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在徵詢柳望舒的意見,她的手中卻在不停變化手勢,周圍的大風也很快安靜下來。
熾翎已經變回來本來的模樣,看着這靜止的空氣,微微一愣,“這女人居然能止住我的風。”
之所以沒有人能進入碎玉林,是因爲那些人全被熾翎用這一招擋在外面,這其中也不乏修爲高強的人,可莫婉君這麼輕易就止住了風。
“熾翎”,莫婉君笑着喊了一聲,“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你不下來見見?”
柳望舒出聲打斷,“我們不是急着趕路?”
要是真讓莫婉金抓住熾翎,還不知道她要2怎麼折磨那隻小鳥。
“呵”,莫婉君的臉上露出一抹嘲笑,“柳仙子,急着相見自家夫君?”
柳望舒被她這話再次噁心到了,“莫婉君,你也無須一直用這話膈應我。”
莫婉君笑了笑,“放心吧,這鳥也是我看着養大的,我也不捨得做些什麼。”
這話說得倒是真的,熾翎是裴家家主養育長大,莫婉君是裴家家主妹妹的女兒,自然和這熾翎也極爲相熟。
“熾翎,你還不下來?”莫婉君顯然沒有耐心了,話語裏都帶着幾分不悅。
熾翎把他們兩個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撲閃了幾下翅膀,咬咬牙,還是落了下去。
現在這個局面,和自己當時提供的錯誤信息也有關係,自己得付些責任。
“這纔是”,莫婉君看着落在眼前的小姑娘,笑着點了點頭,“許久不見啊?”
熾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倒也希望不見。”
上次在碎玉林,莫婉君的變化太大了,她一時沒有認出,如今再見,倒是和記憶力差別有些多。
柳望舒生怕熾翎把莫婉君惹怒,趕緊插話,“怎麼就你一人,柳青呢?”
“不知道”,提到柳青,熾翎的情緒低落了幾分,“突然就不見了。”
柳望舒微微一愣,突然就不見了?
就像是江影一樣,柳青的本體是江影的斬仙劍,應該是同江影一起消失不見了。
“別擔心”,柳望舒想清其中關係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們應當無事。”
“柳仙子倒是會安慰人”,莫婉君出言譏諷,“自己都這樣了,還安慰別人。”
“我如何?”柳望舒擡頭看她,“你也說了,寒澈要與我成親,你又敬他三分,我如今的處境也尚可吧?”
總不能一直讓莫婉君用這件事來寒磣自己,自己也能用這話來嗆她。
莫婉君沒想到柳望舒會這麼說,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她一個階下囚,居然也敢這麼頂撞自己。
“怎麼,我說的不對?”柳望舒看她的反應就知道這話給莫婉君添堵了,又問了一遍。
莫婉君冷笑一聲,“你如今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
“至少我舒服了”,柳望舒回擊。
她已經篤定,莫婉君不敢動她,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底氣。
莫婉君氣極反笑,“好。”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才繼續道,“婚期將近,我們得快些走了。”
柳望舒指了指熾翎,“她也與我們一起?”
“仙子還缺一個陪嫁侍女”,莫婉君頭也不回地說。
言外之意,是讓熾翎做柳望舒的婢女。
柳望舒自然是不願意,“難道他幽都還能缺了侍女不成?”
莫婉君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在前頭走。
倒是熾翎扯了扯柳望舒的衣角,“我跟你一起。”
她擔心柳青,只要跟着柳望舒,一定能得到柳青的消息。
柳望舒原本想拒絕,可看到熾翎那堅定的眼神,便也沒再說什麼。
如今的局勢,還是二人抱團爲上選,也能有個照應。
莫婉君走在前頭,只覺得好笑,這熾翎的去留,是她們二人商議便能決定的?
這一路上,三人都各有心事,便也沒有過多的交流,直到天黑,衆人來到一處村落。
“柳仙子,這裏你可眼熟?”莫婉君回頭詢問身後的人。
柳望舒沒想到她會突然與自己說話,看着眼前的村落,微微搖頭,“不知。”
“永興村”,莫婉君看着不遠處升起的炊煙,緩緩說道。
柳望舒微微蹙眉,“怎麼是這裏。”
就是在這個村子,她被逼迫嫁給山神,被那王氏當做籌碼,和村裏人談條件。
“你帶我們來這做什麼”,柳望舒有些不解。
莫婉君不是着急要回幽都去向寒澈交代,怎麼還有心思來這。
熾翎看着不遠處的村子,心裏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個村子,應該不正常。
“你別急”,莫婉君擺了擺手,示意柳望舒安靜,“看天色不早了,我們要在此留宿一夜。”
這話柳望舒顯然是不信的,她們幾個都是修行之人,可以連夜御劍,又怎麼需要休息。
並且,她打心底裏也不想再次踏入那裏。
熾翎在一旁開口,“我們不用休息。”
“呵呵”,莫婉君對着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熾翎沉默了,她和柳望舒卻是反駁不了莫婉君。
“走吧”,莫婉君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去村子裏。
柳望舒也想看看,這女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便跟着她進了村子。
這村子不大,和柳望舒記憶中並無太大差別,反倒是那些村民看見柳望舒三人,紛紛露出一副貪婪的眼光。
尤其是村子裏的那些大漢,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的掃視。
“莫婉君,你到底想幹什麼”,柳望舒小聲問。
這裏的奇怪莫婉君不會察覺不到,可她還像沒事人一樣走在這村子裏。
莫婉君沒有說話,而是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看她不打算解釋,柳望舒和熾翎心裏越發警惕。
莫婉君帶着他們一路往村子深處走,甚至出了村子,來到後山。
“你要上山?”柳望舒看她還要繼續走,出聲制止。
這山上的死氣很重,顯然不是什麼太平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