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相都市 >第三十四章,飛龍在天
    如果說這些還是太遠。

    與現在還隔着一個古今。

    我同時還想到了更近的近代,那些受到無數人崇敬的智者。

    那些距離我們彷彿就在昨天,思想的光依然還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迴盪着的偉大智者。

    那些一切經歷都有着記載,人生軌跡異常清晰,甚至相識的人還活着,沒有絲毫辦法去進行扭曲去進行修改的人,他們的身上同樣也有着相應的痕跡與問題。

    比如帶英的牛頓爵士,有史以來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甚至可以把那個之一給去掉。

    很多人都難以理解爲何牛頓爵士一生信教,晚年之後從物理的殿堂走向神學,開始鑽研着神話中那些抽象的不可名狀的事物?

    是他拋棄了物理,拋棄了數學,拋棄了科學,還是他本來就沒有在這裏,或者說本來這些就不存在,他只是迴歸了最真實,最根本,最本質的地方。

    更近的,被很多認爲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類,世界上最聰明的科學家的愛因斯坦。

    他是如此的聰明,彷彿都是爲科學而生的,爲了尋找真理而生的,顛覆了不知多少所謂永恆不破的至理,擊碎了多少虛妄。

    但是這樣的人卻是在晚年變得瘋瘋癲癲的,變得…變得遲疑,變得遲鈍,不被當時的科學界所接受。

    或者乾脆說,被當時的科學界所排斥。

    這是如同其它的那些人所說的那樣,因爲他老了,英雄遲暮,思維已經僵化,已經被固定成了過去的樣子,已經無法理解,無法跟得上當時最先進的科學理論,已經殘忍的被科學所淘汰。

    還是因爲他那最爲聰慧的大腦思考到了什麼古怪的,不可名狀的,能夠將現實堅不可摧的一切摧毀,不容於世的東西?

    在他死後,那個負責屍檢他的醫生,偷偷的帶走了他的大腦,進行分割切片,一共切了240份,是單純的癲狂?還是發現了一些什麼,恐懼着些什麼?

    甚至就是大秦與南越也有着相似的例子…

    甚至就是現代的一些偉大存在的身上也出現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但是讓人不安的變化。

    比如說…

    就比如說大秦的那位被稱爲國師的偉大智者。

    那位號稱智慧驚豔了古今,擁有着看破一切,反對一切的境界與勇氣的“狂人”,他爲什麼會在古稀之年,來到鏡頭前,以那無比的真誠,以及被暗藏起來的隱約可見的幾分哀傷,有着幾分難釋,幾分古怪的表情,說出那被很多人流言蜚語攻擊,被很多人議論,視爲是那位智者的污點的那個不符合常理,不符合正常人邏輯的數學不等式。

    很多人都說那是這個世界上最爲醜陋的數學公式。

    那位哲人是在胡說八道。

    可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啊。

    怎麼可能會犯那種初級的,明顯,甚至有幾分顯得故意的錯誤。

    或許真有可能如同極少數的一些人所說的那樣,也許那是那位哲人在暗示着些什麼。

    也有可能那並不是醜陋。

    可能醜陋的是這個世界。

    而那是這個世界上的真理。

    我們只是無法看透,無法去理解,不願意去看透,不願意去理解…

    就如同e=MC2。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正如當年的一些思維被固化的人,一些對於真正的世界,真正的現實無法理解的人,恐懼的人,對於《相對論》的批判。

    愚者的狂歡,智者的傷感。

    也許事實終將證明一切。

    不知當時,不知這時,他是否像那年的愛因斯坦一樣,衆人皆醉我獨醒,站在雲端之上,憐憫的看着衆生網友的流言蜚語。

    不知爲何當時所看到的那視頻,視頻中的那張臉出現在腦海中,那張瘦長乾癟的臉,那個樣子,那個鼻子,那個下巴,那個整體的意思,越看越感覺有傳說中的龍形的意思,越想越覺得有着幾分明太祖“鳳眸龍頤”的感覺。

    《新刊京本風鑑相法人相編》上面有着記載:“夫龍形者,其人鼻高耳聳,形貌端嚴,身體長大,骨格清秀,眉目分明,舉措出衆,有威權,足機變。昔漢高帝龍(隆)準龍顏,唐太宗龍姿而日角,乃帝王之相,非常人也。”

    何喬遠的《名山藏》上說:“太祖高皇帝……日章天質,鳳目龍姿,聲如洪鐘,奇骨貫頂。”

    那位哲人與明太祖相比,與那些貴不可言的人相比,目前看着,似乎差的就只是‘龍姿而日角’,差的就只是一個‘奇骨貫頂’。

    ‘奇骨貫頂’是相術中的術語,指的是頭頂的‘伏犀骨’,就是額頭隆起,就好像是長着角一樣。

    《人倫大統賦》說:“印堂有骨,上至天庭,名天柱骨,從天庭貫頂,名伏犀骨,皆至三公。”

    伏犀骨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伏犀,就是三公,用在龍顏上,‘龍姿而日角’那就是傳說中的龍角。

    畫龍要點睛,化龍要崢嶸。

    頭角崢嶸纔是龍,一條真龍等龍角起來了就要飛龍在天了。

    飛龍在天…

    羽化成仙…

    羽化成仙…

    飛龍在天…

    不知怎麼,那張臉在我的腦海裏愈發的清晰,然後與剛剛所看到的石刻上的那如龍蛇,如書,如大日一般的終極生物重疊在了一起。

    猙獰的嘴臉,參差鋒銳的牙齒的縫隙之中隱藏着還沒有嚥下,還沒有清洗乾淨的肉絲,知識覆蓋在蛇鱗之上,密密麻麻的看着可恐,陰冷的豎瞳,暗金色的眼底,尖銳鋒芒好像能夠刺破一切,如同角一般的骨刺緩慢的長出,能夠在任何東西上面留下痕跡。

    飛龍在天…

    飛龍在天…

    好像隨時就要飛龍在天了。

    好像隨時就要羽化成仙了。

    然後不知怎麼,那張臉好像又與記憶中平日裏在新聞之中看到的,在各種媒體上所看到的,無數的那些貴不可言的大人物的臉重疊在一起,那一張張或和藹可親,或四方莊重,或敦厚有福…的臉,突然間一個個都猙獰出了龍相。

    它們好像都要化龍了。

    就差飛龍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