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柳望舒金丹突破至元嬰的緊要關頭,逍遙子特意吩咐,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
可柳望舒察覺到,有一個危險的人物在慢慢靠近逍遙宗。
當最後一縷靈氣融入體內時,柳望舒緩緩掙開雙眼。
成了,如今她已經是元嬰初期了。
她急忙從石頭上跳下來,朝山門趕去。
還未走幾步,便看到一身白衣的江影踏月而來。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這般氣質出塵的弟子,以前在宗門裏竟未曾見過。
江影看到她愣神,嘴角彎了彎,“你還是這般好看。”
“嗯?”柳望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江影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幾分,“四年前,你救過我。”
柳望舒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四年前,她好像確實救過一個人,她莞爾一笑,“不足掛齒。”
說完,就要繞開江影離去,她現在只擔心山門那裏出了什麼情況。
江影看着她離去的身影,眸子暗了暗。
不足掛齒?怎麼能是不足掛齒呢,自己這四年來一直都想着她,她卻告訴自己不足掛齒?
江影身子一閃,擋在柳望舒面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不好意思”,柳望舒臉上露出一抹歉意,“我救過很多人,確實記不太清了。”
這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甩在江影臉上。
他只覺得自己可笑,人家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自己還總幻想和她見面,她會不會歡喜。
是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仙師,自己當時就是一個小乞丐,怎麼能讓她上心呢。
所以自己當初拿着那般扇子來逍遙宗找她,纔會被人說是騙子。
她壓根就想過帶自己回家,只是那自己尋個開心,展現她的仁慈罷了。
江影眼裏剛剛壓下去的猩紅又慢慢升起。
“是你?”柳望舒看到他的變化,心下大驚。
逍遙宗有護山大陣,那個魔族能衝破大陣,進入逍遙宗。
恐怕只有魔尊江影了。
柳望舒額頭已經冒起了冷汗。
完了,這魔頭來找自己了,來找自己報仇了。
江影看她這麼說,以爲她想起了自己,臉上帶了幾分笑意,“可想過,我會來尋你啊。”
“沒有”,柳望舒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回答,讓江影有些煩躁,但他還是柔聲道:“你可知道,這四年來,我有多麼想來見你嗎”
他以爲,她聽了他的話,神情便不會這般冷了。
可這女人卻尬笑兩聲,“被你惦記,我可真倒黴。”
什麼意思?
她就這麼討厭自己?自己的惦記都讓她覺得噁心是嗎?
江影眸子裏的紅色又深了幾分,他打量着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夢裏的臉。
終是下不去手,他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你長得真好看啊,我有些不捨得讓你死了。”
可是,這美麗的東西不能屬於自己,那留着便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看着他,輕笑一聲,“我會讓用另一種方式,存於世間。”
柳望舒臉上的恐懼被他盡收眼底,他很滿意她這樣子。
她當初,不就是拿一把扇子來戲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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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
衆人看着自家尊上一臉歡喜的去,又滿臉戾氣的回來。
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他的怒火波及。
幸好,江影回來後,一頭扎進了墜月閣。
直到三天後纔出來。
魔族衆人都發現,魔尊手上多了一把扇子,扇骨潔白如玉,扇面輕薄如紗,十分好看。
江影去到哪裏,都會帶着這把扇子,甚至和這把扇子拜堂成親。
衆人都覺得江影瘋了。
一日,伺候的侍女看江影睡着,想替他把手中的扇子收到桌子上。
可她的手剛碰上扇子,江影的眼睛正冷冷盯着她。
聲音冷的像是臘月寒冰,“做什麼?”
侍女嚇得直髮抖,“我看您睡着,想替你把扇子收好。”
“你也配碰她?”江影的語氣裏已經帶了些怒意。
小侍女不知道自己怎麼惹着這位陰晴不定的少年魔尊,只敢嚇得連連磕頭求饒。
江影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撫摸着扇子,語氣溫柔,“放心,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扇身微不可見的點了點,江影的心情肉眼可見好了幾分,“下去吧,下不爲例。”
小侍女如蒙大赦,趕緊退出墜月閣。
侍女退出後,柳望舒的身影漸漸浮現在屋內。
“江影,你到底想做什麼”,柳望舒一臉怒氣的看着他。
江影微微側頭,一臉純真,“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那晚,江影毀了柳望舒的肉身,用她的骨頭和皮膚做了一把扇子,並把她的魂魄縮在這扇子裏。
這樣,她也算是屬於自己了吧。
柳望舒快要被這個瘋子氣死了,他把自己的魂魄封鎖在這扇子了,那自己便不能去投胎,豈不是要一直和這瘋子待在一起。
“你到底要把我困到什麼時候”
江影像是看不見她臉上的怒意,一臉偏執,“你是我的妻子,怎麼總想着離開我呢”
“神經病,死變態”,柳望舒無法理解他的思維。
江影不懂,按照他們人間習俗,成了親便是夫妻,兩個人也要一直在一起,爲什麼成了親,柳望舒還總想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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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川城內。
宋秋水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臉色也變得蒼白。
一旁的顧青冥勸到,“差不多了,停手吧。”
淡淡的藍光漸漸消散,空間裏又恢復了黑暗。
顧青冥的眼神裏帶着幾分責怪,“尊上把她帶回魔淵那一段,沒必要讓尊上看的。”
宋秋水笑了笑,聲音帶着幾分疲憊,“一時沒有控制好。”
“罷了”,顧青冥甩了甩衣袖。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江影已經醒了。
腦海裏多了很多莫名的記憶和情緒。
“這都是什麼東西”,江影一臉煩躁。
顧青冥緩緩解釋,“這是您和柳望舒原本的結局。”
“什麼意思”,江影的心裏莫名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