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醒了也不喊我”,柳望舒小聲埋怨,下了牀。
奇怪,這麼晚了,竟也沒有侍女來喚她喫飯。
推開房門,江影正坐在屋前的小凳上看書,看到她來,連忙把書藏了起來。
“藏什麼呢?”柳望舒心下好奇。
江影笑了笑,“閒書罷了。”
柳望舒只覺得這書眼熟的厲害,身子一閃,便將書本拿到了手裏,念出來這書的名字,“師尊在上,孽徒”總想與她貼貼。
後面的話,柳望舒沒好意思讀出來。
“你”,柳望舒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你從哪裏拿的?”
江影一臉坦蕩,“從師尊的儲物戒裏拿的啊。”
他向來不喚她師尊,現在特意換了稱呼,是爲了打趣她。
想不到,姐姐喜歡這個啊。
他往柳望舒身前湊了湊,小聲道,“那日後,白天喚姐姐,夜裏喚師尊可好?”
“閉嘴”,柳望舒只覺羞愧難當。
這本書曾是她的夜間讀物之一,其中劇情勁爆,情感狗血,深的她心。
書裏的經典臺詞便是方纔江影說的那一句。
江影見好就收,拉着柳望舒的手道,“先去喫飯吧,殷正已經派人請了好幾趟了。”
“你怎麼不喚我?”柳望舒道。
“昨夜睡得晚,我想讓你多睡會”,江影話鋒一轉,“況且,他來不就是爲了他女兒那點子破事麼。”
兩人匆匆吃了飯,便去了殷正的書房。
他們到的時候,閔聲二人早就到了,殷正正在和他們說些什麼。
“江仙師,殷某不解,爲何小女會在你的房中?”殷正盯着江影,那目光似要把他戳出兩個窟窿。
殷晴和趙王的婚事已經定下,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趙王退婚不說,殷晴以後也怕難嫁了,自己手上便少了一個籌碼。
江影冷笑一聲,“這事,你得問問你的好女兒吧。”
“江仙師這是何意”,殷正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怒氣。
殷晴已經毀了,那就讓她發揮最後的價值,只要他咬死是江影對她女兒圖謀不軌,這逍遙宗爲了息事寧人,定會給出一些好處。
這樣,也能彌補一些趙王退婚的損失。
他這算盤打的是極好,可偏偏遇上了江影。
閔聲不知實情,出言相勸,“江影,好好說話。”
他相信江影不會做出有辱師門的事,但現在他要好好配合衆人,把事情查個明白。
江影把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爲了避免誤會,隱去了自己中媚藥一事。
聽到是自己女兒假借柳望舒的名義給江影送飯下媚藥,殷正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沒想到,他這女兒竟如此膽大妄爲。
“那,那你爲何不守着她?”殷正追問。
若是江影在,至少能保證殷晴後續不會被那幾個雜種侵犯。
江影的眉頭一皺,“貴府小姐像青樓女子般向來撲來,我未經人事,嚇得失了分寸。”
他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這孤男寡女,也怕污了小姐名節,我便逃了。”
“況且,我怎麼知道,殷家這牢房這麼好逃”,似是不過癮,江影又拉踩了一下殷家監管的失職。
聽了這話,殷正的氣焰小了幾分。
他昨夜連夜查過了,那幾個雜種是殷琪連夜放的,氣得他想抽他,可終究是沒有下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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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蓮,拜見大小姐”
殷璃看着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人,冷笑一聲,“你也不必與我虛以爲蛇了。”
她昨夜一回房,便發現通靈寶鏡不見了,接着又出了殷晴那齷齪事,聯繫上次玲瓏閣的事,她很快猜出是殷晴對江影圖謀不軌。
想搭上逍遙宗來擺脫與趙王的婚姻,殷璃不奇怪自己那三妹會想到這一點。
但是,江影房間飯菜裏的媚藥,可不是一般的媚藥,自己那草包三妹,是如何能得到。
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她與清蓮達成了交易。
清蓮看着面容精緻的殷璃,“大小姐,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清蓮甚是感激,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幫你迫害二少爺。”
殷璃的臉色微微一變,“你喜歡上那個廢物了?”
清蓮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清蓮走後,寶悅立刻上前,“小姐,這可怎麼辦,若是清蓮要幫二少爺,我們怎麼鬥得過。”
唯一能制衡她的通靈寶鏡也不在了。
殷璃冷笑一聲,“急什麼,收拾她的辦法,多着呢。”
“父親與逍遙宗幾個人還在書房?”
“是”
“帶上人和東西,去書房。”
寶悅應了一聲,便推下去準備了。
殷璃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美的無可挑剔,只是額頭上的疤,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父親,這是你逼我的。”
半盞茶後,殷璃帶着一衆人浩浩蕩蕩來到書房。
殷正看到殷璃這架勢,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殷璃奉命掌管內宅,出了此事亦是我管教不利”,殷璃繼續說:“我連夜對下人審訊一番,得了一些消息,與諸位商議。”
柳望舒道;“不知大小姐有何發現?”
殷璃揚了揚下巴,便有人將一盤盤珍饈端了上來。
“這是昨夜江公子房內的”,殷璃笑了笑,“我懷疑,這飯菜有問題。”
柳望舒自然之道這飯有問題,正愁不知如何告訴衆人,殷璃這舉動,可是幫了她大忙。
閔聲起身,將那些飯菜查驗了一番,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殷正看着他的反應,心下也起了疑惑,“可有何不妥?”
“當是狐族媚藥,嬌纏怨。”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殷正更是直接站了起來,“難道我殷府有妖怪?”
看殷正怕了,柳望舒趁熱打鐵,“貴府以往,可有何怪事?”
“這”,殷正的神色有些猶豫。
“殷城主”,江影冷笑一聲,“都這時候了,還藏着掖着?”
殷正緩緩開口,“此事說來,倒也與貴宗的通靈寶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