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無比的冷漠。
但是這冷漠與之前挖掘出三種靈氣的潛力，獲得一些靈氣中學蘊藏着的真形的意思，最終所展現出來的那冷漠的眼神還不同。
之前那是野性，魔性，沒有絲毫感情，沒有絲毫人性的冷漠，這時候是無窮的智慧凝結而成的神性所帶來的高於人性的‘冷漠’…
不知道是眼神的影響，還是之前對於身體的改變所造成的什麼內裏的影響，整個人的模樣或者說氣質給人的感覺也微微有所變化。
整個人的樣子，五官細節，身形比例變得完美無缺。
就好像…就像是那個彷彿他未來神性道果，自身神像的完美無缺的身影一樣，變得一模一樣。
好像是未來從虛假化爲真實。
不，不只是一模一樣，甚至感覺比起那虛影還要更加的強大，更加的完美，更加的擁有着智慧，有一種洞察了一切，執掌着某種這個世界上最爲本質的道的感覺。
有一些王嗣蛇描繪出的那些龍蛇聖人的意思。
張靈均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個境界，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不知道是不是神像，不知道還能不能被單純的修行知道所概括？
一念剛起，已經圓滿的靈魂與智慧便在思維念頭的碰撞中告訴了他答案，一念便落。
目前是通過以智慧爲核心的大樛龍蛇之道的補充，補全了同時也異化了修行的最終道果。
同時也是以特殊的修行之道，盜取了龍蛇聖人的天機權柄，最終成爲了被固定在人的形狀的聖人。
此前並沒有這種先例，非要說可以說是同時證道神與聖。
至於具體的狀況。
只能這是一種非常巨大的非常根本的蛻變。
很難描述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力量、力量、速度這些傳統意義上的衡量強弱的身體素質對於張靈均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或者說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有什麼意義，多也罷，少也罷，都是一種最爲粗淺的原始能力。
無論是什麼巨人泰坦，還是蜉蝣螻蟻，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都不過是一塊物質。
真正的力量，真正重要的是對於世界的認知與洞察，是需要理解這個世界運轉的強大智慧。
整個世界在張靈均的眼中已經徹底的變了一個樣子。
或許這纔是它真實的樣子…
在他眼裏世界是抽象的，是擁有着無窮奧祕又沒有任何意義的。
無數宛若雲霞一般邊緣不斷的蠕動着的微小粒子，以數字羣落的方式呈現着，變化着。
在他眼裏世界是沒有什麼過去現在未來的。
有的只是讓常人能夠發瘋的無數無比複雜的引力網絡舒展，釋放，變化，演繹着時空。
在他的眼裏，世界是支離破碎的，世界是混沌的。
好像是一塊塊懸浮在虛空中的碎片，一座座孤島，各種各樣見過的，沒見過的，應該存在的，不應該存在的東西，胡亂的飄蕩着。
他看見應該在自己頭頂的，自己所設計出來的，大智禪院的那座正殿，它長在一個冒着滾滾蒸汽的火車頭上，撞在了倫敦國王十字車站內的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之上。
一塊塊磚石變成了一塊塊巧克力蛋糕，一個叫作湯姆的藍貓左右看着，四下無人，悄悄的撿起來一把塞進嘴裏面咀嚼着…
然後緊接着那隻貓裝作好像獅子一般吼叫，露出了沾着巧克力的漆黑的牙齒的同時，連同着整個世界變成了無數的仙紙鶴，四散飛舞，而那紙張裏面則是西虹市小學的夏洛同學寫給秋雅同學的露骨而又癡情，甩文弄墨卻語言不通的情書，以及諸葛孔明的《出師表》…
然後木牛流馬拉着火車繼續的跑着，牛馬砌着磚頭，將車站修建完畢，兩者就此分開，然後迎來新的碰撞，新的交織變化…
無數的碎片不斷的碰撞，不斷的毀滅重生。
過去未來，時間與空間，以及物質最基本的因子都參與其中。
在他的眼中世界是活的，是擁有着生命的，太陽好像一隻腐爛的眼睛，月亮長着血肉，被無數章魚般的觸手纏繞着，有着無數恐怖的扭曲的生物在其中盤踞。
一個個龐大的，難以想象的神靈與着種種宇宙現象難分彼此。
昴宿星團中的恆星昴宿增十六的行星上的，古代都市卡爾克薩的廢墟附近的哈利湖中，穿着破爛的黃色衣服，看不清任何面目，只能隱約看出白骨從衣服間露出的人影…
心宿二，大火，天蠍座a的星球之內，盤踞着一隻渾身漆黑，身形好似九尾狐狸，但是尾巴卻和章魚的一樣，身上長着六根人手的恐怖神明，祂的身體表面有着無數膿包又好像是無數個黑色的卵，裏面彷彿孕育着某種恐怖的東西…
M78星雲中一道道散發着純粹的正能量的光，遊動着，成爲了世間的唯一，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其中一個個腐爛的巨人的虛影，高呼着正義，但凡被這光照耀的人或者事物都會成爲其中的一部分。
仙女座，壁宿二的巨大的好像恆星一般長着無數觸手的眼睛…
武仙座M13星團中叫作來恩密爾的沒有頭和尾的古怪河流…還有着更多，更多…滿天星河都有着自己的意志，都有着自己的樣子。
創生之柱的頂端裂開的創口，流淌着將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都污染的五彩的膿液…
這或許就是田越醫生曾經所說的，生命等級，生命本質足夠高的存在會逐漸的成爲世間的某種古怪的一部分，成爲那不可名狀本身。
會擁有一些難以言喻的能力與特徵。
或者說這其實是這種特徵的本質，是這種特徵出現的原因。
張靈均所看到的這些顯然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田越醫生之前所說的範圍，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