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長安城來了個女將軍 >第297章 男子天經地義該保護自家女子
    鄭陵見陌九頻頻低眉頷首,急火攻心,催促道。

    “你、你別光在那兒唉聲嘆氣,做點有用的!”

    難道她不想做點有用的?

    陌九也煩的很,那故事的男主人公不是旁人,是她哥哥。

    無論魏嫣,嫂嫂,亦或是那蘇茹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的都是哥哥。

    只是,這也怪哥哥,就他弄出這麼一大盤事兒。

    好好與嫂嫂過多好,偏生前頭又出了個蘇茹茹。

    “鄭陵,沒人比我更想哥哥好!”

    “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也不算咱家。”

    他一個外男,她一個出府自立門戶的,根本沒有任何立場插手這件事。

    “就算不是咱家,”鄭陵轉過身正對陌九,急切道,“也算事關咱們在乎的人,我不相信你冷血至此,哥哥的事都能袖手旁觀。”

    “要我說,”陌九嘆了口氣,“這事兒最好還真只袖手旁觀。”

    “什麼意思?”

    陌九白了眼他那不開竅的樣兒,真差一句沒交代就累死個人。

    “意思就是,你把我剛給你分析的告訴嫂嫂。至於怎麼辦,看她!”

    鄭陵還是不放心,正要開口再央求。

    見她端碗喝上冷湯,便再沒多話。

    本來就是,她來這又不是調解婆媳矛盾,自己還有事兒忙。

    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從五陵原請來最好的酒娘。

    祁盛見她忙的熱火朝天,本以爲一時興起,未想真上了心。

    這風,實在刮的奇怪,起先是很不對付,怎麼打了個仗就這般投緣。

    只說血緣這一事,着實奇妙。

    其他不論,他只要陌九在眼前,心裏都踏實。

    別說釀酒,就算釀醋釀蘿蔔乾釀醬油,甭管釀什麼,都行。

    陌九瞅他在旁邊站着半點事沒有,倒是一個勁兒盯着她看。

    趁酒娘不注意,沒好氣道。

    “你若真閒來無事,好好打聽我孃的下落,別一雙眼睛吊在我身上。”

    她來氣,別人也尷尬。

    若不是用盡方法也查不到,何至於要求教於他?

    “你孃親的事兒,我已有些眉目,只不過……”

    他看着陌九從井中拉上一桶水,倒進糯米反覆沖洗乾淨。

    擼起袖子釀酒,而不是擼起袖子打人,別有新意。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外公謹慎,我不敢動作過大,以免打草驚蛇。”

    祁盛接着道,“你也大可放心,自你大鬧一場,外公沒再敢給你孃親罪受。”

    倒掉井水,搬上大鍋,又倒入開水。

    陌九便坐在旁邊休息,等糯米煮熟。

    看着簡單,也累出一身的汗。

    一把汗摔在地上,譏諷道。

    “你意思,還要我去感謝你家老宰輔,謝他沒殺了我娘?”

    這、這什麼意思?

    他何時說過這話?

    “哼,你是沒說,但你心裏就是這麼想。”

    祁盛還要解釋,酒娘拿着酒麴走進來,便憋了嘴。

    陌九連忙站起來,汗還沒幹,又忙着去碾酒麴,準備翻糯米。

    祁盛話都來不及說,她忙碌得像只辛勤的蜜蜂,在後院竄來竄去。

    “她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冷不丁一撇頭,陌玉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側,身邊還跟着鄭陵。

    祁盛笑着點點頭,“姨母如何?”

    “孃親一如往常操持家務,祈盼父將早日歸來。”

    不遠處,鍋蓋一掀,一股白騰騰的高熱蒸汽直衝腦門兒,燙的又一身汗。

    陌九把酒麴倒入糯米,正按酒孃的教導去和米,又停下來。

    “將軍,要趁這糯米熱乎,充分攪拌了,釀出的酒才醇咧。”

    可,道理都懂,這着實燙,有沒有其他法子?

    熱氣撲在臉上都燙,十根手指頭套進去,拔出來還不成十根蘿蔔。

    “要不,奴婢來?”

    陌九急忙按住酒娘,狠了狠心,“算了,我自己來。”

    等手指通紅暗自拂淚,接下來就是兩三天的發酵。

    “哥哥倒閒情雅緻,還坐在這裏喫點心。”

    她解下圍腰,放下袖子,撿了個果子扔進嘴裏。

    陌玉心情一好,忍不住開兩句玩笑。

    “過兩日,等父將回來,更有閒情逸致,還能喝上某人親釀的桂花酒。”

    今日裏豔陽高照,秋日陽光照得人懶洋洋。

    “我的好哥哥,在座可沒什麼外人,我實話實說,您可別介意。”

    這話原不是她想說,只是鄭陵在旁使了半天眼色,眼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家裏一位,外面一位,哥哥打算如何?”

    旁人傢俬事她不管,可任由鄭陵開口,恐怕第一句話就得打起來。

    那更沒法收場,受苦的也還是哥哥嫂嫂。

    聽到她問這話,陌玉眸子暗了暗,戰術性低頭喝茶。

    祁盛從皇后那兒聽說這事,感慨道。

    “表哥,後院說大也不大,說大也大。”

    就比如他老父親的後院,說不大是關乎子嗣,說大是關乎國家。

    陌玉自小到大,只管在外學習做官,在內一應魏嫣操持。

    說文武雙全,都踩低了他。

    但若說起後院,全然是一頭霧水,空長了這麼好一腦袋。

    “你們要我如何,後院的事兒我根本插不上手,全是母親在管。”

    “不是我們要你如何。”

    陌九沒有娶親,不懂夫妻之道,後院之經營。

    可無論到哪裏,這男子保護自家女子不該天經地義麼?

    天造男女雙性,又讓男子生的比女子魁梧強壯。

    他們主導女子臣服,那也該保護臣服於他們的女子,這很合理。

    “只是哥哥,”陌九自知不該說,可她忍不住,“咱們學文習武,若連自己家的女子都無法保護,再怎麼談報國立業,也只是空惹人笑。”

    聊了許久,風吹起來,太陽照着也涼颼颼。

    她沒接觸過什麼姑娘,自打出生,周身一遭便都是男子。

    東祁禮教甚嚴,若有男女私相授受,女子受唾罵,說家教不嚴。

    但西羌並不如此,民風開放。

    她到現在都覺得,阿箬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姑娘。

    沒娶到她,是自己喫虧,不是她。

    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若有位魏嫣那樣的孃親,說不準比哥哥還難過。

    衆人圍在後院喝了會兒茶,秋日裏白天越來越短,不一會兒風吹的更大。

    前廳也來了人催,去大廳用晚膳。

    父將不在,便是魏嫣開宴。

    坐上桌,陌九隻管低頭喫飯。

    若不久前還要看魏嫣眼色過活,低眉順眼,人前人後表演母子情深。

    現在,她是演都懶得演。

    說她不敬父母也罷,“你也看了,我父都不敬,還會敬母?”

    只不過,席間看嫂嫂低聲下氣,心中也堵得慌,吃了碗飯就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