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寨之上,徐寧在聚義廳上來回踱步,程卓見到此等情形,不由笑道,“時遷兄弟既然已經將嫂夫人和孩子接出京城,自然無恙!”
一大早上,山上就收到時遷送來的消息,只有一句話。
“功成,正在回趕,一切無恙!”
徐寧收到消息頓時坐不住了,提着長槍就要往山下衝去,程卓與林沖好不容易纔將徐寧攔下,好說歹說才讓徐寧待在這聚義廳上!
“徐教師!”
魯智深也不由勸道,“時遷兄弟是此道好手,再說沿途也有兄弟照料,出不了事的!”
史進等人也是上前來勸!
話雖如此,可是徐寧心中憂慮,怎麼可能坐的住?
徐寧轉過身來,見一衆兄弟對他頗爲關切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定下心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唉!”
徐寧嘆了口氣,往一旁位子上坐下,朝衆人拱了拱手,“多謝諸位關心,是徐某多心了!”
程卓起身走下臺來,來到徐寧身前,說道,“若是教師不放心,我再派幾個人出去打探消息!”
“也只能如此了!”
程卓搖頭失笑,正要開口吩咐,卻突然看到遠處有幾位嘍囉朝大廳這邊跑來,心中頓時瞭然,轉頭朝徐寧笑道,“教師,你說巧不巧,說曹操曹操到!”
“他們到了?”
徐寧猛然站起身來,見程卓點了點頭,這便飛快朝山下衝去。
“走!”
程卓笑了笑,同衆人說道,“咱們也去瞧瞧熱鬧!”
徐寧跑下山來,騎了一匹快馬來到金沙灘上,正好撞見時遷領着徐娘子母子下船。
“夫人!”
徐寧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幾人身前。
“官人!”
“爹爹!”
一大一小兩人甚至纔剛剛站穩,看見徐寧便直接撲了上去,徐寧一把將兩人摟住。
程卓和衆兄弟稍晚一步,卻是正好將這一幕收入眼中。
對此深有感觸的林沖不由嘆道,“世事多艱,我等百姓飽受奸人迫害,不知何時,才能讓那些滿身血債的奸人償還?”
“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
程卓只是笑了笑,便與衆人一同來到金沙灘上。
徐寧安撫了一番妻兒,看着時遷,眼中滿是感激之情,直接拜倒,沉聲道,“時遷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徐寧實在是無以爲報。若非你及時將我的妻兒帶來,我徐寧此生還有何意?”
時遷趕忙上前一把將徐寧扶起,“徐教師,言重了!你不必多禮。我們梁山兄弟本就是同仇敵愾,有難同當!教師乃是我們的兄弟,此乃分內之事,不必再說。”
時遷又說道,“還是多虧了湯隆兄弟,這一路得他護持,纔算平安!”
徐娘子抹了抹眼角的淚,這才說道,“自官人你走後,街面上那些宵小來犯,便是叔叔在京城照顧我們母子。若非叔叔,豈有你我再見之日!”
徐寧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湯隆,實在不知該如何言語,上前一把抓住湯隆胳膊,激動道,“湯隆,你我雖爲表親,可自姨母去世後,你我甚少來往,我連你何時來了京城都不知曉。此番你卻是親涉險境,又替我照顧妻兒,實在讓我這個兄長汗顏。”
“請受我一拜!”
“這如何使得!”
湯隆連忙攔住徐寧,輕聲道,“兄長,這實乃是我這個做弟弟應該做的。你爲奸人構陷,我怎能眼睜睜地看着嫂嫂和侄兒受苦呢?”
這些時日,對他而言真可謂是度日如年!
“徐教師!一家團聚,該高興纔是!”
程卓緩緩上前來,身旁則是一衆兄弟,同時還有一衆女眷。
扈三娘笑着上前拉着徐娘子的手說道,“嫂嫂,以後只管將這山上當做自己家,以後誰也不敢欺咱們!”
徐娘子並不認識扈三娘,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徐寧說道,“夫人,這位是程寨主的夫人,扈三娘!”
“婦人拜見夫人!”
徐娘子就要行禮,卻被扈三娘攔住。
“咱們婦人之間就不必見外了!”
又一位婦人走上前來,“徐娘子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隨我們去後院歇息片刻吧!”
扈三娘笑着介紹道,“這是林教頭的夫人,林娘子!”
徐娘子朝林娘子笑了笑,一衆女眷這才款款離去。
程卓上前,朝徐寧笑道,“徐教師,這位是湯隆兄弟?”
湯隆趕忙朝程卓拜道,“小人湯隆,拜見寨主!”
這時時遷又說道,“哥哥,來時湯隆兄弟欲入夥梁山,我便在此做個薦人!”
“哦?湯隆肯爲兄長家事親涉險境,足可見義氣非常!端的是個好漢子!”
湯隆一時不知言語,只是朝程卓拱了拱手,“寨主謬讚!”
程卓望向湯隆,微笑着說道,“湯隆兄弟願意加入梁山,實在是梁山的幸事。我等弟兄在此正缺兄弟這樣義氣深重的好漢!”
湯隆聽後,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激動地朝程卓拜道,“小人湯隆,拜見寨主。”
“哈哈!”
程卓大笑着將湯隆扶起,又說道,“湯隆兄弟既是徐教師表弟,定然家學淵遠,本事了得,可否與我說說。我也做些安排!”
湯隆一時汗顏,忙道,“倒是讓寨主見笑!小人武藝平平,只學得一手打鐵的功夫!”
徐寧這時忙說道,“寨主可別小瞧了我這兄弟的手藝!我那件寶甲就是湯隆先輩所做,我姨母在世時,湯隆兄弟就已學得七八分!”
“哦?”
這時公孫勝也上前來,開口道,“如此說來湯隆兄弟來的正是時候,我那正要着手準備鑄造新式軍甲!”
湯隆轉頭看去,見是一位道人,頓時疑惑非常。
程卓便解釋道,“這位是我師兄,山上一應煉器皆爲他管轄!若是湯隆兄弟鍛鐵技藝精熟,倒是可以先跟着我師兄一段時日!”
湯隆連忙朝公孫勝拜道,“拜見道長!”
徐寧見此也笑了,既然湯隆找到了事情,那自然便能在山上站穩腳跟。
“走,咱們回去慶賀一番!”
幾位兄弟呼喝着將徐寧和湯隆圍在中央,見兩人一臉懵逼,程卓笑道,“這是山上老傳統了,凡有新人上山,都少不了慶賀一下!”
“哦!”
如此兩人也就放下心來,隨衆人一齊往山上走去。
一番慶賀之後,山上一切照舊,時遷給程卓彙報了一番情報,便回了大名府!
……
深夜,大名府的酒店內,石秀將最後一位客人送走,正要關門,突然看到一人歪歪斜斜地靠在牆上。
“莫不是哪個醉漢?”
石秀放下木板,正要上前查看,可還未等靠近,那人便撲倒在地!
“什麼情況!”
石秀趕忙上前,接着夜色纔看清了那人模樣,頓時吃了一驚!
“小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