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旗袍價格可以說是天價,只有圈內頭部公司的太太們才能消費。
這樣一件旗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要知道這麼一件旗袍的錢,足以解決眼下喬氏大半的危機了。
眉眼一沉,喬海波擡擡手,招呼管家過來,“這衣服,是誰送來的?”
“回老爺的話,說是夫人逛街買的,讓人專程送上門來。”
幾乎是瞬間,喬海波臉色沉到谷底,他大罵道,“真是個敗家子,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她竟然在家這麼享受,她人呢!”
近日來喬海波一直覺得精神疲憊,如今找到個空子,他要好生髮泄一下。
“回老爺的話,最近今天太太都不怎麼在家,之前我擔心出什麼事了,曾經問過,太太只說是出去打麻將了。”
“這敗家子!”
喬海波怒氣剛升上來幾分,他手機冷不丁就響起來。
平日裏聽上去極精心的禪音,此時被喬海波聽起來,竟然也聽出來幾分心煩意亂的味道。
他面色一緊,將電話接起來。
裏面傳出祕書的聲音,“老爺,大事不妙啊!”
二十分鐘之後,祕書準時出現在喬家門口,他帶着公文包,面色慌亂。
走進喬家之後,祕書便將自己郵箱收到的東西打印出來的放到桌上。
“老爺,您看吧!對家公司不知道怎麼拿到了咱們公司的合作,並且擬定了解約的消息,和咱們的合作工作解約了,咱們現在不僅丟了項目,還背上了天價違約金呀!”
要知道,如今的喬氏完全是憑藉一口氣吊着。
這個項目要是完蛋,那喬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幾乎是瞬間,喬海波拍桌而起,“你說什麼!”
他面色已經不能再難看,眉毛上都燒着火似的,“好好的文件,怎麼會泄露!”
“是,是......”
提及此,祕書面上顯然泛起幾分難言之隱的味道。
只見祕書一低頭,隨後將手中的平板送到喬海波面前,“喬總您看吧。”
這份錄像是喬海波書房內攝像頭錄下來的,因爲喬海波這個人疑心重,所以當時裝的,可是最好的攝像頭。
如今這錄像,自然也是極清晰。
喬海波親眼看着,屏幕裏的周雅如躡手躡腳接近了他的保險櫃,隨後三兩下將其打開,把裏面的合同全部拿出來了,最後將這一份公司最重要的合同拿走!
“這個賤人!”
喬海波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句話,他惡狠狠看向管家,“打電話,給那個賤人打電話,讓她滾回來!”
周雅如從接到管家電話的第一時間開始,便莫名有些不詳的預感,於是半途中給蘇沂打了電話,尋思着待會要是有什麼事情,蘇沂還能在身邊。
她急匆匆趕回家,剛進門便感受到氛圍有些不一樣。
看着客廳中雙手合十,正低頭坐在沙發上的喬海波,周雅如小心翼翼過去。
她小聲喊了句,“老爺?”
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所幸後面有個沙發,周雅如纔沒磕着碰着。
左邊臉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般,周雅如捂着臉不可置信看向喬海波,“老爺,您打我做什麼!”
“你說呢,你說呢!”
低眼看着桌面上的一堆文件,周雅如明白了。
雙腿瞬間變成篩子,周雅如肉眼可見慌張起來。
“老爺,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上次你和王家的事情你忘了嗎,這纔過去多久,你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似乎是覺得不解氣似的,喬海波一把扯住周雅如的頭髮,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人使勁一扯。
“這次你是闖大禍了,你知道這合同對公司有多重要嗎!”
“多重要......”
周雅如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就知道能被喬海波放在保險箱裏的合同都非同小可,但是那時周雅如實在缺錢,所以膽子也大了些。
如今瞧見喬海波的臉,周雅如才意識到事情真正的嚴重性。
她顫顫巍巍開口,“咱們是一家人,一起面對問題,實在不行咱們賣房子賣車子,重新開始......”
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喬海波冷哼一聲,“你以爲,你以後還能有房子有車子嗎!”
看着周雅如的面色,喬海波覺得自己英明一世,當時怎麼就娶了這麼個蠢貨,從前喬海波只是覺得周雅如是個放在家裏的花瓶,如今卻覺得她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如今這個炸彈爆炸了,將整個喬家炸地面目全非!
“周雅如,這次公司挺不過去了,你也沒資格陪我白手起家。”
瞧着面前喬海波的模樣,周雅如下意識一慌。
她幾乎是瞬間跪倒在地上,一雙手死死扯着喬海波的褲腿,“老爺咱們結婚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得念及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啊。”
看着周雅如低三下四的模樣,喬海波冷眼哼了聲,“你以爲......”
“叮咚——”
門鈴聲恍若一隻穿雲箭,將客廳內死寂的氛圍扎穿。
周雅如彷彿看到救星一般,忽地爬起,衝着門的方向就跑過去了。
打開門看到蘇沂的第一秒,周雅如只覺得自己仿若汪洋洪水中瀕死的人看到木板,她伸手徑直抓住面前的救命稻草,開口央求,“閨女你救救我,你救救我,你爸爸要殺了我啊!”
瞧着周雅如的模樣,再看看今日喬家的氣壓,蘇沂便可以大致猜出是哪件事了。
不過眼下,蘇沂將情緒不動聲色地藏好,頗爲關切看着自家母親,睫毛忽閃間都鋪滿心疼。
“你這是怎麼了,媽咪。”
“說來話長,你先進來。”
母女倆進門之後,周雅如一直和蘇沂貼地極近。
蘇沂知道,這是周雅如極度沒有安全感,在當下做出的最直接最純粹的行爲。
這個上一世害她慘死的魔鬼,此時竟正在尋求她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