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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螳螂捕蟬

    魏淵本就不配做他魏越澤的對手,他們之間的實力一目瞭然,連扶蘇山上的高人都能看出一二。

    只是自從魏淵被徐氏送去了聖域,情形又不一樣了。

    “你在想什麼?”嶽檸歌不大喜歡這樣的魏越澤,總覺得他陰氣森森的,那張嚴肅的臉皮下又不知道在想什麼齷蹉的勾當。

    “我在想,你會不會想看到魏淵失落的表情。”

    “無聊。”

    饒是嶽檸歌再怎麼在情事上缺根筋也能夠聽出魏越澤語氣不善,還別說曾經的她可是把美人計玩的有聲有色。

    她敢打賭,如果將過去的事告訴魏越澤,這傢伙指不定要活活將她給掐死。

    魏越澤捏着嶽檸歌稚嫩的臉蛋,陰惻惻地說道:“最好是無聊,到時候你若敢哭着求我放過他,後果你自己掂量。”

    嶽檸歌心裏罵了魏越澤一句,變態。

    喫完了早點,魏越澤站起身來:“走吧。”

    “去哪兒?”

    “去看螳螂捕蟬。”

    魏越澤嘴角微微上揚,讓人忍不住害怕。

    對於嶽檸歌,他志在必得,魏淵這個障礙物,若是死在戰場上倒不失爲一樁美談。

    嶽檸歌不懂魏越澤在鼓搗些什麼,只能跟在他身後。

    這處閣樓隱蔽的很,藏在深巷子裏面,倒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嶽檸歌問賀平。

    賀平道:“也是運氣好,我想着來西寧鎮看看黑龍門的動靜,結果尋了一圈都沒有收貨,打算出城同燕舞姑娘說的,只是……”

    “燕舞也來了?”

    嶽檸歌不問還好,一問賀平纔回過神來,這一日他還沒有同嶽檸歌好好地說前因後果。

    他來這個地方是受人所託,自然也是爲了煉血珠,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人了。

    賀平趕緊將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通,嶽檸歌才稍稍地放下心來。

    只是嶽檸歌才放下心來,魏越澤卻道:“賀平,你立刻去虎賁營,將燕舞帶走。”

    嶽檸歌眉頭一蹙,是她大意了。

    眼下魏淵正帶着虎賁營要攻進西寧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燕舞手無縛雞之力,又常年在宮中,見過什麼大場面,若是西寧鎮三教九流的人混賬起來,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軍營裏面的姑娘!

    賀平得令,飛身而走。

    “要不要去黑龍門瞧瞧?”魏越澤的提議充滿了玩味。

    “去黑龍門做什麼?”

    “去看看打傷你的人現在死了沒。”

    呃……

    魏越澤臉色沉靜,本來此事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那日若非他及時趕到,嶽檸歌就沒命了,他盛怒之下出手並不會太輕,雖然獨孤霸是武宗級別的武者,但他那迅猛一掌也足夠讓獨孤霸重傷。

    不過獨孤霸可沒有嶽檸歌這麼好運氣,又是有武者來爲他注入武力,還有煉血珠這等好物件養傷,只怕現在還躺在牀上吧。

    他這是要去幸災樂禍看好戲的!

    “檸歌,做大事者,婦人之仁並不好。”魏越澤道,“如果我是你,我會親手殺了獨孤霸。”

    嶽檸歌算是明白了,魏越澤明明有機會可以將獨孤霸擊斃的,可他卻留了對方一條性命,敢情是在這兒等着她。

    嶽檸歌笑道:“我一介女流,雙手還是不染血的好。”

    她不是在害怕什麼,只是覺得如果魏越澤見到她嗜血的一面,更不會放她走了。

    他是個變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

    如果是魏淵……

    大抵嶽檸歌殺人的模樣會惹來魏淵的嫌棄,只是魏越澤……

    正想着,原來死寂的街道忽然爆發出慘叫聲來……

    “攻城了!攻城了!魏閥攻城了!”

    那聲音悽慘無比,在死寂沉沉的街道上顯得分外刺耳。

    “怎麼會是魏閥?”嶽檸歌蹙眉。

    就算她再怎麼遲鈍,也知道這不對勁。

    如果是魏淵自己帶着虎賁營行動,如果無法解決西寧鎮的事,日後朝廷完全可以將所有的責任推到魏淵個人身上,將今日的這件事分解成爲個人行爲,例如魏少將軍一怒衝冠爲紅顏,指不定還能成爲魏少將軍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佳話。

    倘若此事是魏閥行動,那就是無視當初和西寧鎮的三教九流定下的協議,這是社會穩定的問題了!

    “你也覺得不該是魏閥吧。”魏越澤搖搖頭,“小毛孩就是小毛孩,做些什麼事都要人擦屁股。”

    本來魏越澤還打算袖手旁觀,區區虎賁營五十精兵就想要踏平西寧鎮,魏淵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但在沒有人說出“魏閥”二字時,他就想着看魏淵如何戰死沙場,可

    眼下,他卻不得不插手。

    他不能容忍有人打着魏閥的名號行差踏錯!

    “哼,你也不比魏淵大多少。”嶽檸歌輕輕地冷哼一聲,眼底涌出不屑來。

    這麼一說,魏越澤卻實實在在地算了算自己的年紀,沉沉地“唔”了一聲:“我可大了你不少。”

    嶽檸歌一愣,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來了。

    “對了,有件事我得同你說。”

    “什麼事?”

    見魏越澤神色嚴肅,嶽檸歌心裏直打鼓,也不知道在戰事面前,這位將軍有個什麼安排。

    魏越澤慢吞吞地開口說道:“你給我離袁連城遠點。”

    納尼?!

    嶽檸歌瞪大了眼睛,什麼鬼!

    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袁連城那邊去?

    這位將軍還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說,你給我離袁連城遠點,你聽到沒?”魏越澤身形高大,將嶽檸歌眼前的陽光都給遮擋光了,她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說起袁連城他就來氣,他的小狐狸竟然主動地親了那小屁孩子,雖然後來說什麼是人工呼吸,是救人的,可肌膚之親……

    那是肌膚之親!

    魏越澤也是將將才發現,他的小狐狸竟比他小多了,他還得處處防着,連小屁孩子都不能鬆懈,真是累。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嶽檸歌眼底生出鄙夷來。

    魏越澤當她是什麼,飢不擇食嗎?

    丫的,她好歹也是個成年人,又在這具身體裏面住了十四年,算起來……

    呃,她的年紀……

    “我對小屁孩子沒興趣!”嶽檸歌鄭重其事地說道。

    魏越澤眯起眼睛來:“小屁孩?你不就是個小屁孩!”

    十四歲的年紀,真是白嫩白嫩的,只是她還太小,若是強行要了,以嶽檸歌倔的像頭牛一樣的性子來看,只怕會將他推得更遠,老死不相往來都有可能。

    他的小狐狸,可是個寶貝!

    嶽檸歌挑眉,有些不大習慣人叫她小屁孩,開什麼玩笑,雖說她身體是小屁孩,可她的靈魂可是御姐!

    只是和魏越澤說話那就是對牛彈琴,她並沒有爭辯什麼,既然有人要當她是孩子,那麼她就當一次孩子又有何妨?

    走到大街上,嶽檸歌有些怯怯地看着蜂擁而至的人羣,輕輕地拉了拉魏越澤的衣袖:“你作爲魏閥的將軍,難道不喬裝一番。”

    “我做事何時偷偷摸摸了?”

    “我記得有人偷偷摸摸地鑽進我的被褥!”嶽檸歌想起第一次被魏越澤輕薄的事心中就大爲窩火。

    兩人對第一次見面的事,都有不同的感覺。

    魏越澤是驚奇,沒想到夜裏潛出臨淄城辦事就遇上了嶽檸歌。

    本來他對嶽檸歌也沒有多大感覺,只是覺得這個少女對強行上了她牀榻的“採花賊”能夠保持冷靜不動怒,在官兵重重之地她都能夠不吭聲,這一點也值得他魏越澤注意。

    “怎麼,對我偷偷摸摸爬上你的牀很懷念?”魏越澤嘴角上揚,充滿了戲謔,“看來我的檸歌倒是和我志趣相投。”

    “我纔不喜歡偷偷摸摸!”

    嶽檸歌氣極,她明白魏越澤在說什麼。

    當初魏越澤可是信誓旦旦地說出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這等變態的言辭,讓嶽檸歌噁心了許久。

    想她嶽檸歌22世紀的特工,有什麼沒見過的,偏生就沒有見過魏越澤這般厚臉皮的變態。

    魏越澤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就光明正大吧!”

    完全受不了魏越澤的邏輯性,嶽檸歌選擇了沉默是金。

    魏越澤對嶽檸歌板起臉來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喫驚,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握住嶽檸歌的手往外面走,嶽檸歌心中一怵,趕緊掙脫。

    開什麼玩笑!

    她是魏閥未來的少夫人,魏越澤是她未婚夫的大哥,他們如此招搖過市還不得被人罵作姦夫淫婦?

    她嶽檸歌可還是有抱負的人!

    她嶽檸歌可還是有理想的人!

    嶽檸歌的退縮並沒有讓魏越澤惱怒,所謂上不來就我,我來就山,他堂堂魏閥將軍難不成還不能遷就一個小女子嗎?

    “魏越澤,你別得寸進尺!”嶽檸歌見魏越澤一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佈對她佔有權的模樣,心中警鈴大作。

    她的羊皮碎片都還沒有找到,若是被人戳爆了她和魏越澤之間的不清不楚,魏閥退婚是必然的,她的前途也就毀了!

    魏越澤頗爲受傷地看着嶽檸歌:“檸歌,你這叫唸完了經就不要和尚了。想你這幾夜重傷枕邊陪着的人是誰,想你重傷的時候,嘴裏喊着誰的名字。”

    呃……

    “你少來!”嶽檸歌道,“你不是要看螳螂捕蟬嗎?再晚了,就沒戲看了!”