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甚是諷刺。
“所以，你徒弟不是人，卻被你當人看，而那些人，你們能心安理得的不把他們當人？”
道苦擰了擰眉，他還想說什麼，季懷安就直接打斷他即將繼續說下去的話。
“別他媽跟我說誰誰誰死的其所，在我眼裏，誰都不應該無辜死亡，不管是他身負重任還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普通人。”
“命就是命，沒有你們那些彎彎繞繞，既然我說兩句陳韻你就能心疼的不行，那你們想過那些本以爲能一飛沖天的人，通過層層選拔，最後卻只能草草的被埋葬在這些羨慕他們的人的腳下。”
“你能替陳韻打抱不平，不過是因爲他是你徒弟。”
“那除去這一層關係呢？你當如何看待他？”
季懷安說完，林之墨就拉着他坐下。
並且當着道苦和陳韻的面直接拉過季懷安的手仔細的擦拭起來。
季懷安還想收回手，哪知道林之墨根本不給他機會。
“髒了，擦一擦。”
無奈，季懷安只能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
陳韻和道苦看到林之墨專心致志擦拭的地方後都沉默了下來。
那是剛剛陳韻拍過的地方。
這是被林之墨嫌棄他髒了……
陳韻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有爆發。
林之墨的潔癖他是知道一點的，索性別開視線扯着道苦系統坐下了。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不大的偏房裏只有林之墨擦拭季懷安手臂的聲音。
道苦自知理虧，並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
只不過視線卻不受控制的悄悄瞄向自家佛子握在季懷安的手臂上的手。
他眼睛微眯，斜斜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後將視線再次移開。
“小狼小銀朵朵他們應該也來了吧，不把他們帶出來見一見嗎？”
陳韻輕咳一聲，空氣太過於安靜，想了半天，爲了緩解尷尬還是找到了新的話題。
那兩個又菜又愛玩的傢伙……
他之前還上過自己的遊戲賬號，最後的遊戲記錄還停留在去年。
這說明，它們要麼很早就把遊戲戒了。
要麼就是陪着季懷安一直在外面做事沒有回家。
想來，他還挺想它們的。
但哪知道，他剛說出這句話，林之墨那擦拭的動作忽然猛地一滑，直接在季懷安的手臂上劃卡出一道紅色得印子。
他眼睛眯了眯，朝着陳韻搖搖頭，示意他閉嘴。
但是陳韻好像沒讀懂他的意思，他疑惑的歪了歪頭繼續說：“見一下而已，我們又不打算把它們怎樣。”
“好歹一千年的道行，我一個人能打它們兩？再加上一個朵朵？”
“放心，這裏有結界，外面不知道里面的什麼情況，不會有人偷窺。”
林之墨和季懷安都沒有說話。
兩人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反倒是一旁的道苦淡淡笑了笑：“早就聽聞佛子身邊有兩隻少年大妖還有一個來自千年前的苗疆聖女之後，煞是可愛。”
季懷安眸色更冷了。
林之墨默默地放開他的手，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都已經暗示他們閉嘴了，竟然還要繼續說下去……
離譜……
季懷安眉頭擰的緊緊的，他目光幽幽的看向陳韻，隨後冷冷道。
“小銀小狼你恐怕是這輩子也看不到了。”
陳韻微微愣住，當即眸光裏面露出一抹兇色：“你什麼意思？你想殺了我們？”
“我們好心好意求合作，你到現在竟然都沒有打消懷疑的念頭？”
想必陳韻的驚訝，道苦反而就要清醒許多。
季懷安眼裏剛剛一閃而過的不忍和沉痛他都看在眼裏。
他眼睛微眯，細細的分析季懷安剛剛說的那句話來。
須臾，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瞪得大大的看向季懷安和林之墨，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小狼小銀……它們……它們……”
季懷安點點頭：“沒錯，它們已經魂飛魄散了！”
說出這句話他像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一般。
一說完，他整個人都頹廢了很多。
連同他周圍的氣氛，都沉下去了幾分。
陳韻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他猛地擡頭看向季懷安，見他情緒不佳的低着頭又擡頭看向林之墨。
“小狼小銀魂飛魄散了？”
他聲音突然尖銳了幾分，像是聽到了多讓他駭人聽聞的事一般。
裏面還參雜了幾分不可置信。
先不說小狼小銀的道行，就說林之墨和季懷安。
兩人都是千年前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子，他們的能力放在現在那也是非同常人的存在。
而小狼小銀又和他們基本是連體呃呃呃，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如果說小狼小銀受傷在閉關他還能相信。
但是，在季懷安和林之墨眼皮子底下魂飛魄散他是萬萬不相信的。
別說是他，就是其他人都是同樣的。
季懷安擡頭的時候剛好和陳韻的視線對上。
他眼裏的沉痛和不可置信不是裝的，對他的懷疑更不是。
想了想，當初陳韻確實是真心實意對待小狼小銀。
如果不是陳韻，小狼小銀連那些遊戲我不會接觸上。
當即就把北城和北極的事情說了一遍。
邊說他也在變反思自己，在心中也在覆盤着。
半小時後，陳韻的眉頭擰的像兩條毛毛蟲一般扭曲，他的手死死的握緊，就算指甲陷進肉裏也好像感受不到一般。
想到他們之前說的死得其所的話，他頓時感覺臉上羞的慌。
季懷安話畢，陳韻動了動嘴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而是低着頭沉默不語的看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