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語嫣定了定神,目光狠厲,“我想。”
“很好,”男人勾起脣角,“只要側妃願意爲我所用,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祝語嫣半信半疑。
她狐疑地看着男人,“我身無分文,如何爲你所用?”
男人甩開祝語嫣的下巴,用帕子擦拭兩下手後才道:“從今日起,你要聽從我的一切指令。”
祝語嫣心一橫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男人很滿意,他從懷裏拿出一隻小瓷瓶,隨手扔在祝語嫣面前。
“這是上好的藥粉,灑在傷口處對恢復有奇效。”
“記住,只有聽話的狗才能得到骨頭。”
祝語嫣攥緊瓷瓶,“只要大人助我復仇,我心甘情願當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她勢必要把欺壓她的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男人眼睛彎了彎,“側妃在這裏稍等片刻,很快就會有人放你離開。”
眨眼功夫男人便從柴房的窗戶跳了出去。
祝語嫣盯着男人離開的方向,眸中一片堅韌。
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中還能來去自如,怕不是尋常人。
不管對方爲達自己的目的要求她做任何事,她都在所不惜,哪怕是出賣尊嚴甚至殺人。
祝語嫣定要抱緊神祕人的大腿,不擇手段地爬到最高處!
一刻鐘後,明珠的聲音傳來,“快點開鎖。”
祝語嫣眼中頓時亮起一抹光亮。
鐵鏈砰地掉在地上,明珠與兩位小太監推門而入。
明珠眼神冰冷地看着祝語嫣,沒好氣地說:“哼,真不知你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陛下親自出面爲你求情!”
她擰着臉,不耐地讓小廝把祝語嫣扶起來,“送去合歡宮偏殿,待御醫爲側妃診治一番後,貴妃娘娘會派人送你回府。”
祝語嫣很是詫異。
難道那個神祕男人與當今陛下有關係?
轉而她又把對神祕男人身份的猜測給拋擲腦後。
該做事做事,不該知道的不能知道太多,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
小太監把爛泥一樣的祝語嫣架了起來,急急忙忙地往偏殿走。
同一時間,祝語凝打了個寒顫,她蜷縮着身體搓了兩下胳膊才緩緩睜開眼。
四周很黑,等眼睛逐漸適應後她才依稀看清楚。
此刻她正在空無一物的牢房中,牢房中唯一的光亮便是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
窗戶位置很高,她跳起來也摸不到窗戶邊緣。
就算能碰到窗戶,窗戶的大小連一個小孩往裏面鑽都困難,更何況她這個年紀的女人?
祝語凝從地上坐起來,環抱着雙臂,身體縮成團蹲坐在角落的草垛上。
她將鼻子埋在臂彎中,企圖汲取新鮮空氣。
牢房的空氣中瀰漫着血腥氣還有黴味與食物腐爛的惡臭味。
這裏還很冷,祝語凝團成團都不足以讓身體暖和一些。
祝語凝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初陽客棧。
有個男客人謊稱飯菜不合口讓她去解決,再醒來人就在這裏了。
男人擄走她的時候悄無聲息,高二高九恐怕急的焦頭爛額。
祝語凝飛快地轉動大腦,她設想過無數逃跑的辦法,但都被一一否決。
祝語凝嘆了聲,撇撇嘴,心裏很不高興。
她還沒從初陽客棧紅火的生意緩過勁兒來呢,就被擄來了。
她仰頭看着四四方方的小窗戶,心都在滴血。
寂靜的牢房突兀地響起一陣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祝語凝回過頭,在牢房外看到一個男人。
男人停在牢房門口,往牢房中扔了一根筆一張紙,“乖乖按我的要求寫信,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喫!”
“寫信給齊修墨?”
男人悶聲道:“對。”
他緊接着道:“王妃只要乖乖寫信,我自不會虧待。”
“若你抗命不從,我只能用一些審問犯人的刑具來伺候王妃了!”
祝語凝頭皮一陣發麻。
她瞪圓眼,吞口口水後才問:“牢房中都有什麼刑罰?”
男人揹着手,幽邃地盯着祝語凝認真的模樣,不緊不慢道:“車裂、五馬分屍、腰斬、凌遲、炮烙、滴刑、棍刑、截舌、夾手指、剝皮、抽腸、騎木驢等等數百種。”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好似淬了冰。
“王妃若是不聽話,我不介意大盛國的刑罰都讓王妃體驗一遍。”
祝語凝嚇得手一哆嗦,筆桿子啪地掉了下來。
她趕忙撿起筆,顫聲說:“我,我寫。”
“你讓我寫什麼我都寫!”
那些刑罰她可受不住。
什麼車裂抽腸光聽名字都覺得恐怖,更別說親身體驗了。
她怕疼,更怕死。
她想活着,她想賺錢,她想當一隻閒雲野鶴享受自由生活。
更何況對方是衝着齊修墨來的。
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與齊修墨糾纏到一起。
他哪裏來的那麼多仇家?連累的她也不得不把自己的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小心翼翼地活着。
若不是與齊修墨有一夜之情,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自討苦喫地與齊修墨攀上關係。
什麼狗屁攝政王妃,愛誰誰當。
沒有齊修墨她能開一家小店做小生意賺錢,何至於此?
祝語凝越想越委屈。
早知她就早點說明自己沒懷孕,與齊修墨撇清關係了。
若她還能從牢獄中出去,定然要找齊修墨解釋清楚,然後把借用他開店的錢全部還給他。
從此他們就互不干涉,各走各的路。
“說吧,我要怎麼寫?”
祝語凝如此配合讓男人有些喫驚。
本以爲齊修墨與祝語凝情深義重,沒想到這麼脆弱。
他清了清嗓子,“只要攝政王願意交出闇火軍令,我便會放了你。”
祝語凝把紙在地上鋪平,認認真真地按照男人的要求寫完一封信。
“很好。”男人收起信,“只要王爺願意忍痛割愛,我不會傷王妃分毫。”
男人慾要轉身離開,祝語凝伸出胳膊拽住男人的袖角,“那個,等等。”
她朝着男人笑道:“那個,你看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寫信了,能給我送來一點喫的和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