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顧之前說的那些狠話,手輕輕捧起她的臉仔細檢查了一遍。
連行李箱都扔在一邊不管了。
看見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就這麼出現在眼前,溫雲蔓的眼淚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掉落下來。
看的顧雲蔚心裏更是絞痛起來。
再也忍不住,直接把人攬進了懷裏。
“別哭,我來了,我來了。”
另一邊,傅明深看着早已經過了時間的航班還在納悶:“老婆,顧雲蔚怎麼還沒到啊?”
寧芙無辜地聳聳肩,“可能怕打擾我們休息,去住酒店了吧。”
傅明深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們之間除了溫雲蔓以外也沒什麼交集。
便不再去想摟着老婆進屋睡覺。
雲城,原本一片和諧的寧家如今沉寂一片。
坐在客廳裏的寧致遠和寧致恆一根接一根地抽菸,屋裏煙霧繚繞地嗆人。
屋子的大門打開,一身疲憊的秦如意麻木地朝兩人搖搖頭。
她今天出去一天給寧月找門路,可還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