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相都市 >第三十六章,水池
    城市應該不在其中。

    可要是城市不是污染源,目前現實所發生的一切,來到這城市開始胡思亂想,又該如何去解釋。

    難道要說石刻所刻的那些內容不過只是一個抽象的表述。

    可要是如此,之前得到的那些對於石刻內容的印證的證據,大樛鮫人的殘骸與龍蛇的化石,以及這座城市本身,這些又該怎麼解釋?

    這就更加錯了。

    更重要的是,不管石刻是抽象的描述,還是說刻畫的都是事實。

    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個結果,那就是那棵樹確實是存在,石碑石刻中所刻的那棵樹確實是存在,大樹確實有着這樣的作用。

    也就是說石刻上所刻的那一切,最核心的東西大概率都是真的…

    這…

    我的思維不由得再一次的僵住,一邊念着怎麼可能,一邊又被那可以真實察覺到的‘風浪’影響,憑空的帶起一片涌動,一道道漣漪。

    我想要將自己掙脫出去。

    我感覺將自己所淹沒的並非是知識的海洋,而是被難以想象的實質般的恐懼所匯聚形成的海洋。

    我感覺自己從隨心所欲的雲端之上快速墜落,掉進了冰冷的海水裏面,被深邃的。

    越是掙扎越是難受,越是無力,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不想再思考,有些恐懼轉動念頭,感覺這會將我帶入深淵,但卻無法掙脫而出。

    我必須要離開這裏。

    無論到底是什麼原因,這一切真也好,假也好,多少真多少假,有沒有什麼細節的變化,有沒有什麼其它因素的干擾,我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在乎。

    無論如何都與我無關。

    我現在只想要離開這,只想與這些事再也沒有關係,我想要暫時的或者永遠的離開這一切,這一次的調查,或者冒險到此爲止了。

    這城市,這一切的背後所代表的文明,到底隱藏着什麼,我已經不想再深究下去,我只想將一切放下,回去做我的醫生。

    在恐懼的支配下,我握緊了拳頭,重新的站起,身上重新擁有了力量,然後就在轉頭四顧,尋找着離開的路的時候,發現不遠處有着一片像是小湖泊一樣的水池。

    從那裏隱隱能夠聞到之前在那隧道之中所聞到的,在這城市中所聞到的,充滿了整個城市,在那些石塔房間之中聞到的,當年在隧道中吞了化石的‘紅蚌’身上所散發的那一股惡臭味道。

    但更加的直接與濃郁,更加的真實,能夠清晰的分辨出那是某種特殊的蛋白髮酵腐爛,又混雜着一種深入靈魂,或者說是一種抽象而又真實的惡意最終所形成的惡臭。

    讓原本已經習慣這城市中的味道的鼻腔都再次受到了刺激,再一次的感覺到了這味道。

    而且是越是注意到,越是細究,那一股味道就越是濃郁。

    彷彿是一切惡臭的源頭,是一個充滿着無數腐敗的水池。

    之前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石碑石刻上,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大圈,來到了這裏。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已經決定不再去探究這座城市,什麼臭不臭的都不再重要,這水池怎麼回事也不必去理會,也不用去管,這沒什麼糾結。

    但我在那水池的邊上,看見的一堆衣服,一堆完好無損的,可以看出還是柔軟的,樣子與顏色可以看出似乎是來自於現代,來自於人類社會,表面沒有任何菌毯覆蓋的衣服,這卻讓我不由得遲疑。

    這衣服好像正是‘妃’之前所描述的田越教授最後失蹤時的穿着。

    我揉了揉眼睛,確實沒有看錯,可以清楚的看到,特別是衣服旁邊的那鞋,那一雙棉質的有着深藍色格紋的居家的鞋子,我甚至在田越教授的家裏還見過同樣的。

    之前一直搜索,也不見蹤影,等到要離開了,線索卻忽然出現在眼前,出現在面前。

    但仔細想來這奇怪並不奇怪,都是一路走來,我發生改變與田越教授發生變化的地點相同很正常。

    不相同其實才奇怪。

    我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上前去,可能是因爲一路走來的目標線索就在眼前,也可能是想找一個同樣經歷的同伴傾訴,也可能是對他的理解,還是想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看能不能將他找到。

    我將那衣服拿起看了看,衣服上,特別是鞋子上擁有着我之前一路走來時發現的泥巴的痕跡,更加的確定確實是田越教授,同時之前那一路上也都是他。

    只是除了這些泥巴之外,衣服之上還沾染了些許粘液,同時以那粘液爲源頭散發着一股惡臭,一股與水潭中的味道相似的惡臭。

    沒有水池那麼的濃郁,但是我卻感覺到了更爲真實的,深入靈魂,直指精神的惡意。

    我之前所感覺到的恐懼更加的讓人窒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緊攥着衣服,不想理會其它,只想知道人去了哪裏,只想將這些事情了結。

    從湖水旁邊的這些衣服來看,衣服整齊的放在那裏,明顯可以看出是自己脫下來的,但是人卻不見蹤影,讓人不由的懷疑是下了水。

    可是這水池,之前遠遠看着像是一池水,離得近了站在旁邊往裏面去看,黑洞洞的幽深無比,說是水池,其實更像是一個深潭,像是一口非常粗壯的深井,或者說是又好像是一個直往下的通道。

    不知道這其中通向哪裏,是地下河還是大海,天下的水系是相通的,通向哪裏都是正常。

    這麼的深也看不到人影。

    我剛剛從那裏過來都這麼一會兒了,這麼長的時間要是有人早就應該上來了,正常人哪能憋那麼久?就是泡死了也得浮上來吧。

    我主動的迴避了一些東西。

    然後不知是不是因爲那‘風浪’的影響,我不由得去思考着,田越教授的蹤跡,他這會兒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他應該跑到哪裏去了?

    他爲什麼會這會兒又跑到這裏來?之前的失蹤,以及那莫名的發瘋又是爲何?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的這些行爲的邏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