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長安城來了個女將軍 >第62章 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突然出現的祁人少年,宛如天神下凡,護住羌族公主。

    此事立刻傳遍了草原上的所有部落,擂臺下一片淅淅簌簌,都在討論着這祁人的來歷。

    莫折尉雖也沒有任何準備,但立刻穩住心神。

    “雋蒙啊,你們糧食經商依靠祁國也就罷了,沒想到就連這小小比試,也要從他們那裏找人,真是世風日下啊!”

    看着那祁人少年瘦瘦小小的身軀,一個男子漢長得還沒阿克壯,嘲笑道。

    “要找也要找個好的,怎麼還挑了個娘娘腔?”

    他話音剛落,祁人少年一個衝刺加飛腳,瞬間阿克踹飛。

    動作之快,眨眼之間。

    衆人看着阿克橫着從擂臺地面擦過,撞破欄杆,離邊緣飛出去一米多才落在地上。

    莫折尉的笑容僵在臉上,殺氣頓現,正打算提着大刀親自登場,不妨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

    雋蒙駭走到他身側,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

    “莫折伯父即使打敗了這小子又能怎麼樣,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只會說您以大欺小!還不若一笑了之,方顯伯父您的氣度!”

    莫折尉緊緊握着大刀,就當衆人以爲要看到雷霆之怒時,沒想到他竟鬆了手,把大刀交給一旁的侍衛,豁然大笑。

    他舒展眉頭,捋了捋鬍子,差人架起倒在地上的阿克。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阿克,你可得好好練習,才能趕得上這位少年!”

    阿克嘴角滲出血跡,嘴脣發白,腦袋耷拉着,半點力氣也無。

    是夜,族人們點起篝火,架起牛羊,圍着篝火跳起舞蹈。舞蹈獻給春神,感謝春神,送來豐草,清水和陽光。

    這樣,開過春後,他們才能趕馬放牛牧羊。

    肥嫩的羊羔串在木架上,內臟扒空後,塞上各種香料,如此羊肉的羶味便壓下去不少。接着,外面刷上一層油,翻轉一面後接着烤,外皮烤得酥酥的,再撒上些香辛料,肉香四溢,引得衆人垂涎。

    果木炭燒得旺,肥嫩的羊羔皮滴落下油脂,落在火裏嘶嘶作響。

    陌九舉起柴刀,“啪”地一聲,木頭應聲斷成兩半。

    她之前參加各種宴會,從沒注意過那宴會上的各色瓜果點心菜餚,都是怎麼接連不斷擺上來的。

    朝手心呸呸兩口吐沫,掄起斧子,一斧頭劈下,有人便撿起地上的木頭送去宴會上。

    她插着腰,斧頭抵在地上,額間滲出汗珠。

    現在她知道了。

    “哎呦!”

    有人暗算,她向前一撲,磕在前面的荒地上。

    待她轉過身來,剛想發火,那個肇事者已經帶了兩個人欺負到了面前。

    “你就是那個,今天在擂臺上出風頭的祁人囚犯?”

    他一腳踩在陌九臉上,指着她,轉過頭朝着兩個手下哈哈大笑。

    “就這慫樣兒,還出風頭呢?”

    那兩個手下一看也是跟着主子沒少爲非作歹,忙不迭捧臭腳。

    “就是的,小世子,這小子就是沒碰上您,否則哪還有力氣在這裏劈柴,早就躺牀上了!”

    主僕幾人同時爆發出哈哈哈的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絲毫沒注意腳下那人,眼中射出狠厲的光。

    “莫折念生,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啪”的一聲,一條長鞭抽在他腿上。

    踩着陌九的那隻腳擡了起來,莫折念生抱着腿四處亂跳,嘰哇亂叫,“是誰,誰敢偷襲我?還不給我滾出來?”

    阿箬扶起陌九,鞭子一指。

    “就是你姑奶奶我,你能怎麼着?”

    莫折念生看清是阿箬,臉上的怒氣頃刻間化爲烏有,被抽了一鞭子,反而還有些驚喜。他跑過來執起握鞭子的手,輕輕吹了吹,關心道。

    “阿箬,你怎麼來了?手有沒有打痛?這都變紅了,下次可不能這樣,知不知道?”

    阿箬甩開他的手,看着陌九身上的草屑和鞋印,冷了臉,眼神兇狠。

    “你若下次再敢爲難她,休怪我和你翻臉!”

    見阿箬這麼護着陌九,念生一股醋意涌上心頭。

    “阿箬,她是個祁人,還是個囚犯!在東祁都是個最底下的,更何況這是在咱們西羌!你何必這麼護着她?”

    阿箬聽他這話,更來了氣。

    “她是祁人也好,是囚犯也罷!總歸是我們燒當羌的人,是哥哥的人,要打要罰,哪裏輪到你動手了?今日的事,看在你老子的份上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哥哥不答應,我也不答應,聽到沒有?”

    念生紅了臉還想爭辯,兩個手下趕過來拖走了他。

    “小世子,咱們今天還有事,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他還有話要說,卻被兩個手下一人架住一邊,被連拖帶拽地消失在夜色裏。

    待到沒人的地方,那兩個手下才湊上前來,小聲說。

    “小世子,今天阿箬公主在,別失了她對您的好感!等那小子落單的時候再下手,也不遲!”

    莫折念生很是詫異,“你們的意思是,阿箬公主對我有好感?”

    兩個手下互看一眼,剛纔說的話有這意思?

    不過小世子都說出口了,少不得得按着他想聽的說。

    “可不是嗎?您想,阿箬公主爲何發這麼大的脾氣?那是因爲在乎您啊!”

    “對啊,對啊!那個祁人說到底也是燒當羌的人,若是傷了性命,燒當羌雖嘴上礙着情面不說什麼,他們族長和少族長心裏多少還是會不痛快!過個幾年,您求娶阿箬公主,不得多挨些白眼?”

    “不錯,那阿箬公主今日發脾氣,不過是想您以後少受點苦!說起來,也是因爲關心您!”

    莫折念生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

    “不錯,還真是這樣,阿箬果然對我一片真心,我定不能負了她的苦心。”

    這邊,阿箬看着陌九,心疼地幫她撣掉身上的草屑。

    突然被碰到痛處,陌九疼得發出痛苦的悶哼。

    阿箬害怕地擡起手,眼神滿是抱歉和擔心。

    “是不是很痛?”

    她一下子拉起陌九的手,就往營帳走去。

    “走,哥哥的營帳裏有草藥,我帶你去敷些。”

    陌九輕輕掙脫她,自己西羌語說得不好,複雜點的意思現在只能用祁語說。

    好在燒當羌的族人大多會祁語,貴族子女更是從小學習。

    “公主,算不得什麼大事,哪裏就要命了呢?”

    西羌不善製藥,他們的草藥大部分都是與祁國和南瑾貿易得來的,算是比較珍貴,只有貴族纔會日常備着。

    誰知阿箬一聽就哭了起來,低着頭抹眼淚,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聲音哽咽。

    “要命?可是我不想你死,我想你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