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鬧太過害人,從古至今,卻從來沒有斷過,說立法,爲新人做主吧,可民間大部分都是宗族家長制。
宗族的規矩,有時候比國家的律法還要好使的多,怕是立了也沒用,老大,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畢竟在二十一世紀,對於婚鬧都沒辦法徹底制止。
如果親戚朋友們,都勸你家吃了那個啞巴虧的話。
那麼很多人都是扛不住的,人家只說句婚鬧是祝福,不過鬧過了些,請你體諒,便能道德綁架你不要計較。
那嘴笨的人,根本無言以對。
你要再囉嗦幾句,反倒成了受害者心眼小了。
錦兒輕聲道:“兒子覺得,規矩還是要立的。”
“不管別人是否需要,朝廷總該有朝廷的態度,每個人性子都不一樣,總有人不想忍讓的。”
至少,不該讓那些人,投告無門纔好。
景舒點點頭,想起老三又是一嘆。
“你做的很好,狠狠打老三一頓,給祁鈺和杭氏出了氣,將來兄弟間才能如初,沒有隔閡。”
“老三這孩子,只有樂容能制住她,可惜她出宮住了。”
“老大,娘不瞞着你,娘想讓樂容嫁給老三,好讓她時刻管着老三,你覺得如何?”
陳樂容都十六了,普通姑娘這時候,大多已經進了婆家的門。
金氏也時常問她,並表示她家侄子如今可還等着呢。
聞言,錦兒覺得此舉甚好,可他又道。
“老三以前不是說過,說是要找個溫婉賢惠的?他會不會不願意?”
景舒癟嘴:“管他願不願意,人家樂容不嫌棄他,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他憑什麼嫌棄人家?”
像他這種孩子,就只配得個厲害的媳婦。
否則,自己往後的日子,就別想安寧了。
張太后得了消息,跑去看孫子,給他喂藥的時候,順嘴就把這事說了,還不忘同情道。
“你說你這孩子,沒事搗什麼亂,現在可是好了,你爹和你娘,要把樂容那個兇丫頭嫁給你當王妃呢。”
她雖然喜歡陳樂容,可要是讓她當自己孫媳婦嘛……
還是最喜歡的孫子的媳婦……
她有點不想!
嗯,但是這是孫子,不是兒子,她又不好說什麼。
“什麼?嘶~”
銘兒本是趴着的,聞言立刻起身,卻扯動了身上的鞭傷,立刻疼的呲牙咧嘴,可把張太后心疼壞了。
“哎呀,你慢些,你大哥也是,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我去和你娘說,我說你不喜歡樂容那麼兇的姑娘,你娘還偏說你喜歡樂容,我就說我孫子怎麼可能喜歡兇丫頭?”
“你老實告訴祖母,你是不是喜歡那丫頭?”
朱祁銘看着祖母的目光,不知怎麼就覺得自己若是說了願意,恐怕會被祖母看不起還是咋地。
當即,便大聲道:“自然不願意,我朱祁銘,這輩子就算是孤獨終老,娶不上媳婦,也不娶陳樂容那個母老虎。”
話剛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
可看祖母笑盈盈的樣子,他又不好意思收回來,只得作罷。
殿外。
銘兒的大太監王恭,聽着裏面的話,然後看了看剛到的樂容,有些尷尬地討好安慰。
他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見人家姑娘轉身就走。
還不忘留下話:“告訴你家王爺,我陳樂容這輩子就是孤獨終老,天下沒有男人了,也不會嫁給他。”
虧她聽聞他捱了打,便急匆匆趕來看他。
真是討厭!
她的聲音也大,剛好傳進內室。
銘兒暗道大事不好,連忙要起來去追,卻被張太后摁了回去。
“乖孫啊,你不是說,你娶不上老婆,也不娶樂容那個母老虎嗎,那你這是着的那門子急啊?”
銘兒:“……”
坤寧宮。
景舒得知此事後,差點沒把自己給笑死,還不忘調侃了一把朱瞻基。
“誒,母后把銘兒的老婆弄沒了,你可得母債子償,把老婆賠給銘兒,否則他得哭死。”
你說咋就這巧呢?
這話給樂容聽了,可不得了,人家本來就自有傲氣,這話一出,怕是打死也不肯嫁給銘兒了。
“我纔不賠,誰讓他嘴欠。”朱瞻基頭也不擡,研究着于謙的奏疏:“他自己惹出來的,讓他自己去想法子。”
“若是想不出法子,要麼就換個人,要不然就打光棍,都隨便他。”
只要錦兒能子嗣茂盛,別的孩子能不能生,他不關心。
誒,就是這麼偏心。
景舒撇撇嘴,小朱能看着自己親兒子打光棍?
騙鬼呢吧?
胡善圍得知景舒的想法,有些意外地道:“我說妹子啊,營王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樂容那孩子兇着呢,又從小把我那小外甥壓得死死的。”
“娶她?”
“我那外甥還有出頭之日嗎?”
不是她說,她若是有個兒子的話,也不想娶個這麼厲害的兒媳婦。
妹妹是咋想的?
雖然,她瞧着,這倆孩子還真配。
可作爲婆婆,誰想擁有這麼厲害的兒媳婦啊?
景舒笑道:“管他有沒有出頭之日,反正我就是相中樂容了。”
“他最好一輩子都被壓得死死的,不在外面給我惹事纔好,姐姐,你可得幫幫我。”
要是過了這個村,誰知道自家小子,以後還能不能遇到這麼厲害的老婆。
胡善圍沉吟了一會兒,笑道:“我看還是隨緣,起碼再等等,樂容是個要臉面的孩子,這會兒說什麼也沒用。”
還是等他們兩個忘得差不多了,再說爲好。
景舒想着覺得也行,大不了,自己再辛苦一陣唄?
杭氏新婚第八日,依舊沒有進宮,景舒和張太后都沒說啥,覺得讓人家好好壓壓驚也是好的。
可吳氏卻坐不住了,再次讓人去了王府,讓兩人進宮把禮數完成。
杭氏應下了。
朱祁鈺心疼地道:“你不必委屈自己,我這便進宮,回了母妃,定然不讓你爲難。”
他知道母妃的意思,無非就是怕得罪母后,讓母妃不快。
可母后,明明就不是這種人。
杭氏搖搖頭,輕聲道:“殿下,母妃這麼做,是有道理的,咱們還能躲一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